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君后失宠了(40)

作者:太紫重玄 阅读记录

交待完毕,姜守下马车去带队。

姜宣和谢宁坐在车里,不多时,指元由口口裙幺污儿二漆雾二八一收集马车开始常常拐弯,姜宣记得来的时候好像并没有这么多弯路,而且车速似乎……稍微慢了些。

外面也更亮了,应是点燃了车前挂的灯。

如此……是想故意引追兵前来?

……然后设伏?!

姜宣抱起双臂,大眼睛谨慎地转来转去,一炷香后,后方果然传来阵阵马蹄声,连不会武功的他都听得这样清楚,说明追兵很近了!

马车拐弯也拐得更加频繁,他再也忍不住,跑去窗边打起车帘,伸出脑袋看——

周围黑乎乎一片,却可见蜿蜒起伏,是山路!

谢宁站在他身后道:“如此可占天时据地利。”

姜宣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心想没错,山中地形复杂,夜晚看不清路,最容易困住追兵。

然而姜守的谋划远比这更加坚决。

很快,姜宣不仅能听到马蹄声,更能看到踪迹了,当先一骑最为高大突出,身影轮廓……

正是季恪!

他浑身一个激灵,“嗖”地从窗口缩回身体,然而为时已晚,他看见了季恪,季恪自然也看到了他,顿时不要命地加快马速冲上来。

“宣儿!停下!”

“朕有话对你说!快停下!”

“姜宣!!!”

马蹄声越来越强越来越近,一声声呼喊敲在胸口,姜宣的心怦怦怦怦地疯狂跳动,他有点慌,汗都冒了出来。

这时谢宁一握他的手,胸有成竹地笑道:“别怕,你看。”

姜宣努力稳住,不敢再探头出窗口,便躲在谢宁身后踮起脚——

前方是悬崖!

更远处还有一座悬崖,两崖之间连着一座桥!

姜宣瞬间心领神会,与此同时,队伍最前方的哥哥带着骑马的师兄师姐们,引领着他所乘的马车冲上桥去。

他们依次通过,仿佛暴雨时的雨线横了过来,又仿佛连发的利箭,“嗖嗖嗖嗖”笔直向前。

姜宣再向后看。

季恪的人马和他们之间……似乎就是这座桥的长度!

哥哥的计算竟然如此精准!

姜宣又震撼又紧张,几乎不能呼吸。

上了桥的马车猛烈晃动,对岸就在眼前,即将踏上山崖实地的那一刻,他也不知是从哪里涌来的勇气,也不管季恪究竟能不能听见,他再次跑到窗口探出头去,捏着拳头瞪着眼睛拼了命地大喊出溢在胸口很久很久的话语:

“季恪!你不是要听我亲口说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你!从来没喜欢过!从、来、没!”

“你——死——心——吧——!”

话音落,他们的队伍全部跑上了这边的悬崖,由领头冲锋变为守在桥头殿后的姜守挥刀一斩,将军利刃之下,桥头锁链应声截断,长桥宛如断了线的风筝,“哗”地坠下万丈深渊。

深渊对面,悬崖边缘,御马惊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带动尘土石块落入山崖。

王至飞身拽住马尾,其余禁军紧跟而来,唯独季恪十分镇定,紧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此时此刻,他的眼里根本看不到坠崖的危险,只有明明马上就能追上却又骤然远离、彻底失控了的姜宣;

深夜寂静,风声阵阵,姜宣的话语一字一顿地砸过来,山崖峡谷共鸣应和,仿佛来自天地的审判。

他的耳边心跳如雷。

滚烫的心迅速冷下去,冷热一激,他捂住胸口,“哇”地吐出一口血来,身体从马背上翻下。

另一边马车里。

成功摆脱了追击,又对季恪喊出了那些大大解气的话语,姜宣高兴地来回小跳。

然后表情突然一滞,十分惊惶地低头看了看脚边,再抬起头,慌里慌张结结巴巴地对谢宁说:“阿宁哥哥,我、我好像不太对劲,好、好像要……生了。”

第34章

马车停在山中一处宽敞的平台上。

车内外都点着灯, 车上人影晃动,车旁一侧,有三人拾取草木架起两堆火, 一堆上烧水, 另一堆上咕嘟咕嘟地煮着砂壶,传出浓浓药味儿。

车内正在撕心裂肺地喊。

车外的人皱起眉。

“你们说这是幸运还是不幸呢?刚刚摆脱了狗皇帝,小师弟就……”

“当然是幸运。”

答话的人是姜宣的二师兄, 他抱来更多的干草木,弯腰放在一旁,接着就地坐下, 归置药包, 面上挂着一贯淡定且高深莫测的笑。

“咱们此行十人, 毫发无伤地完成了让小师弟参加他哥哥婚礼且不被抓走的任务,小师弟又大快人心地骂了狗皇帝,估计狗皇帝就算没被气死,也得伤个半年。虽说早产略显意外,但你们看大师姐, 生产所需的药材物品齐备,可见这事她早就料到了,提前没说只是怕小师弟慌。如今有大师姐坐镇接生, 大师兄输送内力支持, 咱们随叫随到打下手, 更有他哥哥嫂嫂陪伴, 怎么不是幸运呢?虽说山中野外简陋了点儿……”

二师兄望向四周,笑意渐浓。

“可咱们师门不也是山中野外吗?大差不差。”

先头忧虑的三师姐点点头说:“有道理, 但我还是担心小师弟,听起来好疼, 他细皮嫩肉,从小到大没吃过苦,怎能捱得住?”

“师妹此言差矣,你只当吃饱穿暖,不受皮肉之苦就是不苦?”

三师姐迷惑道:“难道不是?”

二师兄摇摇头:“师妹天性纯然,不知心苦方为最苦,据此来看,小师弟年纪虽小却早已备受煎熬。相反的,生下此子虽然身体受痛,却是他心中所想所要,我相信他一定能坚持下来。”

正如二师兄所言,此时的姜宣疼归疼,但也同时爆发出了一股比先前喊话季恪时更加强大的勇气。

他斜躺在榻上,口中咬着布条,左手抓着哥哥的手腕,右手攥着阿宁哥哥的衣裳,满头大汗涨红了脸。

他感受到小宝宝的力量了,小宝宝努力想要出生,他是爹爹,他要帮它!

特别用力的时候,眼泪都挤了出来,他闭着眼睛,嘴巴也抿成一条直线,拼命在心里对自己说我可以我可以!

一次不行就下一次就再一次,这么多重要的人在身边,大伙儿这样好,豁出性命去为他,他太感动了……

眼里蕴满泪水,身上也有了更大的力气,他咬着布条唔唔劲儿,到了天边挂起白线,暖红的太阳刚露出一点点的时候,浑身突然一松,整个人好像变成了空心儿的,瞬间失去了知觉。

清脆明亮的哭声响了起来。

泪眼朦胧中,他看到大师姐举着光溜溜红彤彤的小宝宝,周围的大伙儿也满头大汗地笑着,其他师兄师姐急切地跑上车来,七嘴八舌问这问那。

……好开心啊。

姜宣笑了,想和大家说点儿什么,却发现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使劲儿动嘴唇,也不知道大家听见了没便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这是他近来睡得最好的一次。

仿佛回到了还不认识季恪的时候。

睡饱休足已是第二日上午,他睁开眼迷惑了片刻,看到床边的姜守,立刻从被子里蛄蛹出来。

“哥哥!……唔?我小宝宝呢?这是哪里?”

这地方好陌生,不是生产时的马车,不是师门,也不像客栈。

姜守把枕头竖起,再垫上薄褥子,让他靠得舒服,笑道:“你生产时,我把信物给了你的一位师兄,让他去距离最近的中州军营传令,布置好一切作为接应。”

“所以这里是中州大营?”

姜守点点头:“饿不饿?我把大伙儿都喊过来。”

很快,姜宣吃上了专为他产后制备的清淡软糯,又十分滋补的饭菜,看到了已经一天大,比昨日刚出生时白净了不少的小宝宝。

尘埃落定,大伙儿又高兴又轻松,围着他不停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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