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与花婚姻介绍所(23)

作者:一方土石 阅读记录

男人愤然:“冷静不下来,你没看见他第二次来所里时候下巴上那拳头印子喔。离异夫夫还要家暴,那叫一个见者伤心闻者落泪,我当时下决心要帮他走出离婚的阴影。”

所长的职业之路遇到了一只庞大的拦路虎,内心的悲愤无以言表,气得饭都吃不下,送到嘴边的草莓也不想碰。

“他欺骗了我的感情!”哈布斯嗷嗷地告状,“他要是放不下前夫就早说么,竟然还一趟趟往我们所里跑。我还当了真,晚上睡觉之前都要例行想一想怎么给他找个枕边人,安慰这倒霉蛋受伤的心灵。”

两人之间淌过一段可疑的沉默。

感世干巴巴地说:“你真敬业。”

哈布斯敏感地嗅到一丝火、药味,立即乖巧状叼走了嘴边的一颗草莓——不知道自己家属为什么要冒小火苗,但是乖乖听话绝对是没错的。

他吃了草莓,感世顺水推舟端了一盘烤肉让他自己叉着吃,语气总算是又正常了:“宗先生要想吃回头草,我倒是可以帮他打探打探。”

哈布斯眨巴着无知的双眼瞧着他。

“隋遇是舰队长的亲弟弟,上学的时候还来接过几次,我都搭过安哥的顺风车。”

这回轮到莱巴龙炸了:“他什么时候接过你回家?我怎么从来没有遇上过?你们相处难道还偷偷背着我吗?他弟弟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要当哥哥的来接?你什么时候开始叫他‘安哥’的我都不知道?”

炸到最后一句话,他还破音了。

简直莫名其妙,这头龙好像得了暂时性的失忆症,不仅忘记他下班的时间比学校放学时间晚,更加忘记了他时不时去医院接人的举动。感世塞一块肉到他嘴里:“吃你的晚饭吧。”

莱巴龙遭受家属冷暴力,整头龙开启脑残狂暴模式:“你为什么不愿意说他!?嗷嗷嗷……有件事我早就想问你了,你值夜班那天从浴室里出来脖子上的红印是什么?你平时就和隋遇那小子走得近,可你也不能让他捏你脖子不是。小奶狗才被人捏脖子呢……”

——你那脖子我都没捏过。

感世又羞又恼,豁然而起道:“狗啃的!”

他一时无法从脑残狂暴龙身上找着什么闪光点,并且不由地开始怀疑自己看男人的品味。于是他又昂着脖子指着后脖颈处重复了一遍:“我被狗啃了。”

第22章

沙发

宗正和隋安的矛盾起于他给自己扎的那一针。这不管不顾近似疯狂的举动让隋安一改之前支持鼓励的态度,开始对宗正的工作百般指摘。

他不嫌弃丈夫的后遗症,半夜醒过来只看到一只手或一只眼睛都能安之若素,还会估摸着宗正额头或是嘴唇的位置亲一亲他,免得他过分介意自己的身体问题。然而不可避免的是,这毛病会日复一日加深他对研究院的不满。

隋安自学生时代就对这位隔壁学校的风云人物心存爱慕,爱他的才华横溢,爱他的出类拔萃,甚至爱他沉迷在研究室那股痴癫疯狂的劲儿。但结了婚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过日子,不在乎丈夫是否一如往昔地出色。

是否结束研究院的工作成了他们之间的一场博弈。两个强势惯了的人都不愿妥协服软,两人的摩擦日渐增多。宗正因他的才华让隋安的名字和他并排在一个结婚证上,最后却也因此让他们的名字出现在离婚证上。

他两的婚姻危机最终爆发在k454失窃之后。

宗正表现出的张皇失措和痛失所爱太过深刻,又一次刺激了隋安纤弱的神经。隋安一边发动第五舰队满星系搜捕外来武装势力,一边还于百忙之中对着宗正冷笑了一下。这位舰队长克制不住自己满心的恶意,竟显得有些幸灾乐祸了。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身为军人的职责,刻薄地对此次事件给出了两个字的评价:“活该。”

宗正听罢,沉着脸道:“离婚吧。”

隋安的背影停顿三秒,又回以一声冷笑:“好。”

宗正虽然率先提出离婚,但迷惘的时间显然比三秒钟还要多得多。他傻了一整个晚上,第二天就被风尘仆仆赶回家的舰队长拉到民政局去领了离婚证。然后两人一起睁着熊猫眼开始分家,分完后各自找了张床睡了个天昏地暗。两个雷厉风行的人凑一块儿,满怀愤懑又不失高效地结束了这段婚姻。

初离婚时宗正还憋着一股气,主动找了婚介所,找完之后还实况转播给前夫:看,我要找新人啦。

隋安当时铩羽而归,被星盗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了,那叫一个丧气倒灶怒火冲天。两人约到广场上赤手空拳肉贴肉干了一架,相当爷们地一起挂了彩。

宗正对离婚这件事比较不能接受,所以作得比较厉害一点,恨不得每天都去前夫面前秀存在感,能膈应一把是一把。他把哈布斯发他的那些女孩子的照片又转发给了前夫:看比你年轻比你漂亮。

赌气之余又含了一点你若挽回我便立即回头的微妙意味。

隋安开始反击,找了个比这些姑娘都漂亮的季秋小朋友。

他离了婚也不好受,心里烦得很,脾气不是一般的暴躁。隋遇每天在哥哥的高压之下瑟瑟发抖。他一开始对季秋是笑面虎,处了两天之后倒发现这货真没什么心机,对他温柔一点就能把人哄得让干啥干啥。他把这孩子当弟弟待起来,甚至有点自鄙之前偷他头发送去化验的行径。

鳏夫隋安在季秋身边比在亲弟弟面前心平气和多了,他乐得和这样好相处到有点呆傻的孩子在一起。一有空就带着一只没见过世面的季秋到处压马路、逛商店、买零食、玩游戏,俨然一对新鲜出炉的小情侣。

晚上的时候隋安肚子饿,想起宗正来就着急上火更加睡不着。他不好打扰弟弟和父母,只好一个人在楼下找了个蛋糕啃。啃了两口实觉得越发寂寥,丧心病狂跑到客房揪出一只季秋小朋友陪他一起吃。

季秋第一次住到别人家里,早上和一个健全的家庭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整个人都要开心地飘起来。他虽然有父亲,那人也从不在钱方面苛待自己,但是季秋能感觉得出来父亲一直有意避开自己。具体表现就是两年了他只来星盗团里看过自己三回,日常联络还停留在音频阶段,视频露面都很少。

这样的家庭一点都不正常。但是有什么关系呢,毕竟是爸爸不是。

隋安借给他像隋家这样的家庭,他万分感激,连晚上被逮出来一起吃蛋糕都觉得是宝贵的人生经验。

两人吃到一半,大的那个毫无预兆地开始吸鼻子:“我不是真的幸灾乐祸巴不得星盗们抢走454,我就是憋着气想撒出来。我知道他不会为我放弃研究院的工作,可我还是不甘心。我扶持了他这么多年,他却连半点要为我克制他那股癫狂劲儿的意思都没有……”

舰队长在夜深人静无人窥探之时心态终极爆炸:“我比不上他那个实验室,一丝一毫都比不上。454是他的儿子,我只是给他们父子提鞋的菲佣,是他成名路上的垫脚石。454一丢,他就跟我离婚……我……”

季秋早就在听到454的时候就已经浑身僵硬,他任隋安靠在他肩上,手足无措地给他舀一勺奶油:“吃点甜食,开心。”

隋安几乎是喊出来的:“他竟然为了个破实验品跟我离婚!”

季秋手停在半空中,羞愧地恨不得化成纸片人躲进沙发缝里。隋安的话如当头棒喝,一下子把他从连日来的安逸温馨中敲醒了:我是黑曼巴的一员,而且还是他们一手带大的。454被盗的时候,我就在黑曼巴的团队中间。

我,我也是帮凶。

龙冢花语塞了,窝在隋安身边不敢讲话。

隋安大大咧咧嚎了两嗓子就止住了,庆幸于没把家里人吵醒。他还把身边的小俘虏当抱枕搂进怀里,说话的音量刻意放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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