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妍暖+番外(67)

作者:浅醉流莺 阅读记录

晏然给隋静重新摆放了一副新杯箸,绮云收拾完桌椅,也进了雅间,并回身把雅间门前的屏风拉开。

“你这手……?”温廷言见晏然露出的手腕处有乌青的瘀伤,心里一惊。

“没什么,练功时受的伤。”晏然轻描淡写道。

“你还练功?”温廷言差点儿没把手里的茶杯摔掉。

“是啊,我是练功夫的,所以别惹我,小心我揍你,”晏然握紧拳头,摆出一副揍人的架势。

子升见她这番模样对温廷言,头皮都吓炸了,可瞅瞅自己的主子并没生气,自己就也不说什么了。

晏然唬完温廷言后,见他不气不恼,还一脸温柔,顿时感觉脸颊发烫,有些不好意思了,转头对隋静道:“静姐姐,你想吃什么?我去叫人做。”

“加一份糖醋鱼吧,你们张师傅做的糖醋鱼太好吃了,绝对是金陵第一绝。”

“好嘞,我这就去安排,”说罢,晏然转身跑下楼去。

看着晏然消失在屏风后,温廷言向隋静问道:“我且问你,这晏姑娘好歹也是晏家二小姐,怎么看上去与她姐姐的处境完全不同啊?”

“你怎么这么关心她?你俩不合适。”

“谁问你合适不合适了,我只是问问她为什么……”

第51章 51一切都为了银子!

“好吧,我告诉你,但是老规矩,今日,我告诉你晏然为何这般,下回我有事求你,你也要痛痛快快地答应我,”隋静抬着下巴,得意地看着温廷言。

要挟别人似是白氏一族的习惯,温廷言和隋静都得了母系的真传,但温廷言不这么认为,“你可真是商人的女儿,什么事情都做交换!”他鄙夷的语气,换来隋静鄙夷的眼神,“走仕途的,更懂交换!”

温廷言败下阵来,“好吧,我答应你!”为显示自己大度,他还幼稚地发誓道:“别说一件事,就算十件事,我也答应!决不食言!”

隋静心满意足,清了清嗓子,道:“晏老太爷,就是晏然祖父,重男轻女,晏家少奶奶生产前,所有人都说是男孩,晏老太爷高兴,祈福粥施了半个月!后来,晏然出生,晏家人很失望,恨不得把她扔掉,晏然不满周岁就被送到乡下去养,五、六岁的年纪又被乡下送回来,说是孩子大了,在乡下不好养了。”

隋静抿了一口茶,道:“晏伯父那人,你应该也有所耳闻,是朝闻街有名的浪荡子,根本不顾家,晏伯母和晏老太爷为人都不错,就是对晏然吧……不太上心,有术士说,晏然命硬,抢了晏家长孙投胎的机会,”隋静一摊手,“所以,就如你所见喽!”

隋静见温廷言听得认真,又接着道:“晏家人很偏心,晏晴,你见过的,晏然的姐姐,她在晏家的地位可绝对是王者,晏然总跟我说,‘她不患寡,只患不公’,前几年为了这个公平,没少跟她娘闹。”

“嗯,我理解,俗话说:物不平则鸣!”

“可闹又能怎么样呢?晏然挨了几次揍后,这几年也学乖了,再也不提什么公平不公平了,一门心思在赚银子上,哎,你不知道她有多少赚银子的法子……”

“原来如此,”温廷言对赚钱的话题不感兴趣,他打断隋静的话,脑里全是晏然手腕处青淤的画面,这让他第一次有了心疼的感觉,“那她手上的伤……”

“哎,那伤啊,”隋静展露出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或许如她所说,练功练的,或许是被她爹打的,都有可能,她爹脾气不好,她又死倔,她们父女俩经常切磋武艺。”

“原来如此,”温廷言若有所思,“我一直以为,这女孩都是父母心头上的心尖宝贝。”

“心尖宝贝?”隋静知道温廷言自幼锦衣玉食,但没想到他如此不识人间疾苦,她像看怪物似地看着温廷言:“若是出生名门望族,女儿自是被当作心尖宝贝供着,若是穷苦人家,不被卖掉,就是幸事,而像普通商贾人家,女儿的命运全看父母心情。”

温廷言表情不自在了,那是心疼、不解和愤怒混合在一起的状态,隋静见状,伸出五个手指在温廷言面前晃了晃,“嘿,嘿,发什么呆?”她淡淡道:“这或许就是命,要怪也只能怪晏然投胎晚了一步。”

温廷言缓过神来,苦笑了一声。“命”是什么东西?

“糖醋鱼来喽!”一声清脆的吆喝从屏风后面传进来,声音未落,晏然已走至桌前,热腾腾的香气,打断了刚刚说话的表兄妹。

“然妹妹,一起坐下吃吧!”隋静一把拉着晏然的衣袖,让她坐下。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刚才在厨房挑了一条最活泼、最新鲜的大黄鱼,”晏然挨着隋静坐下,指着盘中的鱼笑,这是她能为朋友谋得的最大福利。

温廷言看着晏然,想着刚刚隋静说的话,心里五味杂陈,具体是什么滋味,他也说不清楚。

吃完饭,三人迤逦至楼下,众人方察觉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

“忙月偏赶雨水多,前几日龙舟雨,下了整整七日,听说郊外有个村子,整村都被淹了,“有路人躲在鼎香楼的房檐下说。

晏然对这样的消息总是很关注,她忧心外祖父家的农田,是否能避过暴雨的袭击,那一大家子,只能依赖赵大马了。

隋静和温廷言对这样的新闻毫无反应,虽不至于说出‘何不食肉糜’之类的荒诞话语,可‘粒粒皆辛苦’这种感受,仅限于偶尔的为赋新词。

晏然陪同隋静和温廷言在鼎香楼门前等马车,三人各怀心事,有人遗憾相聚时间太短,有人犯愁,回家无聊冷清,有人想着刚刚的糖醋黄鱼,味道虽美,但是与茶酒均不相配,要做一款口感清爽的饮子搭配才好……

就在这时,远处马声啸鸣,霎那间,由远及近,一骑身穿官服的人马朝鼎香楼方向飞奔而来,路上的行人纷纷躲避,溅起的泥水四处飞窜。

而此时,子升也赶着马车从鼎香楼的另一侧驶过来,一马和一群马狭路相逢,其中一只躲闪不及,前蹄高高抬起,乱了脚步,骑在马上的红衣小官人使劲的勒住马嚼头。

“吁~”小官人牵住马后,飞身下马,扶住差点被马踢倒的隋静,晏然本来抬头望着细雨发呆,突然冲过来的马队,也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而此时护在他前面的就是刚刚还跟她拌嘴的温廷言。

“你没事吧?”红衣小官人和温廷言分别对隋静和晏然说道。

“没事,”隋静道。

晏然从红衣小官人手中,接过隋静,小心翼翼地掸了掸溅了雨水的衣袖,狠狠瞪了一眼红衣男子。

隋静倒无生气的意思,连声说没关系,随后她悄悄打量起面前这个人,只见他剑眉宽目,扇子面的身姿透露飒飒英气,隋静看怔了,只觉得好似前世见过般,刚刚扶在她腰间的大手温热犹存,隋静扶着腰,脸上泛起一片红晕。

鼎香楼前躲雨的人们,都被突如其来的马队,惊吓到了,缓过神后,觉得此地不适合躲雨,纷纷冒雨离开,无人注意到,有一个姑娘因一面之缘,已经芳心荡漾。

晏然可没隋静的心思,她见隋静裙角溅了泥点,心中甚是懊恼,嘴上不说,但眼神举止中全是对红衣男子的责怪之意。

“覃兄,这么急,是有什么事吗?”温廷言冲那红衣小官人问道。

红衣男子一怔,见温廷言正伫立在旁边,忙弯腰作揖道:“回温公子,沿海作乱的倭寇头子已经抓住了,小的正要回去禀报,刚鲁莽,惊到公子,万勿见怪。”

“无妨,正事要紧,你们快去吧!”

红衣少年敛声摒气,应了声是,转身勒缰上马,当眼神与隋静再次相交之时,两人默契地点了一下头。

人与人的缘分很神奇,与某些人的千百次回眸,也抵不过与另一人的乍见之喜,隋静悄悄偷视着温廷言与红衣男子的对话,少女情怀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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