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三千里/斩春+番外(637)

作者:南有檵木 阅读记录

有些梁墨看不懂,便请教曾追、胡煦,二人看得有趣,便又以诗文、字画回赠回去,这一来二去地,倒将人给引来了书肆。

好在节前,梁墨和茵茵便将书肆里外彻底洒扫了一遍,书籍类目也重新整理了,并熏了艾草和黄柏,还挂了新花灯。

书肆拾掇得整洁喜庆,客人看了也舒心。

后院的两仪榻自打薛护卫和祝护卫留下守肆后便没拆过,眼下已被计善、邓阅川等几位先生占据。

自胥姜走后,他们倒是来过几次,却也只是来选书,并未多留。

今日是被曾追和胡煦勾来的,得知他们要来,袁祖之带着荀砚也来了,经他一引见,几人一见如故,便坐论起文章、学说起来。

曾追与胡煦则在一旁侍茶,记录几人言行,有他们二人在,梁墨便专心守外头,偶有闻讯而来的士子,便入院通传。

论到兴味之处,老是被士子们一番繁文缛节打断,扰人兴致。

袁祖之便索性让梁墨将角门打开,并交代让进来的士子无需见礼,安静入内,以免打搅众人谈兴。

梁墨照做,写了两块木板挂在正门与角门前,每每有人来问,便指着木板,将引其入门内。

没过多久,院里便坐满了人,但除几位先生外,并无杂语。

有士子听到中途,悄声来找梁墨买笔墨纸砚,用来抄录先生们之观点、语录。

梁墨索性叫薛、祝二位护卫帮忙,轻手轻脚地将肆里的矮几、案板全都搬了进去,方便他们铺纸抄写。

他看着两仪榻四周围坐的学子,不知为何,竟觉心潮澎湃。

忽地,他听见巷子里传来马蹄声,以为是客人,便连忙迎了出去,却见来人竟是楼云春,顿觉欣喜。

“楼大哥。”他上前替楼云春牵马,笑道:“早听闻你回京,却一直不见回书肆,可是公务繁忙?”

“嗯,衙里事忙,今日才得空过来。”楼云春下马,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梁墨见他便跟有了主心骨似的,“不辛苦,都是该做的。”

楼云春看了眼米铺,见没开门,便问道:“兄长回乡了?”

“嗯,说是城里不热闹,昨日便回乡去了。”

“书肆近来如何?”

“都好。出了两套书,一套是国子监的,一套是胡大哥的,胡大哥的文集卖得好,还连带着补印了《蒙学新集》。另外,折云先生的集子也卖得好,只是有书局想租他的版去刊印,我有些拿不定主意。”

“可以租,却必须按照阿姜定下的规矩来,不得改版修订,要审其成本,不能让其虚抬价钱。”

“好,那我便照你说的办。”

两人来到书肆前,楼云春听见里头传来的清谈之声,再看肆门和后院角门前挂的木牌,便问:“都是谁在里头?”

“计先生、邓先生、袁先生,还有一位随袁先生来的荀先生,曾大哥和胡大哥也在里头,其余便是一些士子。”

荀先生想必就是荀砚了。

两人正说着,又有士子登门了,梁墨赶紧上前招呼,为其引路。

楼云春将马拴到树下,随后见府里马车进了巷子,这才想起自己将茵茵落下了。

茵茵下车,抱着钱匣委屈地看着他,他咳了两声,移开视线。

茵茵见梁墨出来,便将其拉到一旁,悄声提醒,说他家少爷是来抢信的。

梁墨闻言,却是进肆,将胥姜寄来的信直接交给了楼云春。

都不需他问的。

楼云春赞许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抬脚进肆。

茵茵傻看着二人,随后瞪了梁墨一眼,拱着嘴跟了进去。

梁墨丈二摸不着头脑,这又是怎么了?

第229章 二百二十九斩

书肆后院。

几位先生谈得乏了,便歇下来喝茶。旁听的众士子终于得了机会,争相求问,以求解惑。

曾第一总是抢在前头,他上前朝荀砚行礼,随后问道:“方才听几位先生谈论济世之道、文章之道,学生受益良多,却也有一惑,想请先生赐教。”

荀砚抬手,“请问。”

曾追问道:“先生,究竟何谓道?”

荀砚略微思忖,答道:“后生所言即为道。”

他?曾追心头疑惑更甚,虚心问道:“学生愚钝,还请先生详解。”

荀砚盘坐两仪榻上,双手结于丹田,摈除杂念,娓娓解道:“儒家之道,为‘礼治’‘德治’‘人治’,也就是人与人合理相处之法则。道家之道,则为虚无,无相无形,法于自然,讲求无为、不妄为,遵循自然之理。佛家之道,在于修行,在于‘拂尘埃’,在于悟,在于超脱自我,净化心灵。”

他稍作停顿,给曾追以思考的时间,随后继续道:“此三道皆为人之道,同出一源,无有高下之分。只是问道之人不同,其所求、所需不同,所以得到的结果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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