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造上神(153)

危险逼近,四周灵气顿变,脚下的危险与苍虚子的攻击,林风致只能选择其中一样。

只听喀嚓一声,她的左脚脚踝被镜中之手拧折,剧痛袭来,她却腾出机会借着这崴脚之机歪倒避开苍虚子的攻击。

滴嗒……

骨扇从她的右臂划过,殷红血液涌出,滴落镜面。

糟糕,祁怀舟!

林风致立刻捂住自己的手臂。

那头苍虚子已然蹙眉——对手的肉身似乎非常强悍,以镜像之力竟无法扭断她的脚,骨扇也只能给她造成皮肉之伤。

若想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他恐怕得另想他法。

林风致却捂着手臂,看着地上的血液,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纵身掠起掐诀施术。刹时间莲台地面涌起一阵浓雾,雾气将镜面遮得严实,镜子再也照不出外界的

景象。

这并非什么高深的术法,只是普通的逃遁幻术,只是林风致施展起来,因着对灵气的强大掌控力,这雾气凝聚得相当吓人,竟是源源不绝,不论是以风以水都难以驱散。

镜术顿破,可苍虚子却露出古怪的笑来。

“萧道友,你知道你师弟当日在我手下是怎样情况吗?”鬼魅的声音般响起。

一缕幽香钻入林风致鼻间。

“他被我的骨刃切开皮肉,露出骨头,我看得出来他很痛,但他不肯求饶,他想逃,但是他逃不掉……”那个声音无孔不入,响在林风致耳畔。

似乎有许多画面浮现她的脑中,切肤而入的痛,断骨的痛,惊恐的目光,逃不掉的牢笼,以及身后步步紧逼不肯放过的刀刃……

“苍虚子!”林风致仿佛感受到当日余陌的痛苦,怒极而吼。

“来啊,来杀了我!”充满蛊惑的声音响起,让林风致身陷迷乱,再看不清四周景象。

几道银光闪起,苍虚子手中骨扇飞出,扇骨化作巨大银刃将莲台四周团团围起,困作囚牢,看得席下修士尽皆站起,不知台上出了何故。

苍虚子眼见对手目露疯狂,唇边虚假的笑化作冷意,莲台作笼,“萧胜”再也逃不出去,他的手中聚起黑光,朝着对方腹部毫不留情地攻去。

剥腹取丹,毁他修为,不惜代价。

这是主子给他的命令。

不好!

顾清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已顾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如同疾光般掠自莲台之外,正要出手,便在此刻,莲台上异变陡现。

“苍虚子,你当我这么好骗吗?”冰一样寒冷的声音,在苍虚子的身形逼到林风致身边之时响起,“莲台斗法之中,你竟敢用毒?”

苍虚子心中一惊,对上“萧胜”的眼。

这双眸清流如水,哪有一丝一毫的疯狂之色?

对方并没踏入他所设的心术陷阱。

这个认知让他更加心惊。

既然没有踏入陷阱,却又任他将莲台化作囚牢,这只有一种可能……

林风致藏在衣襟之内的幽瞳正绽着红光,她当然没有受到他的心术蛊惑,哪怕他在心术之上又添加了媚惑用的香毒,对她也无效。

她将计就计,只是为了一招。

“啊——”

凄厉的吼声响起,苍虚子的手被一柄匕首穿透,又钉进了莲台的地面。匕首带着她的灵力,没地三尺,苍虚子便被钉在地上,挣脱不得。

林风致并没放过他,一脚踏上他的左脚脚踝,手中长戟隔空而落,划出让人眼花缭乱的光芒。

一道一道,割破苍虚子的手臂、后背、前胸、大腿……

鲜血倾涌如注。

“这三十七处伤,我替我师弟还给你,另外多出的两处……”她说话之间脚下又一用力,“算是还我的。”

她的,和祁怀舟的。

喷溅的鲜血洒到她的衣裳之上,染成点点红梅,让她化身罗刹。

还完这些伤,林风致飞身半空,手执长戟旋斩一圈,竟将竖在莲台四周的银刃齐根斩断,迎向浮身莲台的修士。

顾清崖在,凌少歌也在,还有封默,亦浮于半空。全场静默,无人喝彩。

林风致的目光,却不与任何一人交汇,她只望着远空。

在众人都未曾注意到的地方,静静浮着一个人。

隔着人海,祁怀舟与她对望。

作者有话说:

写累了。

第103章 疗伤

◎“祟浆,是邪主的血。”◎

遮天蔽日的大树落下厚重的阴影, 藏起了浮在半空的男人。他悄然而至,沉默地看完这场让所有人静默的比试,直到莲台上的鲜血飞溅, 他平静无波的脸庞才缓缓扬起一缕笑。

如果,那散发着浓烈杀气与阴郁的勾唇可以称之为笑。

他的眼依然平静,眼角没有一丝一毫纹路。

他们说,做人要学会隐藏, 不能叫别人看穿心里真正的想法, 所以他已经很久, 没有像野兽一样,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情绪。

莲台上的斗法已经结束,苍虚子被人钉在莲台上凄厉地哀嚎着, 痛不欲生。这个蠢货应该庆幸在最后时刻, 林风致并没像从前那般心软,而是下了狠手, 反而保住对方一条命。

三十九道伤口, 稍稍平复了他的愤怒。

要知道, 他已经很久没有真正动过怒了, 这世间……似乎没什么值得他情绪起伏的人或事, 除了刚才。

林风致并没事, 他也不打算惊扰她,在比试尘埃落定的那一刻,他准备悄然离去。

然而, 她看到了他。

隔着莲台外的人山人海,她一眼就看到了他。

那个目光, 像定身咒般, 让他再也无法挪动身体。

他想, 他这里与她那里隔着人潮山海,隔着黑暗光明,她是怎么一眼就看到自己的?

下一刻,林风致已经踏风掠出莲台,将所有一切都抛到脑后,朝着他飞去。

林风致的心脏跳得厉害,怦怦怦,像莲台比试的战鼓,她分不清是兴奋还是恐惧,恐惧于自己在那一刻爆发出的可怕杀意。

有几滴鲜血飞溅到她的脸上,似乎还滚进她的眼眸,让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唯独远处被大树阴影遮蔽的地方,飘浮着一个让她十分熟稔的身影。

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她很想祁怀舟。

不等这场莲台斗法最终结果的宣布,也不管这场上所有修士的目光,她在众目睽睽之下,飞离莲台,从凌少歌、顾清崖几人身边穿过,朝着远处的身影飞去。

转眼之间,她就飞到树下,一道暗光闪过,仿佛另一个时空被撕开裂口,她和祁怀舟消失在众人眼前。

林风致被祁怀舟带到了一个陌生却安静的地方,不像是浮沧山,日月天星俱无,只有一具如同山峦的巨大兽骨。

一眼望去,望不尽这座兽骨山,她看不出这是什么兽的躯体。

“对不起,连累你了。”见到祁怀舟的第一句话,林风致便盯向他的手臂,“疼吗?快给我看看。”

她一边说着,一边捧起他的左臂,他左臂的衣袖已被血染透。

祁怀舟口中发出低声一叹息,她就像在外边和人厮斗的孩子,打赢了对方却也挂了彩,飞奔回家却又愧疚于连累家人,顾不上自己的伤,可怜巴巴地道歉。

怎么会有她这样的人呢?

“你我结契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应对今日这样的局面?我既然同意与你结契,这些便是我应受之伤,与你何干?”祁怀舟温声道,一边收回自己的手,一边反手托起她的左臂。

她身形微晃,已经从“萧胜”化回原形,不解地抬颜望他,脸颊上沾着几点干涸的血污,目光清澈明亮。

话虽如此,可她还是无法释怀。结契是为了保命,可不是为了折磨彼此,莲试也不是什么非受不可的危险,纯粹因为她爱玩。

“我的境界比你高,这点伤对我不会造成影响,你不要挂怀。”祁怀舟边说边聚起灵气,缓缓抚向她臂上伤口。

“你不是在元初境比试元神,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叩仙试结束了?”林风致情绪在他沉稳的目光下渐渐平复,突然想到这茬,忙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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