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绿茶(136)

作者:山有扶苏 阅读记录

“既然那么不舍,干嘛不跟着去?”

申屠祁站在她旁边,一身深蓝色的锦衣衬得其宽肩窄腰,带有几分异域美色的容貌,不知吸引了多少目光。

沈菀不以为然,“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舍的?”

申屠祁呵呵,“你就嘴硬吧。”

沈菀不理他。

送走了姜明渊他们之后,她便去了永安钱庄,那枚玉佩一亮出来,那掌柜的立马变了脸色,恭恭敬敬地把她请到了后堂。

沈菀疑惑之际,便见一名唇红齿白的少年打着呵欠走出来,那身墨绿色的衣袍穿得歪歪扭扭的,惺忪的眼眸中泛着雾气。

“姜弋那小子终于来讨钱了?”

待看清前面的人时,应沅蓦然瞪大了双眸,见鬼似的盯着她。

“姜箬?”

沈菀茫然眨眼,“你是?”

“你不认得我?”应沅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纯属是气的。

他抬了抬下巴,指着下巴上一道浅浅的疤痕,恼恨道:“这个,是你咬的,你别告诉我你不记得了?”

沈菀继续装傻。

她连跟姜明渊和姜弋他们的回忆都不记得,又怎么会记得这位路人甲?

“路人甲”应沅暗暗气了好多年,却没想到她压根不记得,顿时感觉自己这些年的气都白生了。

“你来干嘛?”他磨着牙,看着甚是不待见她。

沈菀拿出了玉佩,“取钱。”

应沅立马跳脚,“你要嫁人了?”

应家是开钱庄的,与姜家也算是故交,当年应家出事,是姜家出手相助,才度过了难关。所以应家家主便承诺,只要永安钱庄还是应家的,这里就有一半是姜家的。

这些年姜弋把所有的钱都存到此处,都不知道翻了几番。应沅也知道这些钱是姜弋准备给姜箬当嫁妆的,姜箬死了之后,这笔钱好似被封存起来一样,搞得应沅都差点忘了。

如今沈菀拿着玉佩说要来取钱,应沅自然想当然地以为她要成亲。

在听沈菀否认后,应沅才松了口气,随意地问道:“你要取多少?”

沈菀语气有些不确定,“一千两?”

应沅盯着她,屈指扣了扣桌面,懒散道:“秦叔,给她取两千两。”

“你听错了吧?我只要一千两。”

“知道,另外那一千两,算我送你的。”

沈菀茫然了。

她来的真的是钱庄吗?不是慈善堂?

应沅道:“姜弋这些年没少往我这里砸钱,细细算来,几十万两也有了,再加上利息,所有的账都算得一清二楚,你若需要账本,我再差人给你送去。”

沈菀倒吸一口冷气,姜弋这么有钱的吗?

应沅又凑过来,一脸狐疑,“不过,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沈菀把秦叔递过来的银票往怀里一揣着,其余零碎的银两则装进荷包里,丢下了一句“要你管”,便从钱庄溜出去了。

她本来只是想来试试,却没想到还真能取到钱。

她自己积蓄不少,这段时间姜明渊更是恨不得把棺材本都给她,沈菀也算是有自己的小金库了。

偌大个姜武侯府只剩下她一人,沈菀也没闲着,将所有的账本都翻了出来,发现这里面的账目有不少问题。

从前白茵管家,没少中饱私囊,如今沈菀接手,便把一些手脚不干净的下人都卖了,所有在武侯府名下的店铺也梳理了遍,这些陈年烂账到了她手里,几乎理得她头晕眼花

一连几日苦战,沈菀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手里还握着笔呢,便已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卫辞悄无声息地出现,还未靠近呢,便被一把利剑拦住了去路。

对面的萧七和卫辞对视着,约莫是先前在兰若寺下并肩作战,建立起了惺惺相惜的友谊,在犹豫片刻之后,萧七默默收起了剑,转身出了房门。

微小的动静没有惊醒沈菀,卫辞走上前去将她拦腰抱起,她顺势趴在他怀中,双手惯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沉睡。

卫辞将她放在床上,大概是看她睡得这么香,反倒是舍不得把她吵醒了。

他挑了挑昏暗的烛光,坐在沈菀方才的位子上,继续完成她未理清的帐。

夜半时分,沈菀迷迷糊糊醒来,隐约看见了坐在桌前的卫辞,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习惯性地张嘴要喝水。

一杯温凉的水递到嘴边,沈菀一饮而尽,困意再次涌上来之时,脑海中蓦然划过了一道白光,她惊得坐起身来。

“小舅舅?”沈菀见鬼似的盯着卫辞,“你怎么在这儿?”

卫辞掐着她的脸颊,“小没良心的,你不肯来见我,只好我来看你了。”

沈菀略显心虚,硬着脖子道:“不是你说了,外人不得踏入你的私人领地吗?”

卫辞闷笑一声,将她整个人抱入怀中。

“嗯,我说错了,你怎么会是外人?”

沈菀挣扎不开,只能瞪着他。

卫辞却爱极了她这副模样,没忍住把她按在怀里一通乱亲。

沈菀气急败坏地挠了他一下,卫辞抓住她作乱的手,眸色微沉。

“菀菀,我要走了。”

第170章 江州赈灾

沈菀蓦然抬眸,眼眸中闪烁着破碎的光,然后渐渐黯淡。

“去哪儿?”

“江州。”卫辞道,“大理寺的事务已经交接完毕,如今是温聿掌管,我也该动身去江州了。”

沈菀蜷缩着手指,避开他的视线。

“是么?那挺好。”

卫辞抬起她的下巴,半逼迫她看着自己,不满道:“你就没有要跟我说的?”

“祝卫大人一路顺风?”

卫辞黑着脸,算了,她还是别说话了。

沉默片刻之后,沈菀才忍不住开口问:“皇上一定要把你调去江州吗?”

卫辞忍不住低笑,“舍不得我?”

沈菀别扭地移开目光,仍然嘴硬道:“我怕你死在外边而已,毕竟你仇人可不比我少!”

在京城脚下,他还是尊贵的卫四爷,可去了江州,天高皇帝远,但凡是从前在卫辞手下吃过亏,未必不想趁着这个机会除掉他。

卫辞摸了摸她的脑袋,“少则半年,多则一年,等我回来。”

第二日沈菀醒来之时,卫辞已经离开了,倒是把青竹送了过来,照顾沈菀的饮食起居。

剩下的帐全都被卫辞理清楚了,沈菀一时间无事可做,每日不是练剑就是看书,偶尔给姜弋和卫辞回个信。

这两个人就跟杠上似的,三天两头地派人送信回来,信中无一例外全都是废话,沈菀回了几封之后,发现他们越来劲了,索性直接丢到了一旁。

转眼入夏,一场暴雨倾盆而下,连京城也成了一片汪洋。

这场雨下了整整两个月,其间几日天晴也未能晒干那汇集成江河的雨,沈菀虽在府中,却也时常能听闻大阙各地都发生了洪涝,死伤无数,哀鸿遍野。

去年大阙收成并不大好,如今国库亏空,适逢边关战事吃紧,一时间竟难以赈灾救急。朝中众臣“掏空”了钱袋子,也勉强能解一方之急,但对百姓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

建康帝一筹莫展之际,沈菀带着应沅请求面圣,表示应家愿出钱解燃眉之急。

建康帝龙心大悦,大手一挥,直接给应家赐了一道褒奖圣旨,至于永安钱庄,如今也算是半个官户,应家这回大出血,但赚回来的,又岂止是名声?

应沅乐坏了,“往年大阙也没少发生天灾,我爹都是默默把钱捐了,从来也不求这些虚名。”

“你可别小看这些虚名,士农工商,商为末,若无虚名,在这天子脚下,又如何长远?”

应沅打量着她,啧啧两声。

“没想到姜世叔这么坦荡正直的人,竟然会生出你这种鬼心眼。”

“多谢夸奖。”

沈菀对他的嘲讽不以为意,此举确实有利用善事来博取贤名之疑,但沈菀考虑到的,不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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