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妍暖+番外(196)

作者:浅醉流莺 阅读记录

她对沈山说:“我其实就是想跟你说,不要理我二伯一家,他们一家人都不是做官的料,你以后最好看见他们,就绕道走,”她叹了一口气,继续道:“这个亲戚,我家是没办法,血缘连着呢,我父亲又是个念兄弟情义的,若是以我的脾气,我早与他家划清界限了!”

沈山表示很理解,但也很为难,长辈亲自开口拜托,而且那天在晏家,还收了“作价三百两”的瓷瓶,拿人手短啊!

晏然见他没听明白似的,更加焦急,她搓着小手道:“我二伯家是喂不饱的白眼狼,你今天帮了晏徕,明日他还会找你帮晏衍,你可不能开这个头,嗯......”

晏然转着眼珠,很认真的思索,片刻后,她继续出主意道:“你就直接拒绝他,也不用多婉转,你们又不是亲戚,得罪了就得罪了,以后不见才好呢。”

沈山依旧点头,好像仍没开悟,但他的眼神却落在晏然交叉在胸前的小手上,白若柔荑的手指,豆蔻染就的指甲,在阳光下透着粉色的光泽,而这双手的温度,他还依稀记得......他忍不住轻咳一声,定了定神,继而喃喃自语,“要是亲戚,还真是难办。”

不对,晏然心里大喊一声,她从沈山的表情里发现端倪,这个老狐狸在逗她玩!

她挑眉瞪着眼前的男人,道:“所以我们成不了亲戚,你也出面把谣言澄清了吧!你这么搞,想上我家提亲的,都不敢来了!”

沈山道:“你怎么知道是我放出去的谣言?”

晏然道:“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事?”

沈山不说话了,但是老狐狸的脸皮通常都是很厚的,很快他就恢复了原状,笑道:“我听说是你放出去的谣言!”

“你放屁!”晏然举起手边的一个梨子,向他脸上砸了过去。

沈山两手护脸,“是我说的,我说的。”

第148章 148世上没有如果

俩人的影子重合在了一起,笑声从影子里跑出来。

绮云和菜头捂着嘴笑,现在菜头终于明白大人的心意了。

“你的事说完了,我还有一事要与你商量,”沈山端正身姿,正色道。

晏然也敛起笑容,拿起茶盅挡住自己红扑扑的脸,她把嘴凑在盏边轻轻吹着热气,故意调侃道:“小妹有何事能为大人解忧?”心里却想,也不全是我们晏家给你找麻烦,你也有事求我不是?这么一想,心里舒坦了许多。

“我的声伎班子解散了,”沈山的声音温润,就如同面前的水晶桂花糕,晏然听得有些痴,她一下下的刮着茶叶汤,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听。

“秋桃已到山西,另外还有十一个丫头,有三个手脚伶俐的,我娘留在她院里伺候,还有一个被她舅舅接回了,剩下七个,不想作婢女,也无家可归,她们想去鼎香楼唱曲,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收?”

晏然闻听,心里高兴,但又不想表露出欣喜若狂的样子。

“她们都会唱什么曲?我在伯母寿宴上倒是听了几首,好像都是北曲。”晏然摆出老板招工时的姿态,不慌不忙地问。

“嗯,因为她们都是北方过来的,所以都是以琴筝为主的北调,七个孩子里面,红莺和竹月喜欢箫笛,也曾学过,改唱南曲应该不难。”

晏然心里暗笑,北调更好,金陵最不缺的就是南曲,她想找几个唱北调的还找不到呢,若有了自己的乐伎班子,就不用看教坊司的脸色了。

“你帮了我家这么多忙,”晏然好像勉为其难似的,大声道:“那我就帮你这个忙吧,这七个孩子我都要了。”

沈山扶着头,挑眉看着她,缓缓道:“你不是正在没有乐伎发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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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七个女孩子对晏然来说,如同七仙女下凡,彻底解决了鼎香楼乐伎不足的问题。

有了固定演出班底,晏然心里踏实多了,同时蒋奇的茶楼也增加了唱戏服务,晏然又安排这七个孩子,每月去蒋奇茶楼里演十场,七仙女们收入增加了,个个都对晏然感激不尽,其中会吹笛子的红莺最爱说话,她告诉晏然,他入沈府三年,从没见过沈大人对哪家小姐献过殷勤,晏然装没听懂,嘿嘿笑过。

****

话说晏承友在沈山这儿没讨到便宜,回到家后,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平白无故,花二百多两银子买了一个假花樽,又莫名其妙换了一个小梅瓶,梅瓶在手里还没捂热乎,就稀里糊涂送给沈大人,转了一圈,两手空空,希冀给儿子谋个差事,也没成。

晏承友越想越生气,二百两银子,若是五十两一锭的,要四锭,四锭银砖放手里,白闪闪,沉甸甸,可现在,晏承友手里轻飘飘的,他的心口好像被无数利刃穿过,疼。

于是,他决定去找弟弟讨个说法。

这次晏承恩没躲过。

晏承友自然不好意思提二百两银子的事,只是说希望晏承恩能出面与沈大人说说,如果晏徕能谋个官职,日后也是晏家全族的荣耀,这可是你的亲侄子!

晏承恩一听到“亲”字,他动摇了,他对晏承友的感情是复杂的,一面怨恨他这些年挑拨离间,害得自己未在晏庭海膝下尽孝,一面又困在他与二哥的血缘关系上,如果晏承友跟他打亲情牌,他前潜意识里就是服从。

这日王氏去姐妹家串门子,成功躲过一劫。小虎子见老爷又要上二老爷的圈套,偷偷让人去鼎香楼传话,把二小姐叫回来。

回家的路上,晏然就在想应对之词,“小虎子通知她回府,八成就是爹爹又被说动心了,哎,这个爹不务正业也就罢了,还有一个心软的毛病,”想到这,晏然脚步加快了,这日暑气炎热,没走几步,她已经香汗淋淋。

“小姐,你这衣服都湿了,要不要先回屋换身衣裳,再去前堂?”绮云一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珠,一手扯着衣领,指望能透进点凉风,可这日一丝风都没有。

“不换了,直接去前堂吧?我这个二伯啊,真是要缠着我爹到死吗?”晏然手里拿着一个破蒲扇,使劲的扇风,可汗珠子还是顺着太阳穴滚下来,这蒲扇是她从鼎香楼柜台上临时拿来用的,扇面纹理中夹着菜香味。

小时候,她曾有一瞬认为这个家里,唯有父亲是真心疼爱她的,后来她发现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晏承恩在这个家里,就像幽魂一样,虽然他上有爹,下有女,旁有妻,可整个心却都在他的兄弟姐妹身上,他认为那些和他从一个妈肚子里出来的,才是他的至亲,他爱兄弟,胜过爱儿女;爱姐妹,胜过爱妻子。

晏然对这个爹的感受,可以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来形容。

“二伯,这大热天的,我家可没有冰块伺候,”晏然扇着扇子,很豪迈地坐到晏承友对面。

晏承恩皱了皱眉头,轻咳了两声,示意让她坐得端正些,然后又盯着她手中的大蒲扇,叹了口气,“大概抛头露面,赚钱养家的女人,就是这个模样吧!”对于这个掌管晏家经济大权的女儿,他也不好苛责。

晏承友谄笑道:“那日我去沈府,沈大人招待我的可是冰镇的西瓜,一缸子冰块,吃的那个爽快!”

晏然冷笑道:“人家是官,我们是民,怎么能比?”

“欸,”晏承友一脸堆笑,“你不用瞒你二伯父,现在谁人不知沈家要向晏家提亲。”

“你也说是‘要’提亲,不是已经提了亲,那些没脑子的,信了这鬼话也就算了,二伯这等聪明人,怎么也信这话?”晏然继续扇着她的大蒲扇,额头上粘腻的刘海打成绺,鬓角处还散乱着几缕碎发,碎发被风吹得竖了起来,因为蒲扇不停,风力一直很猛,部分头发始终保持“站立”状态,且她本来就火力旺,除了汗珠不停滚下来,她还呼呼吐着热气,半点闺秀的斯文模样都没有了。

晏承友是一个粗人,他对晏然这个“状态”,到没有觉得有何不妥,可当他听到晏然说,“你看我这模样和沈大人般配吗?”时,不由瞪大眼睛,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这副尊容,好像和儒雅翩翩的沈山是不太像一路人!”晏承友心里想,脸色因为失望而渐渐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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