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小叔很忙

卫辞靠着儿子和不要脸的劲儿，就这么混进了姜武侯府。

大晚上的月澜被人从被窝里捞出来给卫辞“看病”，他连药箱都懒得拿，就那么坐着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卫辞，一脸淡漠。

“人都走了，别装了。”

卫辞睁开眼眸，揉着发疼的眉心低笑着：“果然瞒不过月巫医。”

他确实是醉了，不过也是故意醉的，再不使点手段，媳妇都要跑了。

“她对你有气，你光靠死皮赖脸是没用的。”

“我知道。”卫辞面有愧色，又坚定道，“所以这次，我也想尽力去弥补他们母子，还请月巫医替我指条明路。”

月澜眸色一动，似笑非笑，“你应该知道，玉无殇一直虎视眈眈，若论交情，这几年来，也是他一直在看顾着我们，我又有什么理由帮你？”

“我是七七的亲生父亲，这个理由够不够？”

月澜神色淡然，“亲生又如何？你不在的这几年里，不止是玉无殇，还有阿黎、萧七、我，包括长风楼上下，哪个不把七七当亲生的在疼？”

卫辞有些挫败，他同样后悔，当初他没有陪在沈菀身边，可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那几年到底是他亏欠了他们。

大概是打击得差不多了，月澜才道：“有道是烈女怕缠郎，更何况你还有七七，还怕她不心软吗？”

卫辞眨了眨眼，“多谢月巫医指点！”

沈菀睡了一觉，几乎把卫辞给忘了。

母子二人起床之后，桌上已经摆着热腾腾的早饭，只是口味似乎大不如前，吃得沈菀直皱眉。

“府里换厨子了？”

青竹动作一顿，尴尬道：“这是四爷亲手做的。”

沈菀一拧眉，这才想起了昨夜卫辞死皮赖脸地留住在府中，顿时吃饭的心情都没了。

“都倒了。”

“啊？”青竹有些舍不得，“小姐，这都是四爷赶早起来做的，他的手都被烫伤了，好歹也是一份心意，你……”

沈菀不以为意，“我是没厨子，还是缺他这一顿饭？”

“好吧……”

青竹愁容满面地收拾饭菜，姜不弃却急急叫唤了起来。

“青姨，我还没吃饱！”

沈菀一愣，瞧见姜不弃吃得正香，小笼包子一口一个，满嘴的油光。

姜不弃爱吃，这些饭菜好歹是被留了下来，卫辞得知后，先是高兴了一场，但听闻沈菀一口没动，不由得又皱起了眉头。

对面的大臣瞧着他的脸色，面面相觑，连呼吸声都放缓了一些。

有人壮着胆子问：“国公爷，下官等的安排，是否有不妥之处？”

卫辞抬眸看他，眉宇稍微舒展了一些，“没有，就这么办吧。”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笑着道：“此次平沙皇帝亲自造访，吾等自当将欢迎宴办得轰轰烈烈，才不失我大国之风范。”

等他们都走了，温聿才挑帘而入，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的笑。

“我本来以为大理寺的事够多了，没想到你这卫国公当得也是憋屈。”

后位空悬，盛瑾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把凤印交给了卫辞，如今卫辞不仅要管前朝的事，后宫的事也需要他一一过目，当真称得上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了。

卫辞没有半点笑意，只吩咐道：“这两日尽快把名册敲定下来，年底之前必须给皇上选出一位皇后。”

“还选什么？我看嫣然和清然就不错。”

卫辞毫不犹豫地回绝，“她们不适合进宫。”

温聿挑眉，“你甘心把后位让给别人？”

想当初，卫皇后可是铁了心要让卫家的女儿当太子妃，如今换到卫辞这里，却是连想都不想。

“嫣然娴静，清然跳脱，若真要进了宫，怕是会被啃得骨子渣子都不剩。”

“不是还有你这个小叔兜着吗？谁敢欺负她们？”

卫辞脸不红心不跳道：“小叔很忙，没空盯着。”

温聿一愣，随即拍腿大笑，“不是吧，这都多久了，你还没把菀妹妹拿下？”

卫辞呵呵，“至少我有儿子，你呢？”

温聿顿时感觉膝盖有点疼。

一名宫人走进来，福身道：“国公爷，秦将军之女求见。”

卫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道：“打发走。”

“是。”

温聿勾了勾唇，“都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别怪我没提醒你，秦家姑娘跟苍蝇似的围着你转，就算你们没什么，可若我是菀妹妹，怕是见了也不舒坦。”

“我会处理好。”

卫辞言简意赅，但话语中已有了几分郁气，显然秦冉冉所做之事，已经触碰到他的底线了。

秦冉冉一连几日来，无一例外全都被拦在了门外。

回话的宫人悄悄抬头看她，似乎也好奇这位秦姑娘到底是何许人也，这一眼恰巧就被秦冉冉捕捉到了。

那宫人吓得连忙低头，以为秦冉冉会发怒，却听她柔声道：“多谢公公跑一趟，既然卫大人在忙，我就不打扰他了，这些饭菜，就赠与公公吧。”

平白得了佳肴和赏银，那宫人也甚是喜悦，心道这秦冉冉也没有外界说的那么坏嘛。

林香雪见她无功而返，刚想安慰几句，却听她道：“沈菀在哪儿？”

昨日宫宴繁忙，沈菀也来不及和卫嫣然他她们叙旧，今日特地同她们邀约听戏吃茶。

几人说着过往的趣事，整个厢房内充斥着笑语，然而愉悦的气氛却被突然闯入的人打断。

“哎哟，还真是嫣然！”

帘子被掀开，许久未见的程夫人带着几名夫人闯了进来，那嗓门都快盖过了楼下的锣鼓声，引得旁侧的看客纷纷侧目。

沈菀的脸色霎时冷了下来，在她们欲上前时，便先站了起来，拦住了去路。

“几位夫人有事？”

程夫人就跟没瞧见她的冷脸似的，笑眯眯道：“菀菀啊，你让让，我都好久没看见嫣然了，砚书也时常念叨着，什么时候有空了，可得回程府瞧瞧。”

沈菀呵呵，“程夫人似乎记性不太好，我姐姐都跟程砚书和离了，跟你们程家可没有半点关系。”

“话也不能这么说，和离了也可以复合的嘛，再说了，当年砚书也是受人蒙骗，犯了点错，嫣然大人有大量，想来也不会怪罪他的。”

沈菀被程夫人的厚脸皮气笑了，刚想回怼，卫嫣然却出声了。

第250章 生死与共

“我是不会怪罪他。”她淡然一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若非程夫人提起，我都要把他忘了。”

程夫人表情一僵，又假笑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从前是砚书不懂事，让嫣然受了委屈。他现在可后悔了，只要嫣然肯原谅他，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瞧着她这副恨不得把卫嫣然哄回去的嘴脸，沈菀忍不住笑了。

“程夫人好算盘啊！从前卫家落难，程家唯恐被牵连，四处宣扬卫家的坏话。如今见卫家沉冤得雪，你倒是眼巴巴地凑了上来，这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

被戳穿了心思，程夫人气急败坏道：“灵善郡主，你说话可要讲证据！我几时诋毁卫家了？再说了，我也是为嫣然好，她如今都一把年纪了，除了我们家砚书，还有谁肯要她？”

沈菀不怒反笑，“那可真是不好意思，我哥哥，姜武侯府的世子爷，塞北五万士兵的领将，正眼巴巴地等着嫣然姐姐嫁给他呢！程砚书算什么东西，还想把嫣然姐姐娶回去？做梦去吧！”

程夫人变了脸色，口不择言地嚷嚷：“你当我傻呢！她一个破鞋，还能嫁进姜武侯府？如今怕是也只有我们家砚书要她，我要是你，有人要就嫁了，等到人老珠黄，怕是都没地儿后悔！”

“你这老太婆瞎说什么？”

卫清然气不过，撸起了袖子就要上前，横空插进来一道声音。

“我倒觉得程夫人说的再理。”秦冉冉从廊上走了过来，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卫姑娘也确实不年轻了，你与程世子有过锦绣良缘，如今程世子幡然醒悟，浪子回头，卫姑娘给他一个机会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