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莺娇+番外(91)
她颇有些不高兴,坐回圆凳之上。
看着白瓷碗,又是忍不住地叹口气。
沈随砚见她的模样,知晓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无奈只能道:“最后一碗。”
嗓音顺着晚风传进姜皎的耳中,姜皎现如今也管不了其他,连声道:“我知晓夫君最好了。”
经过他与姜皎这段时日的共处,沈随砚倒是也不难发现。
他的王妃若是无事,便是“王爷”的唤,可是若是有事,就是绕指柔的“夫君”。
今日是姜皎的生辰,沈随砚并不想扫了姜皎的兴致。
见她又用完一碗酸梅子汤,姜皎这会倒是也有了一些分寸,“我去沐浴。”
今日上船没带榴萼与蔻梢,是用庄子里头的婢女。
但是倒是也伺候的十分得体,并不输她的贴身侍女。
姜皎不免有些好奇,沈随砚一个闲散王爷,怎得庄子上竟有如此能干的婢女。
没压住心头的好奇,姜皎侧过身问婢女,“你们在庄子上有多久?王爷可是经常来。”
可这两句话不知是怎得就吓到婢女,她连忙跪下道:“我们都是自小流离失所的孤儿,王爷不嫌我们粗笨才将我们放在庄子上,不至于被四处卖,奴婢们也未动过旁的心思,王妃明察。”
姜皎听完,登时间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她也并未想到那个上头,这些女使倒是知晓分寸的。
“好了好了,你快些起来,地上有水。”
婢女站起身,帮姜皎擦着莹白的后背。
姜皎淡笑,“我并未怀疑什么,只是有些好奇,你莫要多想。”
婢女紧了手帕,“王妃说的,奴婢记下。”
随后婢女才缓缓开口,“王爷来的并不是十分多,但每年的六月,总是要来此住上小半月的时间,也并未见过有人来寻王爷。”
每年六月?姜皎有些迷惑。
难道今日只是凑巧,是沈随砚恰好要来所以才将她给带上?
只是时间上未免也太过于巧合,恰逢是她生辰的这一月。
姜皎小小打了一个哈欠,对着婢女道:“起身吧,我有些困了。”
婢女用白巾将姜皎姣好的身子给裹起来,她擦汗身上的水渍,随意捡了一件寝衣穿上。
倒是与她平日时在府上穿的一样,并未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姜皎对着婢女道:“你去问王爷何时就寝。”
等了如此久的时间,都未曾见到沈随砚进来,不知他手中的书到底是有什么魔力,竟能吸引他如此久。
婢女出去后,见沈随砚还坐在院中,只燃一盏烛火,身影似明似暗。
一旁站着观砚,本是在与沈随砚说着什么,瞧见婢女来就止住话头。
沈随砚的目光复又回到书上,声音沉冷,“何事?”
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婢女谨慎道:“王妃问,王爷何时回房歇息。”
听见是姜皎,沈随砚的眸光这才闪过些光亮,“一会儿就进去,让王妃不必等我。”
婢女听完很快就下去,观砚还在一旁等着沈随砚的指示。
沈随砚将手中的书不轻不重的放在桌上,眸光滑过些狠厉,周身气息都开始变得肃穆起来,“太子既然敢如此做,想来应当是有些急了,我的三哥最是个蠢得,以为自个的母妃受宠就可一步登天,殊不知太子早就对他有了防备,你将太子做的事情,透一些给我的三哥,他知晓后自然会有所动作。”
观砚仍旧是冷冰冰的模样,又问道:“王妃的兄长,前些时日去了太子的府中,听闻是被请过去喝酒的,待了足足两个时辰才离开,王爷您看——”
沈随砚的目光落到书册之上,此时在这件事情上却有些犹豫。
默了半晌他道:“同段祁卿说,让他好生看着姜宴,若是有动静——”
沈随砚顿了顿,才又说:“让他同我说,再一道想些办法。”
观砚得到主意很快退下,沈随砚看向房中,烛光一闪一闪,在等着他进去。
他眸光变得柔软,心中压得事情也消散不少。
慢慢朝房中去,姜皎进来倒是嗜睡。
沈随砚坐在床榻边,看着姜皎的睡颜。
想起观砚方才所说,他抚着姜皎的颈侧,“萤萤,倘若真的走到那一步,你要如何办?”
回应他的,只有姜皎沉睡的声音。
慢慢,姜皎逐渐睁开眼眸,看见床边有道黑影,一时未动。
“夫君?”她柔柔喊着,语气娇嗔。
沈随砚缓过神来,用手拨开她的发丝,“可是我吵醒你了?”
姜皎摇头,见他还穿的是下午那身,也并未沐浴,不免疑惑,“夫君怎得没沐浴?”
沈随砚这才垂下头看一眼,低声说:“忘了,我去沐浴,你先躺着,一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