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上了年纪后，也经常头疼……”

又提年纪！

俞白曼偏头躲开，“你觉得我很老吗？”

顾思语急忙解释，“不是的。我的意思是到……”

“你知道什么叫越描越黑吗？”

俞白曼从后视镜中看了眼顾思语。

顾思语也突然意识到了说错了话，摆着一脸苦相的坐在后排，“算了，我不解释了。”

俞白曼看她那样，也不再逗她专心开着车。

车子很快到达一处豪华高定服装店外，俞白曼带着顾思语走了进去。

店员看到俞白曼来，纷纷鞠躬问好。

俞白曼把顾思语推了推，吩咐店员：“替她挑选一款。”

“好的，俞总。”店员答应着。

顾思语第一次进这种高奢店，心里难免有些紧张，她侧首看向镜中的自己，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怎么看都和身旁这个优雅大方、美丽端庄的女强人不搭。

二人的视线在镜中对焦。

俞白曼问：“怎么了？”

顾思语匆忙别开视线，“没，没什么。”

“那先去试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好。”

待顾思语一转身，俞白曼眼底的温柔都散了。就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充斥着不屑。

“小孩子，还真是好哄。”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俞白曼拿出手机看了眼，神情变得凝重了起来。

走到角落，平复好心情，才接听了电话。

“爷爷，怎么了？”

明媚的问好，却换来得是严厉的责怪。

他就是俞白曼的爷爷，莱欧珠宝的董事长俞锦华。

一个古板恪守成规，把毕生精力都贡献在了雕石刻玉上，对传承俞家手艺有着执念的老头子。

对于俞白曼把家族生意，融资上市，转型珠宝行业一直心存不满。

俞白曼毕恭毕敬地听完爷爷的训斥。不为别的，只为今天开除的设计师，是他的老学徒。

俞白曼尽力维持着乖巧，“爷爷，为了给您赔不是。过几天我抽空，陪您去戏园子听戏。”

电话那头却冷笑了起来，“爷爷是老了，可不糊涂。你未经董事会开除设计师，图的什么，谋得又是什么。我很清楚。”

“爷爷我还能为了什么，我还不是想……”

“好了，这事过去了。有余怡那丫头在，戏园子用不着你陪。你要是真孝顺，就去看看你付姨。顺便帮我拍几块翡翠籽料回来。”

听到此处，俞白曼立马站直了身子。

爷爷意在撮合她和沈家那位。之前都被她公司刚刚上市不久推脱了，想不到爷爷还没有死心。

“爷爷，公司最近忙着新品上市，我实在是没空。再者，我和他也不适合。”

“你俩从小一起长大，哪里不合适？没空，也要给我空出来！阿宁喜欢女人，断了我的念想。难不成你也要告诉老夫，你喜欢女人？”

俞白曼的手指渐白，忍了又忍后，才缓缓开了口，“怎么会，您多虑了。”

“不是最好。记住，我老俞家要是断送在你手上，你就自立门户吧。”

俞白曼还想说些什么，听筒里却只有“嘟嘟”声。

她的嘴唇抿成了直线，眼神逐渐阴狠，攥紧的拳头，仿佛是要眼前的玻璃砸碎。

她不能输。

不能输给那个人。

也不能输给俞雅宁。

更不能输给她自己。

顾思语已经换了件湛蓝色的裙子，从试衣间走了出来。

“俞总，我换好了。”

俞白曼回头看去。

顾思语的头发散落着，看起来就像是一朵盛放的玫瑰花，娇艳欲滴，充满了魅惑。

她穿这身湛蓝色的衣服，更像那个女人。

像得如同一把利刃扎在了俞白曼的心口。

“颜色不适合你。”

顾思语低头看了一眼这件衣服，不由得愣住。

再次抬头，就看俞白曼手中多了件白色吊带连衣裙，不由分说拉起她的手，走进了试衣间。

"脱了。”俞白曼命令着。

顾思语看着俞白曼，犹豫了一瞬。

虽然不知道俞白曼的情绪为什么突然变了。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照做。

她脱下长裙，露出雪白的肌肤，双手护胸，一副楚楚可怜地站在那里。

柔和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散发着点点荧光。

俞白曼看了一眼，便转开了视线。

递出长裙：“换上。”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地声响，好似无数只蚂蚁在俞白曼心口爬行。

心口的那道疤在隐隐发痒。

好想拿俗念来麻痹自己。

她的脑海中，却在这时回想起了

顾思语的唇瓣、体香、还有勾人魂魄的声音。

“俞总，麻烦您帮我拉一下拉链？”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