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流放相公带我囤货忙(64)
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吗?
秦芜焦躁的就要去解差们落脚的地方去寻那母女,正好谢真捡柴回来,见到自己妻子的疯魔状,担心的立刻丢了柴火跑上来拉住人。
“芜儿,你怎么啦?可是有不长眼的欺负你啦?”
秦芜却死死拽着谢真的胳膊,眼里有了晶莹,“谢真,谢真,他们说珍姐儿没了,他们骗我对不对?我不信,我要亲自去看看。”
实不怪秦芜失态,实在是她不愿见到苦命人逃不开命运的枷锁,若是珍姐儿真没了,想来付氏也定是活不成了的,那样也太……而且身为医者,治死了人,她过不去心里的坎。
谢真听了秦芜的话眉头也一拧,自家小妻子的医术他自然是知晓的,还有那些神奇的药是如何厉害他也是尽知的,上辈子就多有领略,区区小儿寒症,妻子如何治不好?
竟然还治死了?他也不信。当即拉着秦芜就往解差那边去,“走,我陪你。”
谢真跟秦芜想的根本不一样,他是决不允许别人利用妻子,让她白白担着这污名。
二人匆匆来到解差这头,不见付氏,也不见珍姐儿,甚至不见疤哥,眼前只有葛飞留守,秦芜也不含糊,当即就问葛飞。
“葛解头,刚才我听张叔说了一嘴,怎么说珍姐儿不好了,怎么回事?”
葛飞知道秦芜谢真夫妻是个好伺候的,一路来也省心,就是眼前病倒一大片,这夫妻二人也没有给自己添一点乱不说,还能反过来帮他们许多。
对待这样的祖宗,葛飞又敬又重,见到他们来忙忙迎接,不想秦芜一来劈头盖脸的就是问这些个,葛飞一愣,狠狠朝着边上手执酒壶的张叔剜了一眼,嘴巴动了动,一副回头你丫等着的警告,再看秦芜谢真却一脸讨好。
“呵呵,那个,二奶奶,二爷,二位别激动,原也不想惊扰二位,只是既然二位知道了,我也便告诉二位,那小娃起先还好,后来也不知怎的,竟是病情加重,老大夫也看了,说是小儿惊风,这症候急,老大夫救治不急,所以,所以……”
“所以个屁啊!”,秦芜忍不住爆粗口,“怎么可能是惊风呢?而且便是惊风,付氏干什么去了,怎么不知道抱着孩子来找我!!!”,明明她都叮嘱过的。
谢真见秦芜失态,心疼的拽住激动的秦芜安抚,“芜儿你冷静些……”
“冷静?呵,你叫我怎么冷静,明明我开了药的呀,明明就是小感冒的呀,明明我交代过的呀!!!”,那是一条命,一条还来不及看看这个世界就半途夭折的小小生命,她身为医者,叫她如何冷静。
葛飞张叔等解差也没料到秦芜反应如此激烈,一想到兄弟的拜托,大家脸上就闪出羞愧,谢真瞪着眼前的一窝解差,恰好看到张叔眼珠子急转,心里不由涌起怀疑。
他把葛飞等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思忖,加上对妻子医术有信心,谢真似明白了什么,忙单手搂着妻子不住安抚轻拍着,低头到秦芜耳侧耳语道:“芜儿莫急,别自责,我信你,我的芜儿不可能诊错,芜儿给的药那般的好,更不可能治不好小小风寒,所以你别激动,乖,你且看看葛解头他们的神态,芜儿,我觉得这里头有事。”
秦芜一怔,随即冷静下来,再依谢真言暗中打量葛飞等人,自然也发现了他们之间的猫腻,秦芜眯眼,不由逼问,“葛解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葛飞等人一惊,心道坏了。
面对秦芜谢真锐利的打量,心里哪怕再忌惮那高手,可为了兄弟,他们便是两肋插刀,有些话也不能说。
葛飞等人死扛着不说,谢真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
不过他们不说,自己就找不到真相了吗?
谢真勾起唇角冷冷一笑,又凑头到秦芜耳边咬耳朵,秦芜点点头,夫妻俩便直接走了。
葛飞等人傻眼,这就走了?咋这么不真实?
眼看人都走远了,葛飞等人都还不信,这较真的二人竟然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不想怀疑二人组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回头见了带着珍姐儿去处理的疤哥领着付氏回来,秦芜也装着没看到,暗里瞧见付氏对自己躲躲闪闪的,秦芜也没吭声,更没动,心里却俨定珍姐儿没事,而他们搞这一出,这里头却有事。
毕竟以付氏对珍姐儿的在乎,若是珍姐儿真有个什么,她还能独活?
默契的与谢真对上眼,二人心照不宣。
果不其然事情发展的跟他们预测的一样,因着珍姐儿没了,付氏起先是伤心欲绝,随后带着休书,万念俱灰的就说要转回京都去寻父母,因着疤哥,葛飞便也同意了,开出文书给疤哥,叫疤哥送去最近的县城报备传书京中大理寺,顺道还叫疤哥送付氏一程。
二人仗着可以自由活动,谢真便带着秦芜偷偷跟上了二人。
两人一直没冒头,尾随着一路往回到孟县,二人跟着进城,亲眼看到疤哥去了当地衙门开办的救济院接出活蹦乱跳的珍姐儿,正要带着母女往他安排好的落脚处去,秦芜便拉着谢真堵在了他们的去路之前。
看到突然冒出来的人,付氏跟疤哥都惊呆了。
“二,二弟,二弟妹,怎么是你们?”
秦芜气笑了,“哈,怎么不是我们?付姐你跟疤哥可玩的一手好金蝉脱壳,可怜我倒是被珍姐儿的事情给吓坏了,还以为是自己的医术不过关害人呢。”
说到此,付氏一脸愧疚,也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地道,当即要拜,秦芜赶紧躲开呵斥,“哎哎,你别动不动就这样啊,咱们女人的膝盖也精贵,不比男人差,以后你刚强些,女子膝下也有黄金呢!”
付氏一听秦芜言论就笑了,朝着秦芜谢真二人柔柔一福身,“是是是,谢过二弟妹教诲,也谢谢二弟、二弟妹对我们母女的帮助。”
“行了行了,别谢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东西。”,秦芜浑不在意的摆手,“我只问你,先前珍姐儿这一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付氏紧了紧怀里的孩子,看了身边护着自己的疤哥一眼,也不打算瞒着秦芜了。
“二弟妹,你是个好人,本来这事我想瞒着你,不准备给你跟二弟添麻烦的,不想,不想,唉,不想你们还不放心的追了来,是我的不是,我在此给你们赔个不是。”
“诶诶诶,别又来啊。”
付氏见秦芜跳脚模样,不由噗呲笑了,柔柔的看了秦芜一眼,拉着秦芜的手诚心解释。
“二弟妹也知道,经过先前那一遭,我的出路有限,便是能狠心舍了女儿转回京都,便是父母不嫌弃,也得先找人脉,花费巨大查清楚休书事宜,银钱居中转圜才能给我免了流放之苦……只是这样,那事情便瞒不住了,而这世道自来对女子苛责,我付家身后还有姊妹亲眷,父母再疼惜我,也万不可能不顾家族养着我,我最好的结果不过落得青灯古佛了此残生罢了。退一万步说便是跟去极北,我一个被休弃的孤女子,谢耀对我们母女又冷眼旁观不闻不问,还有谢家那样的刁难人家,到了极北我的日子也定不好过,估摸人人可欺,如今幸得胡哥不嫌弃,我就,我就……”
好嘛,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秦芜全都懂了,只是没了谢耀,眼前的疤哥又真的靠谱吗?值得她这般冒险托付终身吗?会不会是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
秦芜眼里的担忧,付氏都看懂了,她笑笑,凑近秦芜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