婀娜如她(95)
说完便数落起来:“她也太不像话!我都说了,那日那些话是我的主意,跟她嫂子无关,她怎么还像长不大不晓事的丫头,还迁怒于你?”
如茵忙摇首,也用他的手,抵向他的脸颊,将他轻轻捧住了脸侧,柔声道:“不,不是的。”
秋尼一阵诧异,疑惑地望来。
如茵垂泪道:“公主对这件事心怀芥蒂也是应当,何况,我们素来就有些秉性不和……只是我担心,公主身旁那个深得她信任的侍卫……”
说起这个侍卫,秋尼也是眉棱骨痉挛,嗓音微敛:“那个侍卫怎么了?”
如茵搂着丈夫的肩,更深地蜷缩进秋尼怀中,与他缠绵如鸳鸯交颈而卧。
美人在颈间呵气如兰,引起皮肤一阵阵酥麻:“国主,不知你可有所感,自打那侍卫来后,公主与他亲近异常,愈发热络,对国主您少假辞色,与往昔相比,总好像是疏远了一些……”
似唯恐他起疑,如茵连忙道:“我本是想当面对公主警醒的,只是,小姑对我,总因为上次那事儿有了些成见,我不敢当她面前去提,怕她觉得我挑唆。国主,苍天在上,我果真是担忧小姑的安全!怕是她从长安一路回来,沾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秋尼本就对那个黑面侍卫不放心,美人这样说,他也心起疑窦:“你是怀疑——”
“如茵不敢!”
王后吓得花容失色。
秋尼抚着美人香肩,柔声道:“你继续说。”
如茵低泣道:“国主,我真是害怕,我总感觉,那个侍卫,不像我们尾云国人。”
一言既出,竟然与秋尼多日里来压在心头耿耿于怀的一念完全重合,当下他既感慨夫妻默契同心,又更加觉着印证了心头的猜测。
果然,不是他一个人觉得,那个“庚”有问题。
但他仍是想求证:“茵茵,你是怎么看出他有问题的?”
如茵眉结稍凝,弱质纤纤,柔弱曼声道:“我也是今日在小姑那里瞥了他一眼,这一眼,我便觉着不对,尾云人身材矮小,纵然有个头高如侍卫者,也是又细又瘦,竹条一样的身形,几乎不可见这样挺拔奇伟的,敢问国主,他从前也是这样么?”
秋尼对侍卫庚唯一的印象,便是那少年个头生得极高,旁的,还真记不大清楚了,被王后问起来,他只是讪讪而笑,模棱两可地回了句“好像是”。
如茵显然是不满足于这个回复的:“我瞧他悬在腰间的那把古剑,也很是厉害,我们南疆人擅长苗刀,用剑的,就更少了。公主身旁有人说,这个侍卫只是侍奉公主,与公主亲近,对旁的人一概都很漠然,不相熟,也不说话。国主,这个侍卫形迹可疑,又是在大雨过后从凤凰山捡回来的,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是个细作?”
“细作”二字,让秋尼的眉头竖得更高了!
本来就存有这种怀疑,王后这一提醒,秋尼登时觉着,不能,绝对不行,那个侍卫,决不可再留在妹妹身边。
要真是他国奸细,迟一刻,妹妹就多一分危机,这事不能拿来赌。
更何况,他要是有心利用美男计打入妹妹心底,再伺机挑拨他们兄妹二人间的关系,贻害无穷!
秋尼再也等不得,天一亮,便带着人包围了公主的秀玉宫。
蛮蛮起了个大早,正在芭蕉树下练功,忽见重重包围,将她的秀玉宫围得水泄不通,蛮蛮思来想去,忖度唯有是昨夜嫂子回去之后,向王兄吹了什么枕头风,令她王兄色令智昏,竟然如今磨刀霍霍向手足而来了。
实在可悲,可气!
见到秋尼大步而来,蛮蛮当仁不让,朗声叫他:“哥哥!你这是要跟蛮蛮兵戎相见吗?”
秋尼理也不理蛮蛮的呼声,径直冲着她身后的陆象行而来,把手一招,发号施令:“把他拿下!”
在蛮蛮一怔之际,秋尼身后的人如黄蜂过境般,将陆象行围裹,生怕不能以多欺少一般,蛮蛮咬牙,没想到这次,王兄是冲着她身边之人来的。
蛮蛮怒意填胸地站出来,挺身挡在陆象行身前,呵斥:“谁敢!”
秋尼大惊,唯恐误伤妹妹:“蛮蛮,你让开!刀剑无眼!”
要真是两头激战起来,蛮蛮怀着身孕,身子笨重,被她身后那个她拼死相护的居心叵测之人利用做了人质,那很难保证不受伤!
但无论秋尼如何心急,蛮蛮不为所动,眼眶发红,神情傲然:“庚是我的人,哥哥就是要动他,也要先问过我,不能不明不白地抓了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