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妍暖+番外(182)

作者:浅醉流莺 阅读记录

“稳中求进!”晏晴摇头,一票否决。

“老顽固!”

晏然败兴而归,思来想去,若不改变,鼎香楼只有死路一条,于是,在一个春光明媚的下午,她再次叩响赵家大门。

晏然苦口婆心,为晏晴说明当前情况,“水无常形,人无常态,何况是生意,改变就是为了稳!”

“听不懂,不要说了。”晏晴一边看丫头们给树枝系护花铃,一边摇头拒绝。

“你系这个破铃铛,是怕鸟吃花,可如果都没花了,你这铃铛也没用武之地了!”晏然气哄哄的再次铩羽而归。

回到家后,她仍不甘心,想搬救兵,一起说服顽固不化的姐姐。

谁知王氏和晏承恩的意见,出奇的一致:“还是要听晏晴的!”毕竟是人家名下的产业。

同时二人力劝她少在酒楼上费神,春天万物复苏,小猫小狗都出动了,你也要多出去逛逛。

王氏拿出一卷纸给晏然,上面是她考察过可以做晏家女婿的候选名单,有饱学的秀才,也有衙门里的吏员,还有等待续弦的老员外......

晏承恩虽然对晏然的婚事还有它想,但他觉得两手一起抓,未为不可,沈家......

鼎香楼的改革大计,眼瞅胎死腹中,晏然深受打击,沈山安慰她:凡事,成难败易,这么快缴械投降,不是你一贯作风啊!想想你一个月内,吃过的那八十家酒楼,花了那么多银子......

晏然一听到银子,心里惋惜,是啊,这银子可不能白白花了,虽说都是被我吃到肚子里了,可我也是为了鼎香楼才去吃的啊!

晏然扶着肚子,乖乖地点头。

沈山见她这么好劝,一句话就恢复了精神,心中抚掌偷笑,不愧是晏庭海的孙女,银子刻在骨子里!

沈山一边品着晏然泡的茶,一边用纤长白皙的手指敲打桌面,提醒她改造鼎香楼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晏然仔细想了想晏晴一贯作风,知道症结应该是出在这了。

她看着沈山,这个温雅的贵公子,乌黑的双眸,明亮如五月的暖阳,而且对她既贴心又有耐心,她不想说的话,他就不问,她想做的事,哪怕是别人家的闲事,他也从不会像爹那般不阻拦,也不会像娘那般嘲笑,相反暗地里还与她打配合。

每次配合,都不邀功,而每次,晏然都知道。

晏然在沈山的鼓励下,第三次叩开赵家大门。

这次,晏然开门见山,把鼎香楼改建的费用列出来,并明确表示,这个费用她来出。

晏晴与赵一凡偷偷商量,赵一凡私下说:如此甚好,本还担心她嫁人后,就不会再打理鼎香楼,如此,就把她绑定了,按照出资比例,算她入股好了。

“只是,”赵一凡拧着眉头,一脸怀疑,“你妹妹居然有这么多梯己钱?”

晏晴笑道:“怎么可能,肯定是我爹给的,”说罢,她放下手中黛石,一眉深一眉浅,扭头看坐在炕沿上的赵郎,“我妹总说我爹娘偏心我,哼,这不也偷偷给她银子嘛!”

“嗯,这可不是小数字。”

晏晴转头,继续对铜镜描眉,心下掂量利弊,前两年,没有晏然打理鼎香楼,鼎香楼差点就关门大吉了,若不用额外拿钱,以后还有更多银子收,何乐不为呢!

晏晴同意鼎香楼改造,按照出资比例,分了一成股份给晏然,晏然很高兴。

在鼎香楼改造期间,晏然搬出无有斋,住进祖父晏庭海生前的院子,寿芝堂的匾,换上隋夫人题的新匾“无忧斋”。

无忧无虑的生活,是人类共同的美好愿望。

四月,隋忠发现魏小娘偷卖家产,若不是隋夫人看在两个孩子幼小,替她求情,隋忠就把他发卖出去了。

原来自隋夫人回府,魏小娘上交管家大权,手头便没了油水,同时她也看明白了,她对隋忠而言,就是一个物件,是帮他生儿子的贱妾,而她比隋忠年轻二十岁,隋忠蹬腿后,她怎么办?她需要银子,大量的银子。

于是魏小娘动起了偷库房首饰、古玩器皿的主意,她以为拿出几件卖了,神不知鬼不觉,这种库房,每一两年才盘点一次,到时候上哪里去找她偷窃的证据。

谁知晏然无意中与隋夫人说起,大家大业,最怕内鬼动手脚,家里库房一定要随时清点,经年不用的物件,被人偷了出去卖也不知道,这是她从她爹——败家子晏承恩身上总结出来的经验。

隋夫人听了很受启发,立刻着手清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果然库房物品与清单对不上,最后抽丝剥茧,顺藤摸瓜查到家贼是魏小娘。

本来魏小娘已经失宠,这件事后,更是如同被打入冷宫,每夜独自在房间里唱“单衾薄枕,谁共又谁温.......”

直到鼎香楼重新开业,魏小娘晚上也不唱曲了。

重新开业后的鼎香楼,生意果然比之前兴隆,魏小娘本是豢养的瘦马出身,就好听个小曲,隋家人都视她为透明人,她便也没了顾忌,隔三岔五到鼎香楼,点两个小菜,听几个小曲,消磨一两个时辰。

沈家的声伎都是年轻女孩,也好热闹,一来二去,魏小娘和秋桃结识了,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绮云见状,总是要跟晏然耳语几句:“这还真是物以类聚。”

晏然心道:街里街坊,低头不见抬头见,她们照顾鼎香楼生意,难道还有钱不赚吗?便也不太在意。

五月,沈夫人寿宴。

王氏收到请帖后,焦虑不安了好几日,主要的焦虑来源于身份上的自卑。

沈家父子同为朝廷命官,身居要位,沈夫人娘家亦是京城的官宦世家,寿宴所请的皆是官宦豪门女眷,而她是朝闻街有名败家子的娘子,她怕那日会出丑,会被人瞧不起。

晏然说有隋夫人陪同,不会受冷落的。

王氏听了更是懊恼,同样是商贾人家,无论是比相公,还是比才学,她都输隋夫人一截。

晏然无奈,拿出杀手锏。

“我保证,那日赴宴的女眷中,娘是最漂亮的!”晏然一本正经的指天保证。

王氏听罢,眼眸一亮,想想也对,手扶脸颊,得意笑道:“那是自然,你满条街看看,哪家夫人,有你娘这个姿色,不是娘跟你吹,娘年轻时更漂亮,不说沉鱼落雁,也是闭月羞花,”王氏眯眼上下打量晏然,见她不施脂粉,一身普通的素色裙袄,皱了皱眉,“你这脸蛋,真是比我当年差远了,你姐姐倒是有我三分模样。”

晏然笑着一叠声的说对对对,心里想,这些年在鼎香楼也见识过不少骄傲的女人,像王氏这般自信的,还真是少见。

王氏决定赴宴后,立刻准备赴宴的头面,并破天荒的为晏然也制备了一整套华丽首饰。

寿宴当天,隋白氏和晏家女眷脚前脚后到了沈府,递上贴,奉上礼,隋晏两家顺理成章坐在一桌,位于楼下角落处,最不起眼的位置。

王氏穿了一条崭新的宝蓝盘锦镶花绵裙,一件佛青银鼠褂子,梳着当下最流行的发髻,插着各种价值不菲的珠翠,若不是众人都知道今天是沈夫人寿宴,光看打扮还以为她是主角呢。

隋白氏相比较下,衣着素雅,娴雅气度无需依靠身外物,散发全身。

而晏然不知何故,嘴角和脸颊起了春癣,虽有脂粉遮掩,还是能看出来,晏然倒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擦几天药膏就好了,可王氏却心里不舒服,赴宴自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故从发现晏然长了春癣后,一直到寿宴开始,她每看晏然一眼,就唉声叹气一次。

赴宴的女眷中有知道隋白氏乃温尚书姨姐的,特来打招呼,当得知旁边两位是鼎香楼的东家后,扯着嘴角笑了两下,便扭身走了。

王氏瞥着她们的背影,一脸不屑,“有什么了不起的,长得都跟丑八怪似的。”

晏然和隋白氏,各握着王氏一只手,安慰她,今日咱们来就是吃席听曲的,犯不上跟她们这些庸俗的女人置气,八百年都碰不到的人,今日不过就是一面之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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