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雨翻云(238)

不舍和谷凝清两嘴终于分开,各喷出一口鲜血,断线风筝般往横飞跌,投往那方的树林里。

里赤媚哈哈一笑,如影附形,往两人追去,竟后发先至,眼看追上。

一声暴喝,来自其中一棵树后,一座肉山挡着里赤媚的进路。

里赤媚定睛一看,原来是个胖婆婆,手中大蒲扇往他搧来,劲气扑脸。

只是这一下迟缓,不舍带着谷凝清没进林内深黑处。

里赤媚心中狂怒,一掌扫开对方蒲扇,竟硬撞入那胖婆子怀里,双掌交互拍出,倏忽间在胖婆婆身上拍了十多掌。

胖婆子竟不远跌,只是不住跳动,眼耳口鼻鲜血激溅。

当里赤媚退开时,胖婆子全身骨骼尽碎,仰天倒下,惨死当场。

但不舍和谷凝清逃走了。

里赤媚脸色阴沉,向赶来的由蚩敌等人喝道:“不用追了!这两人休想再去双修府援手,要杀他们,哪怕没有机会,正事要紧,我们立刻往双修府去,否则赶不到参加婚礼了。”

第九章 赠君美妾

谷倩莲直冲出府外,奔进府旁的园林里,伏在一棵大树上,痛哭流涕。

风行烈来到她身后,轻拍着她剧烈搐动的香肩。

谷倩莲转过身来,投入他怀内,狂哭道:“我恨她,恨她,恨她!”

风行烈见她差点哭得晕厥过去,知道这种过了度的悲恸害处可大可小,想输气过去,又怕因她现在八脉逆乱,反惹得她走火入魔,无奈下想起一法,举手一掌重重打在她高挺的圆臀上。

“啪!”岂知谷倩莲这次无动于衷,反哭得更凄凉、更厉害。

风行烈想抬起她的俏脸,谷倩莲却死也不肯把埋在他胸膛上的俏脸抬起来。

风行烈无计可施,手向下移,在她动人的背臀上下来回爱抚,助她行气畅血,也不无挑逗之意,凭他的魅力转移她的悲痛。

谷倩莲不一会给他在身后无处不到的手摸得全身抖颤发软,哭声渐收,代之而起是近乎低泣和抽咽的娇吟。

风行烈绝非荒淫之徒,心中一片清明,没有半分欲念,见她复原过来,立即停下了对这娇痴少女的抚摸。

谷倩莲两眼红肿,粉颊泛起红霞,喘息着仰起俏脸,呻吟道:“行烈啊!想不到你这么坏,人家伤心落泪时,你却作弄轻薄人家,使人哭也哭不出来。”

风行烈深情地道:“只要你快乐,我是会不择手段的,况且摸摸你的臀背,算得什么一回事?”

谷倩莲喘息着道:“你弄到人家这个样子,还在自夸多情,我不依你啊!”脚踏枯叶的声音在后方响起。

风行烈心中一震,知道对方来了应有一段时间,现在只是故意弄出声音,惊醒他们,以他的耳目,平时当然不会任人来到身后亦不知道,但自己刚才心神全放在谷倩莲身上,才有这种疏忽,可知自己真是全心向着怀内美人。

两人分了开来。

风行烈转过身去,见白素香缓步走了过来,霞烧双颊。避过风行烈的眼光,来到谷倩莲旁道:“你没有事了吧!”不用看她羞人答答的神态,只是这句话,可知这英气迫人的美女把刚才他的“色行”尽收耳内眼底,不禁有点不好意思,幸好自己没有存心不良,轻薄谷倩莲的其它部位,否则就更尴尬了,对方始终是个黄花闺女呢。

谷倩莲投入白素香怀内,轻轻道:“好多了!”

白素香轻轻道:“风公子!小姐想单独见你。”她本已亲热地称呼他作行烈,现在又改口称风公子了。

※※※

大厅内剩下范良极和陈令方两人。

前者悠悠吐雾吞云,一道接一道烟箭朝对方射去;后者则像个患了绝症的病人,等待着神医开出回天妙方。

陈令方见范良极没有一点开口说话的意思,投降道:“范兄!不要吊老夫胃口了。”

他绝非容易受骗的人,只是发梦也想不到范良极曾断断续续监视着他陈府的一动一静达两年之久,所以才拜倒在对方的假相术真数据之下。

范良极做戏做到足,七情上脸地一声长叹道:“唉!范某实有点难以启齿。”

陈令方焦虑地道:“现在只有你我两人,什么都可以摊出来说个清楚。”接着有点迟疑他道:“是不是和──”

范良极喝止道:“有什么是我看不到的,只可由我的口说出来。”

天下竟有如此神相,陈令方益发心悦诚服。不住点头,表示范良极教训得好。

范良极知是时候了,微俯向前,伸出盗命杆,搭在陈令方的肩头上,以认真得不能再认真的权威口吻道:“陈兄犯的这个名叫桃花恶煞,应于你四十九岁那一年,若我没有看错。此煞临身第十二日便要丢官。这叫‘桃花十二追魂煞’。”

陈令方拍台叫道:“我果然没有看错。”

范良极心中暗骂,表面却故作惊奇道:“什么?这桃花煞天下无人能看。凭你的二脚猫相术,照照镜就可看到吗?”

陈令方赧然道:“我当然没有范兄的工夫,只是切身体会到这什么桃花十二日追──追魂煞的厉害。我本准备将她送人,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又有点舍不得。”

范良极暗叫好险,诈作讶然道:“你在说什么?”

陈令方叹道:“我说的是朝霞,范兄批得真准,真是她入门十二天我就丢了官,现在怎么办呢?”顿了顿:“今次我特别携她上京,本就是希望她由那里来,往那里去,去看可否解煞,可是现在她知道了我们这么多事,送人又实在有点不妥。”

范良极道:“若你将她随便送人,不但有损阴德,而且绝化不了这桃花煞,其祸还更烈也更难消挡。”

陈令方再次色变道:“那怎么办?”

范良极差点笑出来,强忍着道:“化煞的唯一方法,就是要找个福缘深厚的人。才能尽纳煞气,这一送才有效。”

陈令方拍案道:“有了!就送给专使大人。他天庭宽阔、两目神藏不露、山根高耸、龙气由头透眉心、贯鼻梁、人中深浅适中、地阁又托得起,此人非他莫属──嘿!对不起,我一时兴奋。这些看相法都靠不住的,是吗?”

范良极终忍不住,借机狂笑起来。

陈令方一颗心十五十六,暗叹难道今次又真看错了。

范良极收起笑声,取回按在他肩头的盗命杆,燃着烟丝,深吸两口后道:“你这老小子才是褔缘深厚,连这人也给你找了出来,你说得对,以我阅人千万的无敌相眼,天下间只有韩柏一人才可消受朝霞,为你解煞,从今以后,起始时或有阻滞,不过包保你官运比我的大便更顺畅,唉!真是便宜了你这老小子。”忽又眉头一皱道:“不好!你今年多少岁?”

陈令方给他吓得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地道:“老夫今年五十一岁,流年部位刚好是人中这大关口,有──有什么不妥吗?”

范良极色变道:“若你不能在生日的四十七天前将朝霞送给韩柏,大罗金仙都救不了你。”

陈令方发着抖,举起震个不停的手指逐个数着,来来回回数了十多次,忽地跳了起来,冲往门口去。

范良极一个翻身,拦着去路,喝道:“你疯了吗?”

陈令方颤声道:“今天刚好是生日前第四十八日,我要立即去找韩柏,跪地哀求也要他把朝霞接收过去。”

左诗和柔柔才走出厅门,立即你推我撞苦忍着笑往上逃去。

剩下韩柏和朝霞落在后面。

朝霞奇怪地看着两人消失在楼梯转角处的倩影,暗忖为何她们会如此兴奋?

韩柏怕她看穿他们的诡计,撩她说话道:“不若我们到上舱的看台,欣赏一下岸上的夜景,吸两口凉风好不好?”

朝霞低下头,想了想,竟出乎意料之外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韩柏大喜,差点就要去拉她的手,伸了出去又缩回来,傻兮兮地道:“如夫人!请!”朝霞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往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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