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寒情那边……

渊阑迟滞片刻，脸上些许迷惘瞬间被狠辣取代。

那又如何！

……

再睁眼时，云霁已经身处夭妄滩。

寒情受了伤，但好在并未伤到要害，简单处理和治疗后已无大碍。处理完他这边，云霁看向婆婆，欲言又止。

婆婆神情沉静，转身示意二人跟上，“寒情，你有话要告诉云霁吧？路上说。”

云霁疑惑地看了寒情一眼，方才情况紧急，两人还没说上两句正常的话。

寒情正有此意，便斟酌一番言语，将他与沧壬关于她的对话告诉了云霁。其中当然包括对她身世那八九不离十的猜测。

对此，其实云霁这些天也思索了一番，即便不对号入座，也无法排除自己与那溟族小公主之间的关系。

所以她没什么障碍地接受了此时，相比起来，对她而言更重要的，是沧壬叮嘱的要找到水宫鳞的事。

水宫鳞，道一线，想来便是卦文的最后一句，“水宫无道”了。

这卦文比起前面那几句，显得有意思得多。若水宫指的是她的话，那么“无道”的含义，听上去便不那么平和了。

莫非是指接下来的所有，都会最终走向“无道”吗……

云霁舒了口气。当时没想到，离愔的卦文竟然贯穿了这么多事。

不过，应当也快结束了。

在这个过程中，婆婆始终走在前面听着二人的话，等寒情讲完了，才道：“他说的不错，你就是溟帝大人的女儿。”

云霁和寒情都是一愣：“婆婆？”

这么说，婆婆知道这事？

寒情想起之前和婆婆短暂的对话，当时她可是半点都没透露，他当然也没看出来婆婆竟隐藏的如此之深。

也难怪，连和婆婆相处了这么多年的云霁都没发现半点端倪，他没看出来实在太平常了。

婆婆回过头，脸色柔软了不少：“莫怪婆婆没告诉你，之前实在不是时候。我现在领你去见个人，他会把所有事告诉你的。”

“谁？”云霁眨眨眼。

婆婆笑了笑：“水宫鳞。”

第108章 萧瑕

即便从婆婆口中听到水宫鳞，云霁也并未惊讶到无法控制表情的地步。

毕竟水宫鳞失踪多年，溟帝没发现，天道垢念也毫无所获，十有八九是它躲藏在了什么地方。

但当云霁看清那个从汲虚泉山洞走出的少年之后，险些将寒情的胳膊掐出块肉来。

真相如此……实在是她始料未及的。

在她旁边，寒情龇牙咧嘴，默默想把她的手扒拉下来，却反复无果，只好将矛头转向面前笑容满面的少年。

“你怎么会在这？”

话一出口，寒情突然觉得自己态度不对，放低了声音，不可置信地道：“你是……水宫鳞？”

萧瑕一昧笑，对三人轻轻招了招手：“进来说话吧。”

听他声音，云霁明显地察觉到了他和以往的不同，如果要形容的话，就是聪明了许多，城府也多了不少。

他果真是萧瑕？

过去她看萧瑕，实在是个没什么特点的凡界小孩，无非倒霉了些，什么事都有他。

不过现在想来，萧瑕与她之间似乎的确有些玄妙的联系。

且不说这一切事情起因，就在她偶然撞见了中毒的萧瑕。之前她意外昏倒，萧瑕同样也生了场大病。

她是溟族小公主，那就是水宫鳞的主人。仙器与主人之间往往有着难以割舍的羁绊，像水宫鳞这种有灵智的仙器，更是会在某些具体的地方体现出来。

“你怎么会在凡界？”

当他们停在汲虚泉前时，寒情问。这当然也是云霁的疑惑。

“不急不急，我慢慢告诉你们。”萧瑕笑了笑，在水潭边坐下，“多年前主人和我一并被朱湄偷走时，我机缘巧合掉进冥海得以脱身，为了躲避垢念和天道的搜寻，便将神魂分成几份，又做了些伪装，铸成几具身体，四处躲藏。涟婆婆就是其中之一。”

云霁睁大眼睛，看到涟婆婆慈祥地点了点头，随后化作一道流光，钻进了萧瑕体内。

“别担心，她的神魂大致已经能够独立存在了。”没等云霁惊呼，萧瑕摆摆手，“现在时机特殊，等事情结束我再把她分出来。”

云霁怔怔地点头，重新坐下来。

萧瑕接着道：“萧瑕算是我的本体。为了伪装，我封存了力量和记忆，将自己送到凡界皇宫，嘱咐皇帝庇护。啊，话说回来，他真是只做到了让我活着。”

云霁忍不住问道：“天道和垢念，为什么要找你？”

萧瑕摊手，笑容轻松：“啊，因为我是从极渊的至宝嘛，还认你为主。祂们自然是尽可能要把我毁掉，削弱你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