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顺便一提,我也准备写。”
亚丽克西斯的脸上依然是那种轻慢的笑容,可在此刻看来,却是一种轻慢生死的从容不迫。
“你可真是个克莱斯基。”
现在,诺兰总算是明白了“典型的克莱斯基家的人”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以前你从其他人那里听见的?”
亚丽克西斯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时,回答诺兰道,“我想他们一定不清楚真正的克莱斯基是什么样子。”
他们可不会那么轻易就置生死于度外。
当亚丽克西斯做完了一切后,诺兰已经从后排爬到了副驾驶座上。
他将两人写好的“遗书”留在了后排,但愿之后的爆炸不会将他们的性命在夺走后,也毁了这两封信。
“在这之前。”
诺兰阻止了亚丽克西斯准备启动爆炸的动作。
他抬起了右手。
“我可不想死前也一个人孤零零的。”
“说实在的,我从来没想过,这辈子最接近死亡的时刻,居然是和一个我几乎没认识多久的讨厌鬼在一起。”
亚丽克西斯伸出左手反握住了诺兰抬起的右手。
诺兰同样握紧了亚丽克西斯的手:“高塔公主,不算钱的话,你也没多讨人喜欢啊。”
第69章 番外:大唐双龙传相关
寒冬腊月,宫人们点了灯,一盏盏的灯外围一圈圈的向内亮起,自高宗的裴皇后登基为帝,定国号为齐后,已过了三载chūn秋。
如今四十有三的女皇帝坐在榻上,阖目听着一旁的女官给自己念着奏折。
当灯亮到屋内后,女官的声音略略一顿,裴女皇便睁开了双眼,屋中明亮如白昼。
便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声还未至门口,就听见门外响起了人声。
裴女皇忍不住摇摇头。
女官住了口,低眉垂首站在了一旁。
偌大屋中,竟连烛花爆开的声音也不曾听见。
女皇朗声喊道:“长乐,缘何又与煜儿闹了起来?”
女皇声音虽并不响亮,却仍然让屋外的争论之声停了下来。
没一会儿,门便被推开了。
“阿娘,你来说说,这是谁的错!”
长乐大公主拉着比自己小十五岁的弟弟走进了屋。
二人皆是女皇尚留身边的子嗣。
世人皆知高宗继后裴女皇在高宗死后,先后立了自己的长子、次子,却又没过几年,皆因二人犯了女皇的忌讳,相继罢黜了皇位。
将次子圈了后,裴皇后便登基为了帝。
长子次子这么一圈,是彻底地废了,女皇连当做皇帝培养的两位亲子都不放过,身旁却独独留下了一女长乐公主相伴,令有一幼子煜。
长乐公主婚事在高宗生前便是几次提起又无下文,高宗亡故后,守孝三年这又耽搁了,可等她的生母裴皇后登基成了女皇,这婚事就情形就变得微妙了起来。
瞧瞧长乐公主现在的所作所为,大家都心中暗道:怕是女皇陛下将自己的女儿当做太子来教了。
至于李煜……
十五年的差距,等李煜长大了,怕是什么都晚了。
就算想bī宫,也得看看裴女皇知不知道你的谋划。
裴女皇手段魄力,纵是往前去寻,也寻不到这样的女子。
东汉有《皇后本纪》,可却没有一任皇后真正夺了帝位。
裴素问便做到了。
自她继位后,四海朝圣,豪杰称臣。
女皇陛下的果敢魄力皆是远超前人。
兴学、修路,广开言路。
为其心折之辈,自是多不胜数。
而其中有一人,自高宗尚为晋王时,便对裴素问心折,数十年来,心志竟未变过分毫。
长乐与李煜二人在裴素问面前打了场口头官司,女皇三言两语便各自说服了这对兄妹,赶了她们离开后,女官便叫了晚膳上来。
用过晚膳,屏退左右后,长乐进了门,坐于榻上,拿出另外一份奏折,与自己的母亲轻声念了上面的内容。
大家都道是女皇喜欢那念奏折的女官声音,听她念念那些歌功颂德的折子打发打发时间,却不知女皇的眼睛已经到了满屋灯火辉煌却也看不清奏折上写了什么字的程度。
因母亲视力已差到这等地步、而相当于手握天下权的长乐公主,她对母亲的态度,却依然一如既往。
亲而不媚,敬而不畏。
心气平顺,态度端正。
一封奏折写完,裴女皇便从长乐的手中接过了御笔。
就算基本目不能视,可她还能模模糊糊的见到些东西,她只要将落笔的地方找准了,那么闭着眼睛写出来的东西,也能与睁着眼时写的东西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