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可不惯着你(女尊)(57)
“陛下......”
“走吧,回宫。”
年节前夕,一队人马悄无声息的从城门入京,武试人员也大都在年前到了京城,然而眼看年节将近,却无一丝要授予何种官职的消息传来。
宁府门前迎来了一位贵客。
宁余看着眼前一袭红衣穿着铠甲,风姿非凡的女子,对她的身份猜测起来,却不料来人直接报上了姓名。
“镇北将军沈暨白,此次贸然登门,还请勿怪。”
女子极为爽朗,眉宇间尽是意气风发,看到两个孩子,更是自来熟的直接上手想去抱。
两个孩子看了看宁余,宁余思索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两个孩子便高兴的接受了女子的亲近。
不过短短一盏茶的功夫,两个孩子便与她混熟了。
宁余思索着她的来意,却没想到她接下来的话让她差点把茶水喷出来。
“你是我侄子的妻主,也当叫我一声姑姑,玥白这孩子看着是个有天分的,不如让她拜我为师?”
看着宁余呆愣震惊的模样,她笑出声来,“别说他还没告诉你。”
“......”
“您这是何意?”宁余放下茶水看了过去。
沈暨白看她这副模样,笑着道:“你莫不是觉得我没有为人师的能力?
“你可莫要忘了,我自幼得太傅教导,如今虽然尚武,但功课可不曾落下,给你家孩子当个老师还是可以的。”
既然叫破了身份,那便无需隐瞒,宁余沉声道:“殿下......”
“我不掺和你们之间的事情,但这孩子启蒙可是大事,耽误不得,如今你只是这般在家里教着,若是误了良才,你可是会后悔的。”
两人几番交涉,宁余都被人堵了回来,推拒不得便只能任由事情发展。
沈家两个孩子都拜了沈暨白为师,一杯茶水下肚,沈暨白来得快去的也快,看着茫然的两小童,宁余也颇为无奈。
镇北将军回朝,首要做的自然是进宫面圣,她一步步朝着宫墙之内走去,心里却越发沉重,先前不觉得,如今征战沙场数载,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太女了。
对于沈暨白回朝一事,最惊喜的莫过于齐周,他自从得了消息,便焦急的等在了殿门前。
“臣见过陛下。”
齐周听到声音回头,连忙制止了要行礼的女子,看着如今神色气质截然不同模样,他心中感触,口中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两人一道去了殿中,挥退了众人,姑侄二人好生叙了旧。
说起正事,齐周当即表态,“如今边关安稳,朝堂之中也无作乱之人,姑姑既然回来了,年后开朝,不如便趁此机会公布身份,这天下也理当物归原主......”
沈暨白是凭借军功一点点升上来的,朝臣还未见过她。
她如今的模样若是出现在朝堂,定然会掀起惊涛骇浪,太女殿下这副容颜,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
到时候凭借太女的威望以及身先士卒的壮举,还位于她,名正言顺。
“诶,说什么呢,母皇金口玉言传位于你,这皇位自然就是你的,你可莫要再扔给我。”
齐周愣住,茫然地看向她,“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当初两人在谁去边关谁守江山上争议不下。
齐周觉得自己自幼在边关长大,一身功夫留在京城也无用武之地,偏偏沈暨白以他男子之身以及先帝传位为由,说给她三年时间,三年之后,便还他自由。
到如今,她竟是又换了一套说辞。
“姑姑你不知道,我与……我家妻主生了嫌隙,坐在这高位之上,我如何挽回?”
沈暨白在一旁听着,却是露出了笑颜,“我知你为难,但是侄子啊,你姑姑的受够了拘束,如今反倒觉得外面的世界山高海阔,才是我想要追求的,你便心疼心疼姑姑,此事啊,便作罢吧。”
“至于别的,你都是皇帝了,还有什么事办不到的?”
皇位不是儿戏,说换便换,在外看来朝廷动荡,如何能震慑他人?
“......”
“对了,我已见过你那两个孩子了,乖巧懂事,可爱得紧,以后我就是他们的老师了,不必感谢。”
沈暨白出宫去了,齐周却是为难了起来,如今这情形,他以后莫不是只能守着这皇位过活?
不当皇帝不知道,每日醒来便是成堆的奏折,全国各地大事小事繁杂得很,还不能不看,短短年月,他除了脾气见长,什么都没了。
“来人,召宁余来见朕。”
落雪了,宁余踏着厚雪一步步朝着宫中走去,最近沈确不往宁府跑了,两个孩子没少问起他,都被宁余搪塞过去了。
她派人去信问询,沈确只说,曲家生意上遇到了点困难,他去帮忙,暂时没有空余时间了。
宁余知道这是谁在搞鬼,她不计较便罢,偏生他还敢再来宣召于她。
到了殿中,一袭白衣的男子倚靠在窗边,他没去穿那繁杂的宫服,反而换上了常服,颇有几分亲近温润居家之感。
“你来了。”
齐周侧过头,淡淡的笑着,看向她的目光温和亲近,让宁余一下子便想到了那年冬日,在京城那处小宅子里,他也是这般岁月静好。
她收回目光,上前一步,规矩行礼,“见过陛下。”
“妻主,今日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便不要这般见外了。”
看着宁余冷寂的神色,齐周起身,拉过女子冰凉的手,“你不愿入宫,我不为难你,日子还长,妻主便是一时怪我不愿予我名分,我也情愿。”
男子眸光澄澈,好看的眸子注视着她,拉过她的手放在心头,温热的触感却让宁余惊了一瞬,下意识抽离。
她收敛心神,冷声道:“往事已......”
“你还想说往事已矣,妻主,如今已经没有外人了,沈确已经不去纠缠你了,你到底有什么放不下?”
“所以是你,你对他做了什么?”宁余眸光一凝,凌厉的目光看向他。
“做了什么,你怎么就不能明白,只有我全心待你啊,那沈确不过是逢场作戏,看中了你的能力,我不过以区区家族荣辱相诱,他便把你给卖了啊。”
宁余眯起眼睛,反抓了他的胳膊,“你做了什么?”
齐周笑的肆意,哪怕胳膊上传来疼痛,他也毫不在意,“他是个聪明人,以后京中木材供应,以及皇宫的衣裳布料都是他的,作为交换条件,他不再纠缠于你,妻主,你可知,为你招惹的人,我费了多少心思?”
皇宫供应牵扯良多,便是京城的各处木材用度,那都是有数的,要做到这些,不是简简单单一两句话的事。
宁余神色更冷,嗤笑一声看着他,“你当我宁余是什么东西,任由你们交换?”
所谓真心换真心不过是一句笑话,付出真心既得不到回报,她只想把日子过好,不想再牵扯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
“便是没有沈确,也有王确周确,你便这么肯定,与他交换便能得到我?”
宁余目光轻佻的扫过男子的身子,说出的话也是冰冷刺骨,“我对你没有兴趣,何须他人来相让?”
以家族前程相胁迫,沈确或许是畏于皇权,但谁人能不畏惧,而齐周,以权势压人,本身就是罪魁祸首,想要得到她,却想要通过皇权来得到,何其可笑。
这话伤人,齐周握紧了拳头,脖子上的青筋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