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悍婿(1190)

作者:丛林狼 阅读记录

听到这,敬芝一已然怒不可遏。

“放肆!”

一声放肆震慑在场所有人,众人感受到了敬芝一的怒意。

“大患在前,你等不思团结进取,反而在此乱作一团,若是兰州堤坝溃坝,你等有何脸面去见兰州的父老乡亲?”

“尤其是你,钱志,”他气不打一处来:“你身为朝廷官员,你应该知道陛下早在十里国宴之时,就提出普天之下人人平等,你聚众闹事不说,还敢大言不惭贬低河工?在我看来,河工兢兢业业守护黄河多年,为兰州百姓的安生日子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而你等既享受着河工带来的安宁,还看不起他们?我且问你,你居心何在?”

“我居心何在?”钱志气极反笑:“敬大人你摸着良心说话,这十几天来,弟兄们哪个不是日夜奋战?若是没有我们,这兰州堤坝他就守不住!可你和陈大人却行事偏颇,处处以河工为首,早已失了朝廷的脸面,我等不服!”

“不服?”敬芝一道:“治河之事,非一朝一夕能成,尔等孤陋寡闻,还敢胆口出狂言,这些河工在黄河边上浸淫数十年,早已对黄河了如指掌,只有听从他们的安排,黄河才能最大限度无恙,你可明白?”

“我不明白!”钱志一不做二不休,要闹就闹个干脆:“不就是编个大掃搬些石条吗,这些简单的活计,兄弟几个比他们干得更好,不信大人可让我等单独守一段河堤,要是溃坝我等提头来见。”

“这……”

敬芝一知道此时光靠官员品级威压是镇不住这些府兵了,他将目光投向河工王横处,王横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他拱手道:“回大人,各位府兵兄弟随弟兄们干了半个多月,已然掌握了不少河工本领,草民以为钱大人所说单独守一段河堤也无不可。”

说完之后,他悄悄附耳上去:“大人,府兵之怒不可不平,且先让他们守一段河堤,草民多盯着点就是了。”

“只好如此。”

敬芝一见王横给出方案,他盯向钱志冷然喝道:“那便给你一段河堤单独镇守,若是出了意外,你钱志给我提头来见。”

“有何不可。”钱志自信带着府兵守堤完全没有问题,满口答应敬芝一的要求。

好在王横机灵,知道这些府兵虽然能帮忙打打下手,但对河堤之事一窍不通,因此给他们选择了一个最安稳的地段,只要他们稍稍认真一点,基本上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等府兵走远之后,敬芝一又拜向众多河工。

“抱歉,是兰州府带兵无方,让大家受委屈了,还请大家不要放在心上,继续守护兰州堤坝,待洪水过去,我自会上请朝廷给各位嘉奖。”

河工此时的情绪也缓和下来,他们连连摆手:“敬大人说笑了,府兵心气高那怎么会是敬大人的错?我等也不需要嘉奖,只愿黄河安澜便再无所求。”

敬芝一:“既然如此,那本官便与大家一同动手,挺过难关!”

“愿与大人一道,共渡难关!”

一道凛冽的风吹过众人,河童姜雨生感受到风中的异样气息,不顾大雨下道路泥泞,来到黄河边上将绳索绑在身上,一步步向着黄河迈步而去。

奔涌的河水激起巨大浪涛,如同一只随时会把人吃掉的老虎,咆哮着袭向每一寸河堤,河童小心翼翼地靠近这只猛虎,发现水流与泥沙变得更多时,有些激动。

就在这时,一道巨浪打了过来,姜雨生躲闪不及被大浪击中,他双脚一滑,被大浪卷入黄河之中,若不是还有绳索拉着,恐怕已经葬身于河底。

“小心。”

王横反应最快,巨浪刚来之时,他就带人往姜雨生的位置跑,众人三两下便将他从黄河中拉出,费了好大的劲,才让他重新站上堤坝。

敬芝一面上责怪,实则有些心疼:“你干什么,黄河这么危险还敢下去,不要命了吗?”

姜雨生的脸色,却变得比众人想象中的更加糟糕。

“它要来了。”

河工们都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只有敬芝一瞬间秒懂。

那个他们坚守了这么久,一直在准备应对的超级洪峰,很快就会到来。

第1136章 :绑

兰州。

此时的兰州城内,依然还留下着许多百姓,除此之外,有大量百姓源源不断进入到兰州城中,让这座黄河边上的城池焕发着前所未有的生机。

连续多日的大雨,没能让他们下定决心离开这里。

街上的小贩依然在冒雨叫卖着,丝绸典当杂货铺像往常一样开门,往日里乞讨的乞丐们反倒是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心安理得地躺着,不思天下事,只求一时欢。

唯有朝廷和府兵少见人影。

兰州城的集市之中,依稀有着临时散客在买些什么东西,初入兰州的外地客们,想都没想就找了家客栈先把身上淋湿的衣服给换了,这种大雨,就算有雨伞也没办法完全避开。

城门口的守卫拼命解释着府尹大人下的命令,就是阻拦不了这些人想要进城的决心。

陈家府上。

陈望的父亲陈师行悠闲地拿出文房四宝,看着外面的大雨,泼墨挥毫,思如泉涌,快速书写着脑海中出现的诗句。

“半月日出半月雨,子去治水无归期。”

“尔本水中顽石命,不见洪峰却落棋。”

写完之后,他欢天喜地拿着自己刚成的诗跑到妻子面前得意:“快看,这是老夫作的第一千零二十首诗,佳作本天成,妙手偶得一,如此看来,我亦是有成为大诗人的潜质。”

陈氏压根就不想看他写的破诗,无奈陈师行死缠烂打,不得不看,瞥过一眼之后,发现果然没有任何惊喜,还是一如既往的烂,不由长叹口气,哀叹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才会入你们陈府,儿子整天不着家,老子整天写些破诗,不押韵就算了,意思还不通,还天天卖弄,真是要把陈家的老脸都丢光了。”

陈师行眼珠子一瞪:“你个妇人家懂什么,这叫创新。”

陈氏道:“创新什么?依我看,还是听儿子的话,早早离开兰州才是,我看这雨越下越大,说不定……”

“呸,你这妇道人家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休了你?有儿子在堤坝之上,担心什么,真要有危险,等他回城之时一起走也来得及。”

“我在兰州这么多年了,大大小小的洪水见过不少,兰州什么时候被水淹过?”

见劝说无用,陈氏只得不再相劝。

类似陈府的谈话,在兰州城中还在发生着。

苏氏布行。

布行东家苏见舟的夫人劝了:“走吧,万一发了洪水,我们可没地方跑,还不如先走。”

苏见舟:“不会的,哪有那么多洪水,要是洪水真来,我也要死在屋子里,毕竟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苏见舟夫人:“是,等洪水来了,你不仅会被淹得深,还会淹得沉。”

鼎丰包子铺。

“我这一生从未离开过兰州城,再说我只会做包子,要是离了兰州我去哪,要干什么?与其去外面活活饿死,还不如留下来。”

又有百姓于雨中高歌:“我与府尹大人共存亡!”

市集之上,有外地客见市集还有这么多商家,好奇问道:“老板,都说黄河水患马上就要到了,为什么兰州城还有这么多人?”

商家回答:“府尹大人的父亲都还没走,我们走什么,既然他不走,那我也不走。”

外地客:“既然你不走,那我也不走。”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着雨越下越大,陈望终于率领亲信回到兰州城。

在堤坝之时,手下给他报信说兰州城还有半数以上的百姓时他还不信,直到入了兰州城,发现手下说的还不够夸张。

这哪里是半数百姓,加上外来客,兰州城内的人口不少反多,一如之前大城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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