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皇孙摆烂日常(清穿)(218)
“高公公是王爷跟前的人,您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丫鬟奴才您看着选几个可用的送进来就是了。”
高无庸连声道:“奴才可担不起您这个‘您’字,不过既然您相信奴才,奴才就帮您选几个老实本分的奴才进来。”
他笑了笑,语气是愈发谦逊:“既然您在缓福轩住惯了,那奴才就与王爷说一声,正好缓福轩隔壁的院子空着,不如将两间院子扩成一间,不光有地方设小厨房,您也能住的宽敞些。”
耿侧福晋自然称好。
从前她就不是十分计较这些事,后来她与弘昼得四爷看重后,这些事就不需要她再费心思。
倒是弘昼兴致勃勃拉着高无庸看这儿看那儿,说要在缓福轩后院再多种上几棵果树,更是对小厨房一事极为上心。
等着他与高无庸絮絮叨叨交代了许多,这才去了如意室。
相较于缓福轩的热闹喧嚣,如意室就可以用寂静如水来形容。
一众丫鬟婆子皆屏气凝神,轻手轻脚的,从前他们一个个看到弘昼就热络上前打招呼,如今看到弘昼就像是看到鬼似的,纷纷躲开了。
弘昼却是半点都不在意,径直去找弘历。
如今已快到晌午,到了该用午饭的时候,可弘历仍在练字。
不过在瞧见弘昼那一瞬间,弘历一张小脸上满是雀跃,他下意识扫了窗外一眼,见钮祜禄格格并没有过来,这次压低声音道:“弟弟,你回来了?我,我虽知道你回来了,但……因上午念书没时间,所以没有去找你。”
“弟弟,你不会怪我吧?”
弘昼笑了起来,摇头道:“我自然不会怪哥哥的,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因为我知道,哥哥是喜欢我的,而我也是喜欢哥哥的。”
方才在过来的路上,他也是有点担心的,却不是担心钮祜禄格格,而是担心弘历因自家额娘封侧福晋一事与自己生分。
生在皇家的孩子格外早慧,他怕弘历会因此疏远,甚至怨恨上自己。
不过在看到弘历这一顺眼,他觉得弘历还是原先那个弘历,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便开门见山道:“哥哥,钮祜禄额娘是不是因为我额娘被皇玛法封了侧福晋,所以不高兴了?”
这……面对着弘昼的直白,弘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弘历想了想,还是点头,说了实话:“是。”
“额娘今早上从嫡福晋那儿回来之后脸色就不大好,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金嬷嬷进去劝她也无用。”
“金嬷嬷便找我去劝额娘,我进去时,额娘在哭……”
他是知道钮祜禄格格的性子的,自家额娘向来要强,想着从前耿侧福晋处处不如她,如今却被皇上封为了侧福晋,从前平起平坐的两个人,以后她见到耿侧福晋就要行礼问安,心里如何会好受?
第74章
弘历与弘昼性子不一样, 弘昼外向活泼,想到什么说什么,但弘历内敛敏感,什么话出口之前会好好斟酌一番。
弘昼许多时候都在想, 若不是自己是个胎穿者, 就自己这个性子, 并不适合这个朝代。
反之, 弘历却是个生活在皇家,生活在紫禁城的人。
若对上旁人, 弘历定会粉饰太平,替钮祜禄格格找上理由, 可他很是相信弘昼,在弘昼跟前是实话实说:“自年额娘去世后, 额娘虽嘴上没有说,但我看得出来,她是高兴得很,哪怕对上阿玛,也比从前尽心了许多, 我猜, 额娘是不是想当侧福晋。”
说着, 他更是为求小心起见,道:“这话我就与你一个人说了, 你可千万不能与别人说。”
“就算对阿玛和耿额娘也不能说。”
弘昼点点头,正色道:“哥哥, 你放心好了, 难道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不靠谱的人吗?”
弘历虽没有说话,却还是点点头。
弘昼今日过来可是有是事的, 懒得与他一般见识,便开门见山道:“钮祜禄额娘了?我想去见见钮祜禄额娘……”
弘历用一种“弟弟,你是不是疯了”的眼神看着他。
弘昼却笑道:“哥哥你放心,我就与钮祜禄额娘说上几句话而已,说了之后,钮祜禄额娘肯定就会好的。”
弘历自然不相信。
方才他可是见金嬷嬷哭的眼睛都肿了,连金嬷嬷都没法子,弘昼哪里能有法子?
但如今他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便带着弘昼去了钮祜禄格格屋子。
钮祜禄格格自是心里难受的,难受的说不出话来,甚至觉得是不是耿侧福晋一早就知晓了此事,却在自己跟前扮猪吃虎。
亏得她从前还觉得耿侧福晋是个憨厚老实的,自己时常提点耿侧福晋,如今看来,自己却像是笑话似的。
她越想心里越不是个滋味,甚至连看到弘昼时脸上都没什么笑意,只淡淡道:“弘昼过来了?你可是来找弘历的?弘历这时候好像在书房看书,你去找他玩吧。”
弘昼却是摇摇头,正色道:“不,钮祜禄额娘,我是来找您的,我有话想和您单独说。”
钮祜禄格格还是第一次在弘昼面上看到这般郑重之色,虽整个人打不起精神来,却还是点点头,示意金嬷嬷将屋内不相干的人带下去。
弘昼便直接道:“钮祜禄额娘,我知道因额娘被封侧福晋一事,您心里不高兴。”
“若我是您,我也会不高兴的。”
“我今日过来不是来耀武扬威,也不是与您说这些的,我想与您说,您是个聪明人,以后的路还长,您的眼光得放的长远些才是。”
这等话,早在弘昼得皇上喜欢时,钮祜禄格格就已无数次安慰过自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弘昼并不敢将自己胎穿一事告诉任何人,如今只道:“您想啊,如今皇玛法年纪大了,阿玛又得皇玛法看重,虽说储君之位迟迟未立,但我相信皇玛法心中已有合意的人选。”
“阿玛膝下虽有三个儿子,三哥就不说了,连我都看得出来阿玛对三哥失望透顶。”
说着,他更是嘿嘿一笑,道:“至于我,我是什么性子,您清楚,阿玛更清楚,可不是那等能担得起事儿的人。”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有朝一日阿玛成了世上最尊贵的人,那下一个最尊贵的人您猜猜会是谁?”
与聪明人说话就得一击即中,知道她想要什么。
顿时,钮祜禄格格心里就掀起惊涛骇浪来。
夜深人静时她不是没妄想过此等事,可随着皇上对四爷越来越看重,她觉得这好像并非仅仅是妄想,她迟疑道:“弘昼,你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你……”
她愈发笃定弘昼一直以来在藏拙。
弘昼笑了笑,面上吊儿郎当的神色与从前无异:“这话我是在宫中听人说起的,说皇玛法如今属意阿玛,阿玛虽看似喜欢我,可连我都知道,阿玛最看重的却是哥哥。”
“若我是阿玛,我最看重的儿子也会是哥哥的。”
“三岁看老,哥哥打小就勤勉好学,更是沉稳的不像个几岁的孩子。”
“就连阿玛都时常在我跟前说,要我跟着哥哥多学一学,这样的人,才能担得起大事儿。”
钮祜禄格格像不认识似的看着弘昼,半晌说不出话来。
弘昼却视若罔闻,继续笑着道:“至于我,我是什么性子您也知道,虽有几分小聪明,却最是喜欢偷懒享福的一个人,就巴不得整日吃吃喝喝玩玩耍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