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婷婷边喝水边看着她说：“那一期《快乐之星》我看了，说实话你和凌杰跳得那段舞太尬了，主要是因为你知道吗？你身体怎么那么硬啊，那么硬以后就不要跳了，真的好丑，啧啧，简直辣眼睛。”

张婷婷嘲笑她的嘴脸，让她想到了凌杰，南兮脸一下子就冷了。

张婷婷不知收敛，为了气她，还把她刚才跳的舞蹈重新跳了一遍，跳完还阴阳怪气：“这才是跳舞啊——才女。”

南兮想打人。

……

公司大大小小的练舞房一共五个，其中有一间专门是给池颜用的。池颜上半年有五场演唱会，现在已经办了三场，还剩下两场。

《梦想之声》这边进行到总决赛了，三个评委要和最后的冠亚季军选手合作一首歌，池颜趁休息之余来公司和编舞老师编舞。

舞蹈老师早就收工了，池颜还在跳。果果怕她劳累过度，提醒她该回家了。

除了楼下值班的保安和她们，整个公司应该再也找不到第四个人了吧？果果心想。

另一间练舞房隐约有音乐流出。

果果盯着那扇门，不可思议道：“居然有人比你还晚？？？”

夜半三更，池颜也想不到还有谁需要练舞练到这么晚。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走了过去。

果果抬起手想敲门，没想到门轻轻一碰就开了。

与墙同宽的落地镜前，女孩穿着宽松的白T，宽松的黑色七分裤，像个机器人似的，动作僵硬地舞动手和脚。

“南、南兮？”

声音惊扰了里面的人，南兮停下来，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两个人，手脚赶紧收了回来。

她胸口剧烈起伏，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喊，喘息道：“师姐？”

池颜推开门走进来，看着她湿透的衣服和头发：“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这跳舞？你助理呢？”

助理早就被她打发走了，南兮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为什么跳这个？”池颜又换了个问题，因为认出了这是她在录《快乐之星》时和凌杰跳的开场舞。

南兮懊恼地说：“今天重看节目，发现我真的跳得太烂了，想试试能不能跳好。果然我是个舞盲，练了半天还是练不好，还被你们看到了……”

说到后面她声音越来越小，羞愧地低下头。

她真的没想到池颜今天也在公司，看这架势，池颜好像也是刚练完舞？

看着她头顶汗津津发亮的发旋，池颜叹了声气，说：“你就不能白天练吗？现在都几点了？”

南兮咬了咬嘴唇。

她说谎了。她是因为今天被张婷婷的羞辱气到了，不服气才跑来舞蹈房，练起来就忘了时间。

她抬头看墙上的挂钟，看到时针快要指向凌晨一点了……她咽了口唾沫，看向池颜：“那你怎么也这么晚啊？”

池颜被她噎了一下，竟不知该如何反驳，嘴唇动了动，说：“还练吗？”

南兮摇头。再练她就要死这儿了。

池颜扶额：“去收拾东西吧，太晚了，我送送你。”

南兮听话地穿上鞋，关掉音乐，把手机放进包包。走过来时，余光瞥见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她抬了抬酸软无力的手臂，仰头看着池颜：“师姐，我真的是那种无论怎么努力都跳不好的人吗？”

那双迷人的桃花眼像是被蒙了一层纱，朦胧中透出一点点弱弱的光，像是在期待什么。池颜真不想打击她，轻声说：“不是。”

南兮眼睛一亮。

“没有谁生下来就会跳舞，只要肯努力，一切皆有可能。”池颜微笑道。

南兮怎么可能听不出池颜是在安慰她？

跳舞真的好累啊，她是一点都不擅长，跳了几个小时，动作还是很僵硬。她知道自己不是这块料，她身体柔韧度不行，现在练恐怕也来不及了。

她会写歌，还能唱，不比别人差，为什么要拿自己最不擅长的东西跟别人较劲呢？

想通以后，南兮心情豁然开放。她会心一笑，朝池颜鞠了一躬：“谢谢师姐！” “谢我？我又没有帮到你什么。”

“谁说没有。声哥都跟我说了，是你向他推荐了我，否则我也没有机会跟他合作。”

池颜莞尔：“不客气。他那段时间整天烦我，我是实在没时间帮他填词，我帮你也算是帮了我自己。”

“你这样说我都不好意思了。”南兮挠挠头，“要不我改天请你吃饭？”顺便说说那首舞曲的事。

池颜想了想说：“我最近都没什么时间。”

“那就等你忙完再说，我会记得的！”南兮笑嘻嘻地说，突然脸一红，“师姐，我可不可以再请你帮个忙？”

“你说。”

“能陪我跳一遍刚才那个舞吗？”南兮小心翼翼地说：“你站着不动就行，我围着你跳，就像围着凌杰跳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