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师姐！”程双程对接过，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惊喜：大师姐怎么知道咱好这口？看起来和老家的差不多啊！不过，大师姐真的变了好多啊……

“枫云山下出现了大魔，费了些时日，一时不慎伤了眼睛。”

大师姐说罢，在程双程对奇怪的眼神下，潇洒地往前大步走去。

“嘭咚”

大师姐潇洒地应声倒地：

“扶……扶我……”

程双程对：……所以您是怎么上山的？

陆生烟郁闷了，非常郁闷。

踢踢山崖边的石头，采采山涧边的野花，翻到菊苑，尝尝楚暖玉带来的荷叶鸡，味道还行。

你说大师姐怎么就像变了个人啊？

陆生烟大口啃着鸡骨头。

奇怪，完全和自己以前喜欢的高冷女神不一样啊！

她啃了一个鸡爪。

刚才好像透露出什么不得了的信息，算了，平生不得意之事常有，人生在世，且行且珍惜罢。

她又掰了鸡脖子吃起来。

不够辣，踮脚去拿橱柜上的辣酱。

一阵微风略过，铜钱敲打传来几声脆响。一只温暖的手已经覆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骨节分明，如温玉一般。

陆生烟不得不回忆起昨晚梦里的画面，真想给自己来一拳……

“我回来，不高兴？”楚暖玉即使是被遮住了眼睛，也能让人断定她在笑眯眯地盯着陆生烟。

“没有。”

陆生烟皱眉要夺辣酱罐。

“干什么吃辣？”她凑上耳边，一手按下罐子。

妈呀，师父，您徒儿为了不让我吃辣色诱我！

“要你管我……唔，放我下来。”

“洗洗睡觉，明天咱们回家~”

“谁他妈咱们……”

陆生烟愣住了，机械地转头盯着大师姐，家？

楚暖玉歪歪头，危险笑笑：“嗯？”

完了，师父，您徒儿为了不让我吃辣，要牺牲自己的终身大事！

二师姐被楚师姐以正对的姿势抱着。她感到十分羞耻，像发疯了的小猫疯狂扯她发髻上的簪花，最后挠散了大师姐的头发还是被紧紧抱着。任人摆布、偃旗息鼓的猫耷拉在师姐身上生无可恋。

从菊苑到松苑，路上几个侍女低低笑了几声：“没想到大师姐和二师姐关系这么好。”

“听程小管家说，十年前两人结伴走千阶山，一步一叩首拜师决心真挚，打动掌门，又见根骨不错，如今风光无限好。”

净听程双瞎扯，当年父亲失踪被魔修追杀，她受好心人指点，抱着父亲的遗物上山，一步一叩首，累死累活推开宫门，第一眼便是大师姐躺在掌门的摇椅上晒太阳呢。

回想往事，陆生烟眼睛有些酸痛，埋在楚暖玉的颈窝，嗅着她身上的松香，不想离开。

她散下头发好像更好看，陆生烟这样想。

后来，陆生烟被散开头发的大师姐压下来这样那样的时候，也十分赞同这句话。

虽说她的武功和楚暖玉差不多，要逃脱束缚自然轻而易举、伸手就来，此时此刻她却自私地沉湎于此。

哪怕来自她的片刻温柔，不想与人多分……

如果哪天楚暖玉知晓自己难以言说的心思，她还会这样陪我吗？

陆生烟曾经游历江湖，快意恩仇，但在楚暖玉身上，不敢赌，也不想赌。

她也曾对茶馆说书先生讲的痴男怨女不屑一顾，自己还是在这茫茫红尘路上栽了跟头。

戌时，松苑。

“你的眼睛……”陆生烟坐在床边定定望着楚暖玉。

楚暖玉仔细用湿抹布描摹着她的脸，陆生烟从她的声音里看不透什么心情。

“枫云山下有魔修盘踞，杀人越货无恶不作，没想到会出现大魔，不慎伤了眼，过几日便会无碍。只是细想下来，此事并不简单，几日后我要再去一趟。”

擦到嘴唇，楚暖玉忍住了想亲她的邪恶想法，只道：

“吃那么多也不怕长胖、没人要你。”

原本被触碰下唇时的战栗感顿消，陆生烟拿起沧海剑就要拔出来：

“奶奶的，楚暖玉，一天不让我爆粗口，你心里难受是不是？”

“别别别，姑奶奶，有话好好说。”楚暖玉温声细语，把陆生烟按回去，拿帕子又擦擦另一只爪子。

陆生烟心里有些酸，之前冷美人楚暖玉到底去哪了，不会下山把脑子磕坏了吧？全天下人都和她抢这么好的楚暖玉，她怕争不过来。

“话说……你的眼睛遮住没几天，能判断我在哪吗？”

楚暖玉拿帕子的手一怔，随即一道劲掌向她面门袭来。电光石火之间，楚暖玉好像不在意地离陆生烟更近了些，帕子擦向她脖子。

近在咫尺掌猛收回来，逆转功法损心伤身，陆生烟抚住胸口轻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