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栗难以置信的看着胸口的窟窿。他竟然真的要死了。

从胸口开始，伤口逐渐扩大，像是被火点燃的纸片一样。李栗就这么一点点燃烧，消散在空气中。化为漫天的怨气。

凤鸢冲过去，将手里还在跳动的心脏，要塞进风平的嘴里。风平伸手阻止了她。

“不用了。”

“你吃了它。会好的。你会没事的。”

凤鸢不知所措，想要将心脏塞进她的嘴里。风平坚定的摇了摇头。

“太脏，我不要。我累了。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风平这辈子太累了，她不想再进入轮回了。消散天地间，可能是她最好的归宿。

“别哭。”风平伸手，想要擦掉凤鸢脸上的泪水。她不怨恨凤鸢。虽然凤鸢蛊惑她，并且利用她的身体做了好多坏事。

但是她能理解，风平经历过那些苦难，经历过那些无可奈何。直到凤鸢别无选择。

凤鸢比她勇敢，比她坚强。她能帮凤鸢的有限。

“永别了。凤鸢，愿你以后顺遂。”

风平拔出胸口的萝卜刀。刀掉落在地上。风平的灵魂开始燃烧。在凤鸢的眼前消散在空气中。她终于解脱了。

“不！呜呜！对不起。对不起。”

凤鸢除了道歉。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她这辈子愧对太多人了。道过太多歉了。

凤鸢流着血泪。看到手里的心脏。这里面凝聚着邪神的力量，还有那些李栗收集来的力量。是最好的补品。

“风平说得对，真是脏。”

凤鸢握紧拳头，打算将这颗跳动的心脏销毁。她也不需要这么肮脏的心。

凤鸢却握了一空。手里的心脏消失了。凤鸢看向岑南的方向。他站在那里，手掌上，飘着一颗跳动的心脏。

“父亲。”

“不错的力量。”

岑南将心脏塞进嘴里。吞下。一股力量以他为中心，四散开去。

所有活着的人鬼，都找地方躲藏。来不及躲藏的人鬼，都化为了烟雾，最后徐飞向岑南身上，反哺了岑南。

“信仰之力，怪不得呢。”

岑南看着手掌，笑的开心。信仰之力可不好收集。他这算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凤鸢皱眉。“你不是我父亲！”

“我的宝贝女儿，我怎么不是你的父亲了？当我的女儿不好吗？”

岑南微微歪头，一脸邪魅一笑。哪里有之前的慈祥。这张脸下面，已经变了内核。

“你是谁？”

“你猜？”

岑南挥了挥手，凤鸢倒飞出去。重重的摔在一个墓碑上。岑南看了看自己的手。

啧啧两声。“啧啧，真是麻烦。想要阻止我吗？可是你们献祭的灵魂。做最后一搏的。”

岑南猛然握紧手掌。一声惨叫传来，然后又归于平静。

“真是麻烦。”

“爹!”凤鸢认出那个惨叫的身影，就是自己的父亲。现在她一点都感觉不到父亲的气息了。

“你究竟是谁？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杀了我爹？”

“是他们召唤我来的。我帮他们杀掉这些恶鬼。他们的灵魂就属于我了。为什么我不能杀掉他们。”

岑南用最单纯的语气，单纯的表情，说着最残忍的话。在他看来，这是一场交易，一场早就说好的交易。凭什么质问他。

凤鸢一时语结，却明白其中关键，父亲他们用灵魂为祭祀，召唤出来这个东西。要求杀掉这些恶鬼。怪不得刚才父亲气息不对。

“现在人不讲规矩。鬼也没了章法，真是世风日下。”

岑南抱怨的同时，挥手拍向一个偷袭的恶鬼。恶鬼魂飞魄散，化成怨气被吃掉。

“真是，鬼的味道都难吃了。人的味道倒是还跟以前一样不错。”

下一秒岑南就出现了人类这边。一手抓住一个人，稍微一用力。鲜血四溅。喷溅在还未来得及离开的同伴身上。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惨叫。“啊！”

岑南猛吸一口气。血气进入他的嘴里。岑南舔了舔嘴唇。笑的开心。

“果然味道不错。气血够足。”

“魔鬼，魔鬼。”

有人大叫着逃走。有人大叫着冲上去，想要给岑南一击。有人出手，其他人也跟着出手。他们先前的计划，全然被破坏。

岑南抓过一个人，吸干了他身上的血气，将死尸丢在地上。

“生魂？！怪不得有血肉的味道。我喜欢。”

众人见到攻击没用，纷纷逃走，岑南哪里能让他们逃走，伸手去抓，眼看就要得手，那人一发狠，抓住前面的，推到身后。趁机逃跑。

岑南看着抓到的人。歪了歪头。

“哎呀，我好像认识你哦。”岑南空出的手，指了指自己脑袋。

“这里面有你的脸。他认得你。你叫莫萱宣？”

莫萱宣被掐着后脖颈。拼命挣扎，她那么大的力气，却挣脱不开岑南的钳制。

听到岑南叫她的名字，莫萱宣愣了一下。点点头。疑惑的看向岑南。难道他还有意识啊。

“他好想让我放了你。真是啰嗦。”

岑南揉了揉耳朵，似乎觉得吵了。“好啦，好啦。我不吃她还不行吗？不要吵了。”

岑南随手就将莫萱宣丢到一边。莫萱宣扶着腰从地上爬起来，难以置信自己竟然捡回来一条命。

岑南似乎在和自己打架。

“我已经放了她了，别再吵了。再吵我将你丢出去，杀了。”

“什么还要我放了其他人？没门。我又不是善男信女。”

“想都不要想。我还要吃饭呢。饿肚子是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岑南一边碎碎念，一边随手抓住边上一个躲藏的恶鬼吃起来。像是吃小零食，嚼的嘎嘣脆。

“哎呀，好不容出来，我得吃饱了。”

岑南随手收割着一边的生命。穆剑偷摸跑回来。拉住莫萱宣往外跑。

“赶紧走，你发什么呆？”

“岑南好像还在他体内，还能左右那个鬼的思想。”

莫萱宣不太确定的说出自己的发现。

第49章 大佬来袭

“所以他放过你，是因为岑南的灵魂？”

“应该是，我看到，他在跟自己吵架。岑南似乎想要放过我们，他不想放过我们，说想吃饱。”

“如果是那样，也许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莫萱宣看向继续杀戮的岑南，没觉得有希望。这个后山，已经被屠戮的没什么东西了。

岑南举手抵挡。挡住刺过来的利爪。顺着利爪看过去。对上凤鸢那张脸。

“不自量力。”

岑南将凤鸢甩出去，凤鸢重重的摔在地上的坟茔上。吐出一口鲜血。跟岑南打，凤鸢像是小孩子对战大人。

岑南蹲在凤鸢身边，“为什么呢？我帮了你，还放过了你，恩将仇报？”

“你杀了我父亲。”

“真奇怪，他不是早就死了吗？献祭给神明的灵魂，早就不算人了，那是祭品呢。”

岑南碎碎念。可能是沉睡了太久，醒来，才发现，这个世界变得奇奇怪怪。

“要不是看在他唤醒我的份上，我才不要别人吃剩下的祭品。用你们的话来说，我有洁癖。”

“去死吧。”

凤鸢趁机将手里的萝卜刀刺出去。她刚才趁机捡起来的。萝卜刀是雷击木。她的手，被灼烧的坑坑洼洼，却没有松手。

岑南挡住萝卜刀。灼烧感传来。岑南完全没在意，一把将萝卜刀夺过来。

“这小玩意是玩具？这么钝，怎么能伤人呢？就是有些烫手。”

岑南侧了侧脑袋，似乎是在听谁说话。

“这个是你的东西？你的喜好还真跟别人不同呢。”

“你敢骂我？小心我捏死你。”

“你别觉得我暂时捏不死你，你就嚣张。再骂我，我宰不了你，我宰了其他人。”

“这样才对，当人要识趣。该怂的时候要怂。”

凤鸢趁着岑南自己和自己说话的时候，一把将人扑倒。抱住他的腿，死死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