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妍暖+番外(214)

作者:浅醉流莺 阅读记录

隋静猜测:小夫妻新婚燕尔,待皇帝做久了,自然三宫六院,不为别的,就为皇家子嗣昌盛,大臣们也一定不会让年纪轻轻的皇上断了欲望。

如今隋静已逝多年,弘治帝登基十余载,后宫还是张皇后一人,老夫妻依旧恩爱。不知道隋静若活着,会如何评价?

皇上的八卦,晏然只知道这些,但她从未听说哪个大臣效仿皇帝,娶妻不纳妾的,即使违背《大明律》

《大明律》规定,其民纳妾,要四十岁以上,且无子嗣者,方可纳妾,违者杖责四十大板。这条规定,从明初制定,一直到明朝结束,也未更改过,但事实上,富家子弟为了子嗣繁盛,不顾律法纳妾的比比皆是,我想,当时应该属于民不举官不究的状态吧,再或者当时有用钱赎罪的方法,有钱人就更不在乎这条法律规定了。

,也不能阻止这些人纳妾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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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盆菊花分三排,摆在花架上,其中不乏“翦鹅翎”“黄绣球”“玉楼春”“白西施”这些名种,晏然一面叫人送茶果进来,一面佯装赏花,心中思量:他若敢纳妾,我就敢休夫!我可不要过姐姐那样的日子,不过,未来之事,还是交给未来的晏然去解决吧!

想及此,心里也不甚恼了,反倒是笑自己,这一天都摆着冷脸给沈山看,那家伙着实有些可怜。

“你呀,就是不信我,你也不想想,我若对娶妻没要求,何苦等到现在?”沈山见她依旧背对着他,不言不语,也有些恼火,他转身坐到椅上,翘起二郎腿,歪头琢磨对策。

“我还没问你,你喜欢我什么呢?”晏然反身看着沈山,脸上露出沈山熟悉的恬静笑容。

沈山见晏然态度变了,眼珠一转,装作特别认真的样子,“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带我游园,当时,你说‘工无贵贱,好的匠人也可以与仕宦分庭抗礼’。”

晏然点点头,这话的确像她说的,只是她不记得了,但见沈山还记得这般清楚,心里不由动容。

沈山道:“当时我就想,这个小丫头有想法,不会人云亦云,跟你说话,痛快!”

“后来,”沈山继续一本正经地说道:“家母让我到贵府学武,令尊嫌我笨,让我拜你为师,起初我想,你年纪小小的,有何本领?后来发觉,原来你身手这般好!爬树上墙,都不在话下,一身力气,还能抓贼,那时,我想,这个小丫头好,跟你在一起,安全!”

晏然听到这,感觉画风要跑偏,她眉头渐渐蹙起。

“再后来,我听闻你接管了鼎香楼,生意做得有声有色,我又想,嗯,这个小丫头好,会赚钱,这若娶回家,日后我罢官回乡,家里也不愁米粮了。”

晏然越听越不是味,小脸也不知是气红的,还是被热风吹红的,她顶着红扑扑的脸蛋,嘟嘴负气道:“你是因为这三点,才想娶我?你好会算计!”

沈山见晏然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抚掌笑道:“小傻瓜,怎么会是因为这些,世上会拳脚,会赚钱的女子,又不只你一个,”有反应总比刚刚冷冰冰的好。

沈山再次起身,走到晏然面前,捧着她的小脸,轻声道:“我只是在见你第一面时,就觉得,我们应该在一起。”他告白完,并没放下手,而是深情地盯着晏然的眼睛。

晏然被沈山身上的热乎乎的气息,撩拨的脸颊绯红,耳边想起沈山温柔的声音,“下月就成婚了,婚礼事,自有家母和令尊操心,你有空,就在家养精蓄锐,不要胡思乱想,待成婚那日,有得忙呢。”

晏然乖巧地点点头,门口早有丫鬟几次想进屋通报,可见屋里人说话亲密,都踟蹰帘外,王氏一脸疲惫回来,见小丫头围在花厅门口,当是晏承恩在里面做什么鬼祟之事,二话不说,掀开帘子,把屋里人吓了一跳。

王氏亦吓一跳,红着脸,扭身出去,边走边讪讪道:“原来沈郎中在,我说门口那些人怎不敢进,吃饭了。”

沈山拉着晏然的手,往外走,倒也不避忌,王氏余光看见,白了一眼。

饭桌上,晏然先是把谷兰庄的事情详说了一遍,王氏先是唉声叹气,继而冷嘲热讽:“你外爷,一心要儿子,到头来,儿子四处游历,也没个正经营生,现在,他老了,病了,还不是靠我们姊妹几个照应。”

晏然心道:“主要是赵姨父和王伯在照应。”

沈山和晏承恩听了,点点头,然后爷俩举杯,另开话灶,讨论酒的口感。

“绵!”

“甜!”

“醇!”

“厚!”

王氏轻轻嗓子,打断把酒持螯的晏承恩,“你也不问问,今日我去赵家,是为何?”

“你想外孙了,就去看看,还能为何?”

晏承恩和准女婿又干一杯。

“你个糊涂爹,早上晴儿火急火燎派人找我过去,只是让我看眼外孙?”

“哎,你有话就直说,为何总要问我?我答不上,你还不高兴。”

晏承恩为准女婿夹了一条鸡大腿。

王氏气得直瞪眼,好在沈山识趣,给足岳母面子,连问了几句赵姐夫家可好?姐姐可好?外甥可好?

王氏皱着脸道:“我那可怜的外孙,不知为何,上吐下泻,虽无大碍,但我可怜的大闺女被吓得够呛,我大闺女怀疑,一定是后院里,哪个多蛊多妒的,在小孩吃食里做了手脚。”她捶胸顿足。

王氏天生有一种明明述说可怜,却怎么也激发不起别人同情的能力,众人皆没反应,唯有晏然抬头问:“可有实据?”

“你姐姐,就是个聪明面孔,笨肚肠,她哪里会有什么实据 ?”王氏唉声叹气。

晏承恩好半天,才寻思过味来,发狠道:“若抓住了人,有了实据,我定不饶她!敢欺负我外孙和大闺女,我扒了她的皮!”

晏然冷笑道:“赵家的事,自有赵家处理,你饶不饶的,又能怎样?”

“你怎么能说这样话?毕竟是你亲姐姐,怎么像与你无关似的,”晏承恩不悦。

晏然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就事论事,怎么我一说话,就非把我往伦理里拽,不给我扣个“生性凉薄,没良心”的帽子,你们是不是就说不了话?

晏然刚想发怒,就被沈山截话道:“秋老虎发起威,与三伏天有一拼,小孩子贪吃贪凉,坏肚子也是常有事,赵家世代医官,想来小外甥不会有大问题,听闻赵家又新添两个麟儿,我和然儿正要去看望,至于是不是有人暗中做蛊,明日看过,再下结论。”

说罢,沈山看向晏然,和气道:“明儿,我下值,咋俩去趟赵府吧!”嘴上说着,桌下,不安分的小手,拍了拍晏然的大腿,示意她不要生气。

晏然把腿往旁挪了挪,嘟着小嘴说好,王氏听晏然明日去赵家,心里也踏实了。

赵家的事情算告一段落。

王氏咬着筷子尖,看着晏然,眼神迟疑不决,自那日晏承恩说要将乡下田地卖了,换成银子,给晏然做嫁妆,她就心里不痛快,一面,她想让晏然风光大嫁,另一面,风光大嫁后,她依赖生活的家缘家计就见底了。

她多希望能有个万全之策。

她瞅了眼沈山,又瞟了眼吃得正香的晏承恩,佯装随口提起:“乡下那块地,可卖出去了?急卖要不上价格,要我说,以后这地也是留给晏然的,不急一时。”

晏承恩把脖子一梗,瞪着她,心想:这不是商量好的吗?

“你瞪我作甚?我就随口一说,”王氏用帕子擦擦嘴角,略显扭捏道:“上次你说,乡下庄子无人管理,与其荒废着,不如卖了,也是个道理,可我又一想,家里有一些仆人年纪大了,打发他们回乡,还要一笔开销,不如让他们去庄子里养老,也不用他们交纳租税,只要帮着料理田地,打理房屋,每年送上来些粮食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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