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竹马哄他当备胎(5)

作者:夙夜洄徊 阅读记录

猝然远离的温热身体,带走了魏浅禾周边最后一丝暖意。

被粗暴掀翻在地上的瓷器发出尖锐的破裂声,碎片飞洒四溅,魏浅禾的睫毛因为惧怕,眨了又眨。

她没见过这样暴怒的他,起码,这是顾沧恒第一次控制不住在她面前发脾气。

转瞬变得冷硬起来了的顾沧恒问:“你可知充军的意思?”

“我明白。”魏浅禾扭过头去,心中酸涩,却答得满不在乎:“不就是军妓嘛。”

“你知道?你宁为军妓也不愿留在我身边?”顾沧恒对她的选择简直不可置信。

魏浅禾干脆利落:“不愿意!”

顾沧恒点点头,几乎咬牙切齿:“好好好。”

甩袖背过身去便要离开,顾沧恒仍是驻足,留下最后一句忠告:“流放之路艰苦,还望你好自为之。”

厢房再次空落落了下来,心内卸下一股劲力的魏浅禾颓然倒向床榻,连她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几日未进食,失了气力,还是其他莫可名状的失望。

她的心似乎缺了一角,可以无伤大雅的继续活下去,却总归丢了点什么。

桃李忧心忡忡从外门冲进来。

方才的动静,小姐与王爷说得插心窝子的话,她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小姐怕不是睡糊涂了,这真是不想好了。

桃李心急如焚:“小姐,你何苦非要自寻苦吃,流放充军是什么人过的,小姐你去了还能活吗?”

失神的魏浅禾听到人语,突然俯身一把抱住桃李,她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眼泪如泉眼般潸然而下,情难自抑。

桃李见魏浅禾哭,没出息地也跟着一起哭了起来:“小姐,你别哭了,你一哭,桃李心里更慌了,王爷真得不管咱了吗?”

魏浅禾紧紧抓着桃李的衣服,似要抠出个洞来。

她好恨,她既恨他薄情,又怕他是真得薄情。

她恼恨自己临到此时,还在害怕丢失他的庇护。

为何他偏要自己为外室,为何他们非要是那样不堪的结局。

可是想想不太远的三年之期,魏浅禾又在庆幸自己坚持住了不一样的选择。

这一次,没有勇气,鼓起勇气也要走。

魏浅禾告诉自己,别怕,光明的未来,宋青乔在等着你呢……

第4章 教训

◎她身边,谁也不能比自己重要◎

收拾好心情,魏浅禾拍了拍桃李的背,宽慰她道:“桃李,别怕,西北,我会自己去,你放心,留你在这里,顾沧恒会看在过往情面上,给你个好去处。”

这一点为人,魏浅禾还是信他的。

桃李是自己的贴身丫鬟,从小买入府中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她相信他会善待桃李。

“不,小姐,桃李跟您一起走。”桃李的目光坚定执着:“我从小就跟小姐在一起,这辈子也不要分开,就算去西北做那军妓,桃李也不怕。”

本是严肃悲伤的一句宣誓,魏浅禾却在桃李将军妓二字理直气壮喊出来时,噗嗤笑了一声。

桃李不解,抽着鼻子疑惑道:“小姐你笑什么,桃李说真心的。”

她从身后掏出两个包袱,道:“您看,我连干粮都准备的两份,小姐你休想丢下我。”

魏浅禾怎么会不明白桃李对自己的依恋与心意,她来不及收掉的笑脸垮下去,声音低迷道:“傻丫头,你根本不懂军妓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彻底跟顾沧恒闹掰,一心奔西北而去,靠得是梦中那点莫可名状的预示。

她的勇气仅仅来源于做出突破性的选择,以期望改变未来,但这条看起来更加艰险的路途中,天选之子顾玖翎不会遭遇的不幸,她魏浅禾未必得以逃脱。

军妓……倘若失身于万千人,恐怕比死还要可怕。

魏浅禾紧紧闭了闭眼,贝齿咬唇。

复又睁开时,已又是坚定的一往无前。

不能怕,也不必怕。

最差的结果便是如此,何况她还有机会寻求改变。

贞洁与活命相比,是那么微不足道的东西。

活,才有一切的希望。

哪怕最终落得凄惨结局,也是她努力过的结果,没什么遗憾。

桃李比魏浅禾年纪小些,确实不太明白军妓的含义,但她能立马感受到魏浅禾的情绪。

“小姐,你既如此害怕,为何还要激怒小王爷,他最是爱护你,以我们眼下的情形,与小王爷对着干没有任何好处啊?”

魏浅禾叹口气,道:“我知道此时惹怒他没有益处,但不做到这个地步,他不会放我走的。”

她一向最是了解顾沧恒的。

先柔软示弱,再强硬撕破脸,刺激他恼羞成怒。

如此心绪错乱下,顾沧恒才不会有心力多想她的用意。

倘若一上来就要死要活的想走,顾沧恒定会胡思乱想,以为自己是为了他好,是真得不想连累他。

如此先礼后兵,方能一击即中。

事已至此,顾沧恒的骄傲不会允许他继续留她了。

可笑的是,她此法的成功,也印证了自己对他的了解。

魏浅禾心中一片酸涩:“他了解我,事后稍微想想,就知道我在做戏,也能明白了我的目的是离开,但木已成舟,他留不下我了。”

隔日,宗穆王府。

顾沧恒靠在软塌上小憩,闭目养息间,一个人影从暗处闪现出来,他没有惊慌,反而沉声问道:“人走了吗?”

黑影正是暗卫柳樟,他抬臂作揖,回道:“秉王爷,魏小姐昨日便带着丫鬟离开了,属下亲眼见她自己走进了大理寺。”

好啊,好得很,苦心为她花的一番心思,算是白费。

顾沧恒手中捏着的木制杯具隐有崩裂之势。

他没想到,自己一腔真心捧到魏浅禾眼前,她竟如此不屑一顾。

明明三日之前,他们心意相通,最是要好。

发生了什么他意料以外的事,改变了她的想法。

顾沧恒沉声问道:“流放的队伍什么时候出发?”

柳樟回道:“就在明日,负责押解的是大理寺少卿的部属,男女囚共计三十余人,衙役六人。”

顾沧恒皱眉道:“三十余人皆是魏家子弟?”

柳樟道:“不是,魏氏子脉单薄,旁系更是稀少,说是三族,加上桃李,也不过才十余人。”

柳樟稍稍抬眼,观顾沧恒脸色,继续说道:“其余十多人分别是这次受牵连的沈家、王家。”

顾沧恒果然不耐,眉头皱得更紧了。

柳樟揣度着顾沧恒的心意说话:“淑妃这次未免做得太过了些,生怕别人不往她身上想。”

顾沧恒哼笑一声,不紧不慢道:“她怕什么,天下有一半尽在她手,还怕几句流言蜚语。”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柳樟自然不敢应和,只低头躬身,假做耳聋无知。

顾沧恒想起淑妃,似是想起了诸多令自己烦心的恶心事,紧皱的眉头始终没有放下。

他放下杯盏,手指轻扣桌面,静默了半晌功夫,才不紧不慢问道:“能不能安插人进去?”

一直等在侧的柳樟一时竟没听懂他问的什么意思。

他们上一句话聊的淑妃,这是要安插人到淑妃身边?

可祥迎宫已近一半都是他们的人……还要怎么安插?

柳樟没敢露出疑惑的神情,只试探着,语速放慢道:“祥迎宫……”

顾沧恒果然不耐打断:“我说的是流放队伍。”

柳樟松口气,心下虽怨自己蠢笨,听不懂主上的言外意,却也暗叹自己机智,没有笨嘴拙舌的一口气把话说完。

“可以。”柳樟忙不迭地承诺:“王爷是想在狱卒衙役里安插,还是其中囚徒。”

顾沧恒想了想,道:“衙役吧。”

柳樟没动,还在等他示下,果不其然,片刻,顾沧恒又冷冷补充道:“派人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离开本王的后果。”

受苦,就会后悔离开自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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