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妍暖+番外(208)

作者:浅醉流莺 阅读记录

王献下去了,沈山见晏然心事重重,对晏然道:“常听你说起谷兰庄,我还从未去过,正好两日后我休沐,陪你一起回去如何?”

晏然心想这个建议倒是不错,还未开口答应,楼下传来激烈的吵闹声,很快老伙计刘瑞跑上来汇报,有两人,点了两碗阳春面,然后嚷嚷说做的不地道,闹个不休!

“阳春面,不地道?”晏然皱着眉,这不是故意找茬吗?她对沈山道:“你在这先吃,我去看看。”

“我......”沈山刚要起身,被晏然按住肩膀,道:“你安心吃,这点小事,不用你。”

到了一楼,正对大门的四方桌前,站着两个男人,左手边的,长方脸,中等身材,三十出头的年纪,一身黄罗袍;右手边的高一些,肿眼泡,黄胖面孔,一身半旧泛白的青衫,一看就是酒囊饭袋之流。

俩人坐的正是门口位置,吵闹起来,引起门外路人驻足观看,掌柜晏城吩咐人去门口,把路人驱散,自己则去安抚一楼吃饭的其他食客。

黄罗袍见晏然从二楼下来,笑道:“你就是这的大掌柜吧?”

晏然心想,怎么看出来的?她微微一笑表示默认。

黄罗袍见她一脸和气的笑容,也不说话,以为她怕了,立刻添了三分嚣张气焰。

他嚷道:“大家都来看看,都说鼎香楼的饭菜好,结果,就拿这面汤糊弄人!还不如门外摊子上的好吃!”

青衫胖子,用竹箸挑起面,举给周围人看,然后狠狠把碗摔到地上,“就这还卖五文钱,这不是抢钱吗?这还敢称是店里招牌面?”

晏然:“既然不好吃,您二位,想怎样呢?”

黄罗袍:“退钱!”

晏然:“你还没付银子呢!”这俩人好像不太聪明。

“道歉!”黄罗袍纠正道。

“你跟我道歉吗?”晏然冷笑。

“放屁!你们这面做成面汤,还让我道歉?你是没睡醒吧?”黄罗袍哈哈大笑,露出一排焦黄不齐整的牙齿。

晏然皱了下眉,不忍直视,“这两碗,算我请客,二位请走,不送!”晏然扭头看刘瑞,示意他把这俩夯货拉出去。

青衫胖子仗着自己个头高,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见晏然无动于衷还想驱客,气得伸手去抓晏然肩膀,“小丫头,我大哥说话,你听不见吗?是让你们鼎香楼道歉!”

晏然轻巧躲过,笑道,“鼎香楼的阳春面,做的好不好,不是你俩说了算,想吃霸王餐,你们来错地方了!”

“你个毛丫头!”青衫胖子伸手,再次想抓晏然肩膀,结果又被晏然轻松躲过,两次失手,青衫胖子觉得丢了脸面,气急败坏,开始口出恶言,“都说晏家娘们生不出儿子,让家里姑娘出来管生意,今日看,这阳春面做的实在不怎么样,可这姑娘长的不错!”

旁边人听此,忙来劝和,“两位小哥,想必你们不是朝闻街上的人,我还是劝二位少在这惹事!”说话的是鼎香楼的老主顾,也是看着晏然长大的一位大叔。

另个年纪更长一些的老汉也壮着胆子劝道:“我们在鼎香楼吃了十几年,这阳春面虽然价格比外面摊上贵三成,可真材实料,我劝二位,见好就收,这顿饭,晏老板都说不收了,你俩就算了。”

“呸,你俩个是跟这小娘们有一腿吧,这么难吃的面条,你告诉我真材实料!你当老子没吃过阳春面?”青衫胖子挑着眉,怒狠狠道。

两个劝架的,见俩人不识好歹,摇着头,坐到远处等看好戏。

所谓江湖人讲义气,生意人讲和气,只有赚不到的钱,没有受不了的委屈,这等污言秽语,晏然不是第一次听,也注定不是最后一次听,若是往常,她就当狗放屁,才不屑动气。

可今日,她想着沈山就在楼上,心里恨急,脱口道:“想让鼎香楼道歉,你俩是做梦!我给二位两条路,要么现在立马滚,这顿饭算我请!要么我就抓你去衙门!”说罢,她摆手,让刘瑞等动手。

鼎香楼的几个老伙计,都是自幼在武馆里学过武的,虽然现在年纪大了,可对付这两个泼皮,还是绰绰有余,只是一旦动手,就要损伤桌椅,免不得平白受一场损失。

“等下!”

众人抬头,见沈山从楼上走下来,他指着二人,冷声道:“你俩回去跟你主子说,她要是想在鼎香楼无理取闹,我就一定要她府上鸡犬不宁!”

黄罗袍一双贼眼滴溜乱转,呲着牙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山冷笑,“想必你的主子给你俩十几两,让你来这吃顿丰盛的,然后再大闹一场,你二位觉得这是个小差事,只点了两碗阳春面,觅下那十几两,你俩还真是小气。”

沈山走到晏然身前,停住脚步,“明儿个我去贵府,跟你们主子分说分说,余下的赏银不用给了,饭钱里省了。”

青衫胖子脸色铁青,“胡说,我们是想吃大餐,这不还没点嘛!”

“哦哦!这么说,你二位承认是受人指使了!”刘瑞等伙计,还有一些仗义的主顾一齐起哄道。

青衫胖子和黄罗袍隐约听到有客人说,这个就是沈山沈大人,他俩暗道不好,才欲逃遁。

沈山拦道:“不忙,先把面钱结了。”

黄罗袍赶紧掏出钱袋子,扔到桌上,复转身欲走,又被沈山拦住,“道歉吧!”

俩人毕竟心虚,也不犟嘴分辨,冲着晏然,拱手道歉。

晏然本想息事宁人,谁知沈山道:“这么道歉,忒没诚意!”

俩人抬头,青衫胖子一脸横肉扭曲着,小心谨慎询问:“大人的意思?”黄罗袍以为是要下跪道歉,他倒是不含糊,扑腾一声跪在晏然面前,把晏然吓得后退了半步。

沈山笑道:“你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不是让你下跪,”他瞅了一眼门外,此时日头刚落,街上尽是匆匆回家的赶路人,白日的热浪还没消退,路旁柳枝蔫头耷脑,地上青砖被阳光烤得油亮亮。

“我也不为难你,”沈山大声道:“这离街尾不过一里地,你俩从这出发,往街尾走,走两步,就喊一句‘鼎香楼的饭菜最好吃’,喊到街尾,我就算你道过歉了!”

黄罗袍子心想:我等是领了命,特到鼎香楼捣乱,如今事没办成,还要丢人现眼,这被主子知道,回府定要几十大板!

想及此,他感觉屁股上的肉都哆嗦了,他重新跪下,“沈大人,行行好,您既然什么都知道,就饶了小的吧,小的也是奉命行事。”

“你这人,怎么说跪就跪,你起来说话,你跪着说,我看着还累,”沈山道。

晏然站在沈山身旁,悄悄拽了拽他衣袖,暗示他:“得饶人处且饶人,要不就算了,开门做生意,最怕得罪人!”

沈山反手握住她的手,背在自己身后,紧紧攥着,让她别说话。

黄罗袍扶着老腰站起身,一脸委屈,片刻前的威风全不见了。

“奉命行事,”沈山重复了一句黄罗袍的话,“你这么说,倒好像你很无辜,是我不通情理,难为你一样。”

黄罗袍和青衫胖子齐齐点头,是啊,是啊,可不就是你难为我们,我们还不是主子说东,我们往东,主子说西,我们往西。

沈山:“你们主子要是让你们死,你们去死吗?”

黄罗袍:“大人,您这话,强词夺理了,这去死和寻衅捣乱能一样吗?”

沈山点了点头,“嗯,是不一样,”他又问道:“若你主子,让你回家,把你老子娘揪到马路上,命你当街痛打他们一顿,你也照做吗?”

“大人,您,您......”青衫胖子急急道:“大人,您这比喻不妥当,子女打父母,那是要遭雷劈的,万不能从命!”

沈山冷笑道:“没想到,二位还是孝子,”他眼一横,目光瞬间严峻,“说白了,若命令是让你们欺负自己人,就是可以违背的,若命令是欺负外人,就是一定要遵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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