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皇孙摆烂日常(清穿)(188)
弘时想起皇上当众给他指婚的那一幕,想起弘晟等人那羡慕的眼神,仍觉得热血沸腾,只觉得这门亲事定是皇上有意为之,正是皇上看重自己的表现。
他却没想过若无四爷提前求得皇上,皇上哪里记得他是哪一号人?
弘时可谓是容光焕发,脸上的笑意是挡都挡不住:“……你们不知道,席尔达大人颇得皇玛法喜欢,如今皇玛法将董鄂氏指给我,可见对我的看重。”
他觉得明日要宴请弘旺等人,好好庆祝庆祝此事。
弘昼对弘时这般模样很瞧不上,却还是连连附和道:“这是自然,三哥以后可是要当世子的人,自该娶个家世出众,贤惠的三嫂。”
弘时听闻这话更觉得心中熨帖得很,暂时放下对弘昼的偏见,与他说了许多许多关于董鄂氏的传言,比如董鄂氏是如何貌美,如今贤惠,如何有才情……仿佛天底下就没有比董鄂氏更好的女子了。
弘时这亲事一定下,最为惊愕的是耿格格与钮祜禄格格。
两人都是有儿子的,钮祜禄格格想着弘时定下这样一门有力的妻族,可是四爷有将弘时立为世子的打算?
耿格格则想的是弘时定下董鄂氏,以后弘昼的亲事会是个什么章程。
四爷不是傻子,前去探望弘历时,便是钮祜禄格格小心措词,可他仍能听得出来钮祜禄格格话里话外的探听之意。
如此一来,四爷就不怎么喜欢去如意室。
这一日,四爷来到了缓福轩,刚行至门口,就听到常嬷嬷的声音:“……奴才听说三阿哥这门亲事还是皇上指的,格格,您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皇上不是最喜欢咱们五阿哥吗?”
“虽说李侧福晋如今被幽禁,但李侧福晋犯下的错却祸不及三阿哥,皇上与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四爷脚下的步子顿了顿。
下一刻,他便听见耿格格难得语气严厉道:“嬷嬷,你以后若是再说这话,可就不要怪我不顾情面了。”
“皇上与王爷是什么意思,也是你我能够议论的?三阿哥是弘昼的亲哥哥,若三阿哥能娶到一位贤惠的妻子,说出去不光雍亲王府有面子,弘昼也跟着面上有光,等着来日弘昼媳妇进门了,也好跟着三福晋有样学样。”
“以后缓福轩内,我不希望听到任何人再说起这等话,知道了吗?”
四爷等了等,这才走了进去。
他对耿格格并无情情爱爱,只觉得与耿格格在一起很舒服,如今更是与耿格格说起弘昼的一些琐事。
如今已过中秋节,皇上定在九月初前去木兰秋狝,弘昼也要前去。
木兰围场距离京城虽不算远,但也不算近,是皇上在内蒙古昭乌达盟、卓索图盟、锡林郭勒盟和察哈尔蒙古四旗的接壤处设置专供涉猎的地方,占地三百余公里,光是大大小小的围场就有六七十个。
四爷每每想起这事儿,就觉得担心的很,“……这与弘昼进宫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虽说到时候弘昼身边有人跟着,可若有什么突发情况,也是危险的很。”
“我曾与皇阿玛说过几次,说弘昼年纪尚小,过几年再去弘昼去也不迟,可皇阿玛并未答应。”
“过几日动身了,多给弘昼带几件厚衣裳,那里早晚风凉,还有里衣也多带一些,若是汗湿了也能换洗。”
耿格格轻声应是:“妾身记下了。”
连她都察觉到四爷如今已不光操心弘昼的学问与骑射,连弘昼的饮食起居都开始操心起来。
她这话音刚落下,两人就听见外头传来弘昼叽叽喳喳的声音::“哥哥,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订亲娶媳妇?你瞧三哥那得意的样子,好像天底下就他一个人要娶媳妇似的。”
“还有三哥每次说起他身边伺候的那两个丫鬟,也是一脸笑意,哥哥,你说成亲真有那么好吗?”
“要是好的话,为何每次阿玛看到嫡额娘总是板着一张脸,像嫡额娘欠他几万两银子似的?”
第66章
弘昼向来想到什么说什么, 在缓福轩更是这般。
这会他与弘历边说话边走进来,只是一走进屋内,却见着四爷竟坐在炕上,当即是话锋一转, 就道:“虽说阿玛每次看到嫡额娘总是板着一张脸, 好似谁欠他几万两银子似的, 但阿玛的性子我们都知道, 是个外冷内热的,不管是对嫡额娘, 还是对我们,都很好。”
说着, 他更是环顾呆若木鸡的一众人,扬声道:“你们一个个怎么不说话?”
“阿玛, 额娘,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四爷与福晋关系不好,那是雍亲王府上下所有人众所周知的。
再加上弘昼一贯滑不溜秋的,四爷也抓不到他的把柄,也懒得与他一般计较:“过几日我们就要动身去木兰围场, 你可都准备好了?”
弘昼点点头, 正色道:“阿玛, 我都准备好了。”
说着,他就掰着指头数了起来:“香橼要跟着我一起去木兰围场的, 橘子我就交给小瓶子照顾。”
“去了木兰围场,我要给额娘打一只稚鸡回来, 给哥哥打一只灰色的小兔。”
“哦, 对了,还有满宜姐姐也说要我给她打一只小兔子, 最好是白色的。”
他扬起灿烂的笑脸,看向四爷道:“阿玛,您可要我给您打小兔子吗?”
四爷脸色沉沉,道:“不必了。”
弘昼若有所思道:“也对,您也要去木兰围场,您若想要小兔子,会自己猎一只的……”
四爷再次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前去木兰围场狩猎,你有信心是好事,只是出门之前得先检查一番,看看随行的马匹是否康健,想想自己得带什么衣物,还有一些常用的药材,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
弘昼不置可否“哦”了一声,顶着四爷那不悦的目光,忙又道:“好的,阿玛,您的话我都记下了。”
四爷每每觉得与弘昼说话总能气个半死,可奇怪的很,他几日没见到这小崽子又觉得很想念。
被气的不轻的四爷觉得眼不见为净,索性站起身道:“你好好准备吧。”
话毕,他抬脚就走,临走之前也不忘丢下一句话来——出发之前记得与你嫡额娘说一声。
弘昼是连连应是,眼瞅着四爷走出院子,忍不住嘀咕道:“额娘,哥哥,你们说阿玛在嫡额娘跟前话也这样多吗?”
他之所以这几日频频提起四爷与福晋,则是因他昨日见到四爷与福晋的相处模式,只觉得大为震惊。
从前他觉得四爷对他们三个儿子不算亲热,可瞧见四爷对耿格格几个后觉得四爷对他们还不错。
但前几日他见到四爷对福晋那态度,顿时又觉得四爷对耿格格等人好像也不错。
这事儿就说来话长了。
前几日弘昼例行公事前去外院书房得四爷考问功课,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是一陪衬而已。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弘时也是个陪衬。
两个陪衬正百无聊赖时,福晋就匆匆带人过来了。
这些年下来,福晋与四爷说好听了是相敬如宾,若说不好听了那就是进水不犯河水,四爷也知道福晋的性子,若无要紧事是不会轻易来此找他的,便连声请福晋进来了。
福晋过来的确是有要事要说,是因大风吹倒了年侧福晋院子里的那棵大榕树,榕树倒下,压垮了几间屋子。
这事儿按理说不算大,可涉及故去的年侧福晋,谨慎的福晋便亲自过来了一趟。
直到如今,弘昼还记得福晋语气生硬说道:“……是妾身的疏漏,虽每日派人去年侧福晋从前的院子打扫,却没想到院子里的那棵大榕树已经死了,还请王爷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