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40)
牛族大妖也附和:“没错,如果殿下实在没辙,无法应付那群狐狸,我牛族愿意派出人手,进行讨伐。”
“放肆。”我吐了口烟,打算先唬唬人。
“刚刚就看见你了。你是何人?”松鼠妖怀疑地看着我,又在空气中嗅了嗅。
昨晚上在妖气冲天的寝房里睡了一夜,那只山猫又在我身边待了很久,留下了不少妖气在我身上,在以气味识人的妖界,我完全可以冒充一只妖精。
我走了几步,缓缓说:“殿下心中早有决策,山猫族人不求多,但求精,殿下早已给我等下了命令,十日之内,必定破此阵法,捕获狐妖。”
银河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告诉我:你明明没跟我讲过。
我回敬:殿下不也没问?
几位大妖用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扫,我简直觉得长回来的血肉成了摆设,我活生生被看成一架骷髅,松鼠妖恶狠狠地问:“你是谁?以前没见过你。”
我继续唬人:“山猫喜静,没有殿下的吩咐,我们都待在暗处,长老不知,风罗谷内,漫山遍野都有殿下的耳目。”
说完我看了松鼠妖一眼,松鼠妖脸色一变,和牛妖相视一眼,牛妖急切地问:“那殿下的对策为何?”
唉,问到点子上了,我忙说:“天机不可泄露,是吧,殿下?”
银河慢慢松开拳头,笑了一下,说:“什么时候轮到你反问我话了?”
“属下知罪。”我回答。
银河见状忙说:“各位长老不必担心,狐狸族不过是以卵击石,那阵法并不如流传那样恐怖,我必定在解决后给各位一个答案。”
蛇妖嘴巴里“嘶”了一声,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经过我身边时,他小声说:“主唱仆随。”
我也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总觉得熟悉得很。
其他大妖也渐次散去,最后银河倚在高高的王位上,半带嘲讽地问我:“不知爱仆有何计策,好解燃眉之急。”
我笑了一下,说:“瞎编的。”
银河瞪大了眼睛,马上又沮丧地说:“要不是我累了,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我笑了一下,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当然还是去白露森一探究竟。”
银河说:“但我派去的暗探根本查不到有用的信息,他们像是凭空消失了。现在流传着那个阵法会带来复仇与血灾,人心攒动,我根本无法安定。”
我想了想,说:“那我们从最近的一步查起。”
“哪一步?”
“阵法会带来复仇与血灾,是哪个地方带来的消息?”
银河和鸦噪眼睛一亮,我又说:“在此之前,烦请殿下告诉我目前山猫族的势力,还有殿下称王的原因。”
银河似乎被我的话激怒了,抬起眼睛看了我一会儿,像是要探查我的目的,我不为所动,他皱皱眉头,说:“你跟我来。”
银河带我去了名为霞影山的山顶,正直风罗谷的雨季,此时放晴,放眼看去云雾缭绕,太阳光束透过云层,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我朝天空下妖族聚集地看去,却只能隐约看见一些房屋和大树。
银河带我到崖边的一棵巨大树木之下,他先是皱着眉头朝树上喊了声:“卉卉?”
一只活泼的小猫应声从树上跳了下来,落进银河的怀里,顺带滚下来一只胖胖的鸟,是意怠。
“你又来这里干什么?意怠是飞不起来的。”银河把怀里的卉卉放在地上,卉卉围着他转了个圈,然后变成了人形。
我被晾在一边,继续听银河数落:“不好好修炼,就知道偷懒,你瞧瞧你的耳朵,都五百年了还没褪去。”
卉卉的耳朵马上一耷拉,先是小声嘀咕了一句:“你自己还不是小孩子的人形……”
“还有你,意怠,总是胡吃海喝,都胖成什么样了?”
意怠立刻滚到我身后,卉卉伸长脖子委屈地看着我,喊:“掘阅哥哥,你看看殿下,每次都数落我。”
我点点头说:“对,怎么可以这样呢?”
卉卉连忙点头:“就是就是!”
银河转头看着我说:“与你无关。”
我不置可否地摆摆手,问:“殿下来我这儿有何用意?”
银河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说:“这里…… 我……”
“殿下常常来这里想心事!”卉卉替他回答。
“哦,我明白了,殿下是想和我说说你的心事。”
“不是!”某山猫涨红了脸朝我喊道。
卉卉和意怠被鸦噪强行带离后,银河才放松下来,刚刚对付卉卉的长辈劲儿过去了,此时他又是一位独坐高位的孤独王者了,他开口说:“其实你说的对,我想说说我的心事,这些事和你问我的问题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