厉映雪呼吸急促几瞬：“我可以帮你打掩护。”

不让别人知道她是蛇。

伏嫚还是那一副态度：“我不需要。”

被拒绝后，厉映雪沉默了，几次张口又闭上，看来穷途末路了。

伏嫚抬手凝聚灵力，施展法术，刚要落到她头上。

厉映雪却心如死灰看向自己，几滴泪涌出来，划落脸颊，而后缓缓闭上眼，等待宣判那样等待她的抹除。

伏嫚将她这一副模样收入眼帘，悬在厉映雪头顶上方的手微微收拢。

竟有些下不去手。

“你……”

伏嫚薄唇抿紧，放下手，灵力散去，法诀终止，“真能保证不会泄露出去？”

闻言，厉映雪重新睁开眼，睫毛湿润看着她，却慢慢变得坚定：“我保证。”

“我的记忆对我很重要。”

这话说出来，相当于厉映雪把命门告诉了她。

“这话是你说的，如果做不到，我会让你知道后果。”

伏嫚蛇尾一甩，一张桌子顷刻间化为碎末，厉映雪按下内心的震惊。

撂下威胁后，伏嫚扫过眼前这张漂亮的脸，“再加一个条件。”

厉映雪：“什么条件？”

“不准怕我。”

“……”

伏嫚目送她出去。

厉映雪从温泉出来，碰到听到动静下来的阿辞，见到她脸色平静，厉映雪顿时想起“帝姬”那个称呼，以及所谓的“子民”。

“厉小姐？你怎么在下面？”阿辞疑惑。

厉映雪想到她可能也是蛇变的人类，喉咙一紧，闭了闭眼。

原来她竟然和那么多妖怪住在一起。

“厉小姐？”阿辞看她脸色不太好，凑上去询问，却不料收获一句“你不要过来”。

“厉小姐，你怎么了？”阿辞不解。

厉映雪快步踩着阶梯匆匆上去。

回到房里，厉映雪背靠着门，深吸口气，才敢放松神经。

这个世界要不要如此玄幻——

厉映雪苦笑，她都可以重来，那别人也可以是怪物。

是梦吧……

地下室的虐待是个梦，伏嫚变成蛇也是梦……

所有的一切都是梦……

厉映雪抿着红唇静静看着窗外明亮的月色，一轮圆月高高挂起。

她抚了抚洗完澡后柔顺的秀发，别到耳后。

片刻后她身心俱疲朝着床走去，掀开被子躺到上面，双手交叠优雅放在被面上。

睡一觉就好了。

就好了。

第36章

翌日清晨。

厉映雪被初升的日光照得睁开了眼, 抬手挡在眼睛上，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醒了？”

一道熟悉的嗓音把她拉回到现实里，厉映雪神经一跳，艰难转过头去。

只见偌大的卧室里, 一个女人人首蛇身在她面前走过。

厉映雪浑身僵硬, 昨晚的一幕开始不断在脑海播放。

她是蛇，是妖怪。

这事是真的。

“怎么？还没清醒过来？”

伏嫚来到床尾, 注视她的表情, 嘴角翘起：“想反悔不认？”

厉映雪看到她上半身人模人样，然而衣服下面却是蛇身, 深深闭上眼。

“……没有, 我只是……”厉映雪双手捂眼, 又睁开，“我只是有些不适应。”

“不适应什么？”伏嫚睨眼瞧她。

“不适应和一个妖怪相处。”

伏嫚冷了冷脸：“你错了, 你不止和一个妖怪相处。”

厉映雪愣愣抬头。

伏嫚嘴角挂着恶意开口：“从今以后，我把家里的佣人都换了，换成我的子民，你以后不仅得和我睡同一张床，还得和我的子民相处。”

“……”

“不高兴？”伏嫚好整以暇反问。

厉映雪回了她一个难看的笑容。

伏嫚冷哼一声, 当着她的面出去。

而厉映雪眼睛一直盯着她落在身后灵活摆动的蛇尾，直到门被关上。

她才猛然回神，倒向床, 拉过被子把自己整个盖住。

可怕的大蛇——

电话铃声响起，厉映雪摸来手机, 看到上面的来电, 再从玄幻的世界回到现实。

她爸妈又来催打钱了。

对方说要给个准信，到底哪天。

厉映雪握紧拳头, 告诉他们：“后天。”

挂了电话后，厉映雪掀开被子，换上一条新的裙子，画上精致得体的妆容，这才打开门出去。

楼下伏嫚恢复了人的样子，接过阿辞递过来的一个礼物袋子。

“什么东西？”

阿辞：“是厉小姐前几天送你的，因为你不准人下去打扰，所以就一直放在我这里。”

伏嫚哦了一声，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盒子，慢慢打开，入眼一直贵气奢华的手表。

与此同时，二楼的卧室门走出厉映雪的身影，伏嫚的目光从手表慢慢移到厉映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