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刚才是一瞬间的脑子发热, 他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想吻一吻路屿森而已,情不自禁幻想了一下应该怎么吻,才舔了下他。
没想到会得到这种反应。
阮眠懊恼、羞愧,这样的情绪快要将他淹没了。
车子却在往家里走的路上拐了个弯, 直接开进了一片树林后熄了火。路屿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忽然解开安全带, 打开车门出去了。
阮眠:“!!!”
竟然这么生气?!
可惜显然不是他想的这么回事, 路屿森是下车了没错,人家绕了一圈走到他这边拉开了车门,没等他来得及说什么,路屿森就道:“绵绵,你出来一下。”
阮眠吓到,这是要揍他了?
他道歉:“对不起。”
说着, 他从车上下来了。
路屿森气笑:“我都要疯了,你现在道歉有用吗?”
阮眠道:“我、我下次不舔了。”
路屿森问:“知道错了?”
阮眠焉焉的,失望写在脸上:“嗯,嗯。”
真可惜啊,他还想舔一下呢,味道很好的啊。
路屿森真是眼睛都发红了,这小朋友是想撩死他吧!一定是吧!老天爷是不是看不得他好,一定要安排这么个宝贝来折磨他!
在这个阴森寒冷的小树林里,大魔王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伸出了他的獠牙和利爪。因为身高的缘故,本来开车就够憋屈了,中间还隔着一个中控台,他长手长脚的扑不上去,否则刚才在车里就要把阮眠就地正法。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开车到这里来。
“既然知道错了,我就提示你一下,刚才的姿势不对。”路屿森低头看着他,指了指自己嘴巴,“现在给我重新舔。”
阮眠刹那间睁大眼睛,什么?!
路屿森眉目间的笑意很怪,他先低头在阮眠唇上舔了下:“不会吗?我教你。”
说着,他又轻轻一啄,含住了阮眠的唇瓣。
这次他才不会玩小孩子才玩的单纯版亲亲,送上来的美味不吃,他当不了圣人了。
“嗯?”阮眠微微启唇,被他才亲了一下,就头昏脑涨了。
人生第一次,阮眠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吻。
路屿森用舌尖撬开他的牙齿,粗暴地舔过他的口腔,他浑身战栗,一股不可置信的酥麻感从尾椎骨升起,一路涌向了头皮。他无助地张开唇,任由路屿森一次又一次地含住他的舌尖戏弄。
显然这样并不能满足路屿森。
阮眠的味道比他想象中还甜,他还想汲取更多。
他一手掌握着阮眠的后脑勺,另一手在某处作怪,触手一片细嫩,阮眠的腰被温热的大手摸得打了个哆嗦,整个人一下子软了。
不远处的道路上归家的人经过,三四个一群,有说有笑。
他们隔得那么远,似乎又那么近。
“有人……有人。”
被吻得喘不上气的间隙,阮眠还能分心讲话。
他呼吸很急促,声音很媚,尾音还有点抖。
路屿森一下子放开了他,心里骂了一万句脏话。他不敢再继续了。
现在他才明白,越是珍惜的人,越舍不得动,越舍不得伤害。按照他以往对待那些人的态度,那段糜烂的时光,很有可能就在这种地方就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那段时间他没把自己当个人,也没把别人当个人,尊重与被尊重这种事,他从来就不需要去执行。
直到他走出了困境。
现在他有了阮眠。
路屿森转过身,在阮眠面前走了两个来回,那些人也走远了。
等他回过神,阮眠正蹲在雪地里,两只黑眼睛在月光下亮晶晶的,乖巧的看着他。
他也就蹲下去,额头抵着小朋友的额头:“不要这样看着我。”
阮眠缩了缩脖子,道:“可、可不可以再亲,再亲一次。”
想了想,阮眠又补充道,“我觉得,别、别人应该看不见我们。”
路屿森听见自己脑中有根叫做“理智”的弦绷断的声音。
*
这天晚上,路屿森去了阮春的房间睡觉。
阮眠看见他长臂一扬,那自己总是铺不好的床单一下子就被路屿森抖平了,服服帖帖的。他心想,这个人为什么铺个床也这么帅。
不过他还是想和路屿森睡的,但是又不好意思说。
他们刚在小树林接吻,像未成年的小情侣一样,回来还被爷爷盘问为什么去那么久。
路屿森只淡定的说:“商场的人太多了。”
阮眠不会撒谎,脸红红的站在一旁。
阮同一看一眼他的嘴巴就知道发生什么事。
路屿森主动说:“昨晚来得太晚,没有铺床。今晚我睡阮春的房间吧。”
阮同一欣慰点头:“嗯,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