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君后失宠了(90)

作者:太紫重玄 阅读记录

果然是大坏蛋。

抱起双臂皱起眉,等着听季恪解释,只见他脸色微变,道:“你生气了?”

语气和表情都非常困惑非常无辜。

嗐,懒得跟他一般见识。

姜宣无奈地摆摆手:“你到底有没有重要话要说?”

“有,当然有。”季恪认真起来,“宣儿,我知道你心中存着莫大的善意,理想是行医济世,帮助贫苦百姓,所以我想多征召一些大夫入太医院,但并非入宫任职,而是编成一个或数个队伍,由你带领,去民间各处义诊,你觉得如何?”

姜宣稍有些怔,根本没料到竟然会从季恪口中听见这些。

但转念一想,季恪做皇帝历来称职,比起一般的好皇帝对百姓的重视,他的爱民更深更真,提出这样建议既在情理之中,也可说是前无古人后难有来者。

季恪继续说道:“先试试看,若是可行便扩大规模,毕竟有此需要的百姓太多了,或是可在民间设立固定的官府义诊处,或是为自行义诊的大夫赐官,鼓励促进此种善举,总之且做且看。我想着你医术高明,在义诊方面的经验又丰富,便带一带他们,同时你也能尽情做自己想做之事,同行的人多,加上官府之名,你的安全得到了保证,我和你哥也会放心。”

姜宣望着娓娓道来的季恪,认真地听。

季恪最后说道:“你若愿意,咱们便喊上相关的官员探讨细节,不愿意也没关系,只是你若还想外出游历或义诊,如何保证安全,咱们再行计议。”

姜宣心中轻轻地咚了一声。

他……

没什么不愿意的。

他觉得季恪说得很好,非常好,特别特别好。

不知是否因为季恪先头的孔雀开屏太过令人咋舌,如今听到这正正经经又恰如其分的安排,他越发觉得好,越发觉得一直以来他看待季恪似乎都非常的……

片面。

他一直聚焦于季恪与情感有关的那一面,不自觉地忽略了其他,尽管知道、尽管明白,却从未有真正深切的体会,他所认为的并非完整的季恪。

他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故意问:“如果我答应了,就得四处奔走,势必不便你展开追求,你会甘愿?”

季恪先是一愣,而后无奈地笑了:“只要我还是皇帝,追求人就都不便。”

姜宣更加故意地问:“那你别当皇帝了?”

“那般任性,你不会喜欢。宣儿,你的善意与理想正是我的理想,并非我投其所好,而是本就一样,既如此,我们便各尽其职发挥所长,一起努力去实现如何?”

姜宣心中更大声地一“咚”。

他突然想到了阿宁哥哥说过的和哥哥甘于分隔两地的原因。

他们爱着的是真正的对方,而不仅仅是相聚。

暖阁不愧是暖阁,坐久了有些闷热。

姜宣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秋日凉爽的风迎面而来。

他闭上眼睛,用脸颊、眉毛、睫毛去感受。

一丝沉静的幽香靠近,季恪过来了。

没有追着他要答案,只是站在他身边,陪他一起享受这难得的静谧,许久之后开口道:“你……”

不约而同的,姜宣也睁开眼睛说:“你……”

二人一顿,姜宣道:“你先说。”

季恪微笑,诚挚地邀请:“不急着回去的话,我们一起上街去吃晚饭,再逛一逛,可以吗?”

姜宣:……

心里并无太多抗拒,可是嘴上说不出来。

怎么办呢?

片刻后,他的耳根微微发红,径自首先走去门边,然后回头笃定地说:“你不许穿这身衣服。”

季恪一愣,接着十分舒坦地笑了,优雅地一躬身说:“是,遵命。”

第74章

季恪换掉了孔雀蓝色的云锦袍, 重新穿了一身姜宣最是熟悉的武人玄色暗纹箭袖,头顶的大金冠变成了银小冠,的确不再扎眼, 但依旧倜傥, 好在临近黄昏天色渐暗,走在路上不至于太招人。

季恪的手上还拎着件披风,月白锦缎, 与他通身的格调十分不符,长度也不太够,姜宣就明白了。

“给我的?”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季恪笑着点头说:“怕你着凉。”

姜宣拨浪鼓般摇头:“我不凉。”

季恪温和地解释:“到了夜里恐怕会凉, 你现在不想披, 我便给你抱着, 未雨绸缪,有备无患。”

好大的道理。

姜宣懒得与他掰扯,于是两人就这样离开官驿上了街,没带任何随从。

在路人眼里,单看打扮, 季恪明显更矜贵,更像主子,但穿的像主子的人却保镖一般走在另一穿着朴素的人身侧, 臂上搭着一看就不属于自己的披风, 时刻保护着那人不被磕碰, 看到那人在某个小摊前多驻足一时便主动耐心地询问是否要买东西, 随时准备付钱,而那人却从不多看他一眼, 表情眼神始终冷淡,穿的像主子的人却毫无怨言, 甚至还有点开心,实在奇哉怪哉。

这个镇城姜宣从小就逛,对街道店铺极其熟悉,闭着眼睛都不会迷路,早已没了新意,却也从无厌倦。

从前他常常疑惑,为什么一个这么小且不够繁华的城镇他逛不烦?像是曾经刚入宫,心里很喜欢季恪的时候,想象着和季恪一起外出游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里。

最近他明白了:新奇和熟悉都很好,硬要对比的话,新奇是一瞬,熟悉是常情,而新奇总会变成熟悉,所以还是熟悉更好。

糖人、糕饼、茶酒,衣饰、首饰、器物,姜宣逛完了吃的逛看的,走得浑身冒热气,脸颊也红彤彤。

季恪适时问道:“累了吧?去酒楼里坐坐。”

“好吧,哪个酒楼?”

“我对此间不熟,你决定就是。”

姜宣开始想,想好了也不回答,径自上路,季恪提步跟随,余光囊括着道路两旁,忽然一顿:“宣儿稍待。”

姜宣停下脚步,见季恪向一个卖小饰品的摊子走去,不禁奇怪——

一路上季恪都随他,这还是首次有自己的想法。

虽有好奇,却没跟上去,姜宣就站在原地等待,望着季恪高挑的背影站在摊前,似乎买了什么,而后转过身走回来,脚步轻快,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了。

“宣儿,送给你。”

季恪手心托着一挂手串,也是棕木色,与他正戴在手腕上曾经自己送的那挂几乎一模一样。

姜宣微微愣住。

季恪挺雀跃地说:“这两串十分相像,唯有花纹不同,一个是松柏,一个是翠竹,很衬你我。”

姜宣没有立刻就接,蹙眉道:“谁是松柏谁是翠竹?哪里衬了?好牵强,我怎么不觉得?”

这番反驳不仅没有令季恪灰心,反而令他笑得更宠溺了一些:“当初你买它送我,定是觉得衬我,如今我买它送你,也定是觉得衬你,此种内心的强烈触动,无缘无故,却远胜譬喻之类的说辞。”

姜宣:……

又是好大的道理,还油嘴滑舌。

季恪牵起姜宣的手掌,摊开,将手串轻轻放上去,再把他的手指卷起来合上。

姜宣抵抗道:“我可不会戴。”

“无妨,随你。”季恪笑道,“走吧,咱们去吃饭。”

姜宣选的是此地最大的酒楼。

小镇城中,最大的酒楼亦不豪奢,只有人来人往的热闹烟火气,姜宣最爱的便是这里的油泼扯面。

连逛了两趟,此时饥肠辘辘,面一端上来他便低头猛吃,仿佛对面没有人似的。

季恪隔三差五嘱咐——

“宣儿,慢点儿,当心噎着。”

“喝口茶,只是吃面太干了。”

“吃些凉菜清清口吧。”

……

又是好多好大的道理,更婆婆妈妈。

姜宣懒得理他,祭了五脏庙后,满足地轻轻打了个嗝,这才开始点缀一般地小口吃菜。

季恪要了壶酒,二人小杯浅酌,吃完饭离开的时候,夜幕降临,秋日的晚上已见寒凉,季恪站在酒楼门口将披风一抖,脸上笑意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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