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零零妖没那么有耐心。

零零妖不愧是人工智能，每一个问题都是他想问的！

“所以——”答案是什么。

“不知道哦。”零零妖调皮地加上一个可爱尾音，好像这样就不会被骂一样，“这是剧情之外发生的事情，就算是系统也不清楚，需要宿主自己探索。”

废物系统！

还好零零妖听不见宁溪骂它，否则一定会跳脚骂回去，不对，应该是笑着威胁，让宁溪注意言辞。

宁溪是真好奇原主和付昀之间发生过什么，这种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很被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吃亏。

“不能把原主的记忆全部给我吗？”宁溪脑子里关于原主的记忆全部与主线剧情有关，主线剧情之外的东西一点都没有，原主好歹在这个世界活了二十四年，不可能一点记忆都没有，就连NPC宁爸爸都会回忆过去呢。

对不起了宁爸爸，我知道你很爱我，但是咱俩同为NPC，区别只在于你是好人我是坏人。

宁溪在心里给宁爸爸道歉。

“有是有，但是我没有查阅权限。”零零妖表示很遗憾，“选中宿主只是为了把剧情进行下去，所以只开放了一小部分的权限，除非宿主有正当理由。”

宁溪:“什么正当理由？”

零零妖向他解释:“申请查阅原主所有记忆的正当理由。有正当理由我才能替你向上级申请权限，否则就算我想给你看，也看不了。”

这次宿主的愿望要落空了，毕竟他们真的没有什么正当理由……

“这简单。”零零妖瞪大电子眼，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你听我给你编……不是，听我给你说。”

自从上次系统局破格降低了任务难度他就看出来了，这什么幺蛾子系统局听着高大上，其实差不多都是脑子不会转弯的程序，只要稍微合理就能蒙混过关。

零零妖被唬住:“说来听听。”

“你听好了。”宁溪轻咳一声，“你们系统局把我找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零零妖:“让你顶替罢工的反派，承担一个反派一个承担的责任（指欺负主角），间接培养主角，完成反派大业。”

“那不就对了。”

“对什么对。”零零妖都快无语了，宁溪是它带过的所有反派里最差劲的一个，“到目前为止，宿主你收集的仇恨值不到100，说出去别的反派系统一定会笑掉零件！”

没想到系统之间也会有鄙视链。

宁溪摸摸鼻子，有点心虚:“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不是不想好好做任务，主要是没法做啊。”

零零妖不信:“哦？”

“我又不是原主，我不了解他的性格，当然没办法做到和原主一摸一样讨厌谢鸣轩。”他坐起身来，“你看，我对原主一点都不了解，如果我能多了解他一点，在欺负谢鸣轩这件事情上是不是就更得心应手了呢？”

零零妖居然觉得宁溪说的有点道理:“嗯……”

宁溪见零零妖开始动摇，继续追击:“一开始你们用的方法就是错的，不应该只告诉我小说的剧情，应该是把原主的记忆一同植入到我脑子里，让我照葫芦画瓢，学习原主的性格。”

可恶，道理越来越多！

“所以。”宁溪说到重点，“你还觉得我没有正当理由吗？”

得到原主的记忆，宿主就会努力刷仇恨值？

零零妖看着坦坦荡荡的宿主，感觉它的宿主不会对它撒谎，于是一拍手答应下来。

“行，我现在就给你申请。”

看吧，系统都很好骗。

宁溪脸不红心不跳。

申请权限用不着它跑回系统局，直接在线上递交申请，系统局那边审核很快，它们认为宁溪的申请理由非常正当，批准通过。

零零妖有点意外，它还以为要多磨几次。

申请通过后零零妖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宁溪，宁溪本来昏昏欲睡，一下子就清醒了，睁大眼睛:“快，快塞进我脑子里。”

第一次和零零妖见面时，零零妖就硬把一整个主线剧情塞进了他的脑子里，难受是难受，效率是真的快。

零零妖也不和他客气:“好。”

下一秒，大脑被熟悉的刺痛感穿刺，宁溪眼前一白，软趴趴倒在床上。

——

“小溪快下来。”宁博庆老态龙钟的脸上堆着笑，眼尾皱纹很深，从声音可以听出他现在很开心。

宁溪不情不愿地走下楼梯，他在客厅里看见了一个表情拘谨的男人。

男人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土气发型简直是灾难，他浑身僵硬，坐在软绵的沙发上都不敢放松，好似怕压坏了沙发一样。

宁溪紧紧握着手，指尖扎进掌心，他逼迫自己露出笑容:“爸爸，今天怎么这么开心？是不是有好事发生啊？”

宁博庆笑得更开心了，只是他越开心，宁溪越不是滋味。

“是啊，今天是爸爸最开心的一天。”

沙发上的男人看见宁溪下楼，慌张起身，张了张嘴巴却没说话。

他不知道应该叫宁溪什么。

宁溪身上穿的，戴的，最便宜的一件都不低于五千，漂亮像个小王子一样，让他不敢多看一眼。

“快来。”宁博庆拉着宁溪到跟前，“以后你有哥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鸣轩你来。”

被叫做鸣轩的男人缓步上前，让宁博庆拉住手:“这是谢鸣轩，爸爸的亲生儿子，以后你就叫他哥哥。”

宁博庆拉起宁溪的手，让他们俩的手握在一起，一只手白嫩一只手黑糙，巨大的反差让两个人都显得十分滑稽。

宁溪早就知道他不是宁博庆亲生的，以前也想过真正的宁少会被找回来，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不甘、怨恨、心慌，这些情绪让宁溪无法用正常的眼光去看谢鸣轩，心里只想着要怎么把这个人赶出去。

谢鸣轩不太适应和别人这样握手，几乎是马上把手抽走，他不敢看宁溪这样好看的人，于是扭开头看别处。

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在胡思乱想的宁溪眼里成了嫌弃。

一个土包子凭什么嫌弃他？

如果不是宁博庆在旁边，他一定会指着谢鸣轩的鼻子骂他不识好歹。

宁博庆并未看出两人的心思，一心沉浸在有两个儿子给他养老的情绪中，乐呵得不行:“你们兄弟俩一定要好好相处啊。”

不管什么时候，宁博庆一心只想两个儿子都好，这一点从未变过。

画面如同被打碎的镜子一样碎裂，声音逐渐远去，又慢慢等清晰。

“小溪，今天你好像不太开心。”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宁溪靠在付昀怀里，手中拿着一杯酒，表情在昏暗的灯光中有些看不清楚，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人，在面对男友时警惕心总是放得很低。

“以后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付昀贴着他的耳朵，暧昧不清:“当然，我不和你在一起和谁在一起？”

“骗子。”宁溪猛地推开付昀，把酒杯砸在地上，玻璃碎片飞溅，“你和我在一起不是为了资源吗？如果不是宁少，你还会喜欢我，和我在一起吗？”

宁溪今天刚得知自己和宁家人没有血缘关系，心情极度不好，他想找个人陪他买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还在交往的付昀。

付昀很会哄人，一句句情话让宁溪逐渐忘掉不开心，等把人哄得差不多，他便开始为自己谋好处。

“我听说秦导要翻拍一本小说，是个大制作，我看过那边小说，里面有个角色和我特别配。”

在交往期间宁溪一向大方，能帮到付昀他会很开心，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付昀带来好处，付昀也尝到了甜头，愈发大胆起来。

宁溪垂眸看着手中的酒杯:“所以呢？”

怎么今天的大少爷这般不开窍？要是以往早就答应他，要花钱让他带资进组了。

付昀在心里暗骂，表面上还一副爱意缠绵的模样:“小溪愿不愿意花点钱，让我得到这个角色？等我红了，赚到钱就带你去旅游，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