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相爷后我跑路未遂(2)
只是双鞋,元栀焦躁不安的心顿时凉了大半。那双鞋是她前阵子亲手所赠。男子一身青色直缀,袖角云纹翻滚,面如冠玉,眸若繁星,腰间甚至还系着元栀挑选的玉佩。
绿芜瞧着来人顿时惊了,下意识抬头看向踩在树枝上的元栀,双唇翕动,一时间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李卿回推开明宅的门,轻车熟路地走进庭院内,他似乎喊了一声,紧接着从房内走出一女子。女子身姿袅娜,朦胧未醒的双眸在看见李卿回的瞬间亮了起来,小跑扑到李卿回的怀里,声音娇软:“你怎么才来。”
活脱脱一个娇俏小娘子。
李卿回伸手捋顺女子微乱的长发,嗓音温润,宠溺道:“忙了整夜,还未歇息就来找你了。”
那女子轻哼一声,瘫在他的怀里,抚着他的下颌,细声道:“本以为你要先去找那元家小娘子,才会想起我来呢。”
李卿回止住她作乱手,眉色一沉,似乎在浓情蜜意的间隙中想起元栀,眼底有一丝不适,笑意寡淡:“不要提她。”
两人你侬我侬,半搂半吻地进了房,元栀怔在原地,满眼不可置信。
心口处怦怦直跳,愈来愈快地跳动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记得初见李卿回时,他长身玉立,在槐花树下凝神背书,元栀路过不慎被跑跳的孩童撞倒,是他扶住了她。元栀还记得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艳,和触及她手时瞬间松开的大掌。
“非礼勿动,适才情况危急,姑娘请莫介怀。”
记忆回笼,元栀实在难以将那样一个禀承礼节的公子和适才在庭院中公然欢好的男人合在一起。
半晌,元栀从树上跳下,踉跄两步险些没站稳,吓得绿芜汗毛直立。她左顾右盼,似在找寻着什么。随即目光落在一侧的青苔石上,当即卷袖,一咬牙,捧着沉甸甸的石头径直就往明宅大门走。
“姑娘!你做什么!”绿芜心下一惊,赶忙跟上去。
元栀的脾气她知道,看她家姑娘那神情,怕是要把这明宅砸了。
明宅并没有下人,适才李卿回进屋的时候也没有关紧宅门,元栀伸手一推门就开了,目光直直落在里侧的卧房。
和将军府不同,明宅只是个一进的院子,元栀走了几步就依稀听见卧房里传来男欢女爱的艳语。她憋紧了气,站在卧房门口,李卿回的声音清晰可闻。
手攀在房门上,却没有力气。
她望着这扇充满岁月痕迹的房门,里间是自己即将成婚的夫君。只觉得心中酸涩,如同食了未熟的杏果,鼻尖反酸,心中却是苦的。
收回手,元栀深吸一口气,一脚踹开榆木房门,李卿回竟是连这扇房门都没来得及锁。
通宵达旦读书,彻夜不眠,满含疲惫也要到这里寻片刻欢好,大门不关,房门不锁。
竟是有这般急切么?
元栀强忍鼻尖酸涩,艰涩地从口中咬出几字,颤声道:“李卿回,你个混蛋!”
话音刚落,元栀砸下手中的青苔石,石头撞击床榻外侧的木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屋内陈设简朴,并没有太多奢华装饰,只是桌案上摆着几个青花瓷瓶,成色一般,是元府不可能出现的次品。房屋内连遮挡的屏风都没有,元栀只是随意一扫就将整个屋子看了个大概,这房屋的一桌一椅都在显示着,他对这个外室并没有多上心。
可她不高兴。
目光又浅浅落在床榻上颠鸾倒凤的二人。
床上的两人骇了一跳,李卿回正在兴头上,忽然听见元栀的声音,吓得脸色苍白,下身一软,上身的白色里衣松松垮垮,元栀轻扫一眼,就瞧见在李卿回身下女子的莹润肩头。
不堪入目。
李卿回一只手拉好上衣,另一只手将身下女子往床榻里推,用锦被将人盖了个严实,他想下床去拉元栀的手,忽然想起自己被里未着寸缕,半倾的身子生生地僵在原地。
“栀栀,不是那样,你相信我,我们只是,只是——”李卿回口不择言,满眼慌乱。
元栀神色苍白,冷冷地盯着面前这个男人,檀口微张却发现自己竟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吐出音节:“怎么?此情此景,你还想狡辩什么?李卿回,你可还记得你有未婚妻子,可还记得那日在月老庙与我定下的山盟海誓?”
李卿回神情恍惚,看着面前憔悴的女子,思绪骤然回到那日同游月老庙,他还摘了今夏最美的荷花赠她妆发。
元栀一双小手紧紧握拳,指节发白,一字一句道:“你如今背弃了我们,置我于何地,置我元家于何地?我为了你同父亲磨了许久,父亲才答应为你谋得一官半职,还未入朝,你便负我?!我要同父亲说,你之所求……决不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