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皇孙摆烂日常(清穿)(275)
就算他们家主子能吃,也没有这个吃法的。
弘昼想了想,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给各个院子都送一只,剩下的兔子先宰了,腌了做风干兔。”
“我记得皇玛法曾夸过这秃子肉多,味道不错,到时候多给皇玛法送些进宫。”
这话一交代完,他就高高兴兴去找耿侧福晋。
缓福轩的耿侧福晋一大清早就开始盼星星盼月亮,盼了许久总算将弘昼盼了回来。
看到这样又瘦又黑的弘昼,耿侧福晋愣了好久,看了又看,才敢相信眼前之人当真是自己的儿子。
弘昼轻描淡写说起自己曾生过一场病的事后,兴高采烈说起在畅春园的趣事来,更是道:“……您听阿玛说起过没?我和哥哥都学会了游水,可惜如今天气凉了,若不然我还能游给您看看。”
“您别看我如今瘦了,但身体却好了很多。”
“若是如今阿玛还想揍我,我一准跑的比他还快!”
耿侧福晋被他逗的笑声连连,直道:“小孩子真是一天一个样,这才几个月不见,咱们弘昼就有点像大孩子了。”
她语气中带着高兴和欣慰,可更多的却是怅然若失。
虽说耿侧福晋知道孩子大了之后会抽条,但瞧见弘昼这般样子,还是吩咐小厨房多做些好吃的给弘昼吃。
这让弘昼觉得在畅春园的日子虽好,可在雍亲王府的日子也不赖。
相比较之下,四爷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
随着老十四的回宫,朝中大臣们又纷纷躁动起来,一个个再次上书请皇上立太子。
这让四爷觉得这一个个大臣简直是吃饱闲着没事做,要知道如今朝廷里要操心的事儿多的很。
比如,如何趁热打铁与西洋人做生意,国库空虚的根本原因是什么,西北虽已平定,但战后该如何重建……在四爷看来,这一桩桩事都比立太子重要。
可惜,在很多大臣看来,储君之位乃国之根本,与皇后之位一样是顶重要的。
这些忠心耿耿的大臣们总不能盯着皇上的后宫吧,便只能盯着储君之位上折子。
顿时,奏请老十四为太子的折子如雪花似的飞到了御书房。
但皇上对这些折子却是留中不发,拿出渣男对女人的态度来,不主动,不拒绝,像没事发生一样。
一个个大臣就自作聪明起来,不仅在朝堂上拼命劝皇上将老十四立为太子,私底下恨不得将老十四的府邸当成自己家,日日朝老十四府上跑,就为了先与未来太子套套近乎。
如此一来,雍亲王府就是愈发冷清。
其实雍亲王府一贯冷清,从前就算是四爷刚领了差事,也是冷冷清清,冷面四爷将一众前来套近乎的大臣挡在了门外。
但到了弘历生辰这一日,依旧是冷冷清清的。
这一年可谓是弘历过的最冷清的生辰。
一来是尚在太后娘娘的孝期,喜事不宜大办。
二来是众人都知道老十四一党与四爷一党不对付,勒令自己孩子也不准与雍亲王府多来往,虽说老十四性子不拘小节,可架不住老九等人心眼比麦芒还小。
再加上十三爷家中的几个孩子最近染上了风寒,唯恐将病气过给了弘历他们,所以前几日就差人提前将礼物送了过来。
故而今日弘历穿着新衣,面上也没多少雀跃的神色。
钮祜禄格格见状,替他整理着衣裳道:“……像弘暟阿哥等人不来定是有他们的缘由的,弘暟一早不是差人送信来了吗,说他额娘生病了。”
“百事孝为先,你生辰年年有,但十四福晋却只有一个的。”
“好了,今日是你的生辰,别不高兴了。”
弘历是个很聪明的人。
他与弘昼并不是一种聪明,若换成弘昼,在弘暟差人送信来之后,大概会派人去看看十四福晋是不是真的病了,若是假的,弘昼定会生气的。
可弘历却做不出这等事情来,甚至不会说出口,只会在心里生闷气。
弘历知道,大概是弘暟自己不想来吧。
他扬起一抹笑道:“额娘放心,我没有不高兴。”
“就算大家都不来,却也是有弟弟陪我一起的。”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他这话音刚落下,弘昼就来了。
弘昼进来时手中还拿着送给弘历的礼物,进门后与钮祜禄格格请安后,摇了摇手上红绸包着的东西:“哥哥,你猜我送给你的是什么?”
弘历眼前一亮,认真道:“送给我的是画册?”
毕竟弘昼在畅春园养病的这些日子,皇上怕弘昼无聊,为弘昼找来了不少画册子。
皇上发话后,这些东西就是过了明路的。
谁都不敢再说弘昼看这些画册是玩物丧志。
弘昼正色道:“不对。”
“哥哥,你再猜!”
弘历接连猜着几次,可都不对。
钮祜禄格格瞧见弘历已忘却不快,便下去了,将地方留给这两个小娃娃。
弘昼这才郑重其事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弘历,笑着道:“哥哥,你打开看看。”
弘历打开一看,却是一本《琅?文集》。
这《琅?文集》乃明代张岱所作,张岱是明朝公认的成就最高的文学家。
他笑着道:“弟弟,没想到你会送我这个,你不是向来对这些不感兴趣的吗?”
弘昼正色道:“哥哥,你打开看看。”
弘历依言翻了几页,脸色一变,迟疑道:“弟弟,这莫不是张岱先生的真迹?”
弘昼点点头,骄傲道:“正是。”
说着,他像是猜到弘历要说些什么似的,道:“这是我从皇玛法那里坑来的,不,要来的。”
若说起这事儿来,那就说来话长。
好些日子之前他进宫给皇上请安,恰逢御书房内有大臣前来找皇上议事,皇上便丢给弘昼两本书叫他去旁边看书,也不管弘昼到底想不想看。
可恰恰弘昼在进宫前几日听弘历说起张岱。
对这位明朝的文学家,弘历可谓如数家珍,俨然变成张岱的小迷弟,就连在弘昼跟前都说个不停。
弘昼将这事儿记在心里,在皇上跟前使出了浑身解数才将这本张岱的真迹坑来,之后便一直好好收在屋子里,打算在弘历生辰时给他一个惊喜。
弘历听闻这话,小心翼翼将这本《琅?文集》包了起来。
他没有嫉妒皇上对弘昼如何偏爱,只诚心诚意道:“弟弟,你对我真好。”
弘昼脸上皆是笑意,更是道:“哥哥,只要你高兴就好了。”
“往年咱们生辰都是热热闹闹高高兴兴的,可今年星德哥哥在西北,满宜姐姐在家照顾两个侄女,弘昌堂兄他们都染上了风寒……所以都没过来。”
“但哥哥,有我陪在你身边就够了。”
“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弘历面上的阴霾是一扫而空,重重点了点头:“好。”
人人都说双生子会心有灵犀,弘昼与弘历虽不是双生子,但从小一起长大,很多时候他看着弘历一个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是高兴或伤心。
弘昼安慰起弘历道:“哥哥,你方才可是因弘暟堂兄今日没能过来一事不高兴?”
“不瞒你说,当日在畅春园时,我的确很有些伤心,但如今我想明白来,为什么我们要因旁人而伤心难过?”
“若是他们在意我们,又怎么舍得我们伤心难过?若是他们不在意我们,凭什么要让我们为他们不高兴?”
说着,他嘴角微微翘起,含笑道:“今日弘暟堂兄也派人与我说了一声,说十四婶病了,所以他不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