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皇孙摆烂日常(清穿)(373)
年寿自有弘昼收拾,他则要忙着收拾收拾年羹尧的。
弘昼见年寿中计,是喜不自禁,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前院。
因纳喇·星德是习武之人,前院该有的东西都有。
一个是擅长骑射的太子之子,一个是名震西北的将军之子,两人皆为人称道,今日两人难得有机会比试一二,在场的少年郎都跟过来看热闹了。
弘昼对这阵势十分满意,笑着道:“不知道你想怎么比?”
此处没有长辈在场,年寿面上就多了几分匪气,扬声道:“方才你不是说我那擅骑射的名声是自吹自擂吗?既然这样,那咱们就比一比骑射。”
“今日你我都没骑马来,不如就比射箭好了。”
“十箭定输赢,谁射中靶心的发数多就算谁赢,不知道弘昼小阿哥觉得如何?”
他这话音刚落下,一旁的弘历就扯了扯弘昼的袖子,低声道:“弟弟,你别上当。”
弘历也好,还是弘昼也罢,早些年就曾听年侧福晋说起过年寿射箭准头极高,十米开外,他十岁出头时准头就能达到七八成。
弘昼知道年寿这是故意给自己下套,但他对自己也是极有信心的。
他给弘历一个“别担心”的眼神后,便道:“好,我答应你。”
“不过比射箭就和斗蟋蟀一样,若没彩头实在没意思,你说,我们拿什么当彩头好?”
年寿面上浮现几分胜券在握的神色来,道:“你这话说的极有道理,若是我赢了,我要你手中那只蟋蟀,还要你当众学狗叫三声。”
他这话一出,众人哗然,只觉得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弘昼是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含笑道:“好,一言为定。”
“不过你若是输了怎么办?”
年寿却冷笑道:“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悉听尊便。”
他觉得自己不会输。
这些年,比起射箭来,他的确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他觉得弘昼之所以声名在外,则是因为身份的关系。
年寿率先射箭,一箭又一箭,是箭无虚发,到了最后,更是十支箭都正中靶心。
围观众人是喝彩连连。
这下,该轮到弘昼了。
寻常人即便真的是箭术出众,碰到这等情况却也是会紧张的,毕竟三声狗叫对旁人来说不是大事儿,但他可是皇孙,他若是狗,那他的阿玛和玛法是什么?
弘昼却是脸色不变,拿起箭就唰唰射了出去。
他沉稳镇定,更是与年寿一样,箭无虚发。
一旁围观的少年郎更是喝彩声不断。
当然,其中更是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道:“这打成平手了该怎么办?岂不是分不出胜负来?”
一时间,年寿看向弘昼的眼神都微微变了。
他还没碰上过箭术这样好的少年。
弘昼想了想,扬声道:“不如咱们玩些更刺激的?既然我们准头都极好,不如我们顶个苹果在头上,看看对方能不能射中?要知道射箭的准头虽重要,但行军打仗之人,却是胆识最重要的!”
年寿虽莽撞,却不是蠢货。
他就算对自己的箭术有信心,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可是灭满门的大罪。
他下意识道:“我看还是算了,这样太危险了……”
在场之人皆是与他们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郎,都血气方刚,一个个见他退缩,就喝起倒彩来了。
年寿面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就在这时候,他更听见弘昼讥诮的声音:“啧,果然是孬种……”
年寿扬声道:“谁说我是孬种?比就比!”
与方才一样,依旧是年寿先来。
年寿原本对自己的箭术是很有信心的,可看着不远处顶着苹果的弘昼,真拿起箭的那一刻,这才知道害怕。
站在他跟前的可是太子之子,皇上最喜欢的皇孙啊!
他拉弓时,手臂已微微有些发抖起来。
若是一不小心射到弘昼脸上或身上,甚至将人给射死了……他该怎么办?
偏偏弘昼半点不知道害怕,还嘴角噙着笑看着他,像示威似的。
一旁看好戏的人更是道:“年寿,你快点啊!”
“磨磨蹭蹭的,像小姑娘似的!”
这话说的年寿更是心里慌慌的,手一松,箭就朝着风马牛不相及的方向射去。
这一箭别说射到了弘昼身上,恨不得离弘昼还有几人远。
到了弘昼时,他心里是半点不慌,像没看到腿肚子吓得微微发抖的年寿。
一箭出去。
弘昼不仅正好射中的苹果,甚至还因力道过大,直接将苹果带的射到了地下。
众人又是连连欢呼。
弘昼含笑朝年寿走过去,道:“我想好了,方才你说若是我输了要我学三声狗叫,我也不愿仗势欺人,今日你当众学三声狗叫,将你这些日子在斗蟋堂‘赢’来的银子在城郊施粥就好了。”
年寿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叫不出来。
弘昼冷笑道:“男子汉言出必行,难不成你又打算赖账?”
年寿没法子,只能低头开口道:“汪!”
“汪!”
“汪!”
他不敢抬头看众人的表情,只听到那哄笑声一阵又一阵钻到自己耳朵里来。
他更是将拳头握的紧紧的,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日定会叫弘昼好看的。
***
年羹尧如今的处境也没比年寿好上多少。
原本年羹尧摆出一副对纳喇·星德有提携之恩的架势,拽的像二五八万似的。
纳喇·星德是个实诚人,想着今日设宴,也懒得与年羹尧一般计较。
可纳喇·星德不计较,不代表四爷也不计较,四爷见年羹尧端着酒杯夸夸其谈的样子,含笑道:“年大人,我听星德说在西北时你十分照顾他,但凡有冲锋陷阵,立功的机会,总是第一个想到他。”
说着,他抿了一口酒,道:“来,我敬你。”
年羹尧连声道不敢。
四爷是太子,四爷敬人酒只需抿一口就行,但他明面上却不敢对四爷不敬,端着酒杯是一饮而尽。
四爷又道:“我还听星德说你将西北治理的很好,来,我敬你……”
渐渐的,众人也发现不对劲。
一开始大家只以为四爷是真心想敬年羹尧,毕竟从前年羹尧也是四爷的大舅子,如今这一杯杯酒灌下去,众人是心知肚明,想着四爷这是在同年羹尧算账。
四爷是一个理由接一个理由,即便他酒量差也不怕,反正每次也就抿一口而已。
年羹尧连喝十余杯酒后,四爷杯中的酒也就浅了那么一点而已。
年羹尧不傻,反之他还十分聪明,心里是愤恨不已,却也知道不能与四爷硬碰硬,便借着醉意道:“……太子爷这是什么意思?知道的清楚您这是器重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这是故意刁难我了!”
说着,他指了指桌上空着的酒杯道:“您看,我都已经喝了一斤多酒,可您连一杯酒都没喝,实在是不公平!”
他这话一出,可谓是满堂寂静。
四爷却是面色不改,并未直接接话,反倒是道:“年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公平?”
“呵,人生在世,又何来公平二字?”
“你一出生就是总督之子,刚被调去西北就手握重兵,反观星德即便才能出众,却因为我的关系在西北屡遭刁难,年大人还好意思与我说什么公平?”
他很少有这般情绪外露的时候。
即便他知道隆科多背地里小动作不断,恨他们父子入骨,可对着隆科多仍是一声又一声“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