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雨翻云(289)

秦梦瑶大惊失色,伸出两指按在韩柏湿润的唇上,颤声道:“你不要在的这里胡闹。”

韩柏听她的语气,只是认为地方不对,并没有拒绝他,大喜道:“不若我们找个幽静无人的她方,又或到旅馆找间上房,好好亲热缠绵。”

秦梦瑶的羞红有增无减,无计可施下,淡淡道:“好吧!梦瑶任你带她到那里去,让你为所欲为也可以,但事后我会一去不回头,你自己斟酌一下吧!”她说来时像一点也不关她本人的事,淡写轻描,反使人不敢怀疑她一往无回的决心。

韩柏骇然道:“你说的所谓让我得偿所愿,就是这样一回事吗?”

韩柏最见不得秦梦瑶女性化的神态,秦梦瑶却最见不得的是他的傻相,反手抓紧着韩柏的大手,绷紧的脸容解冻春回,忍俊不禁娇笑道:“看你怕成那个样子,又何苦咄咄迫人呢?”

韩柏依然心惊胆战道:“梦瑶还未答我的问题。”

秦梦瑶怜惜地道:“当然不会是那样,你当我没有感情的吗?但必须是在我心甘情愿的情况下发生,而不是给你硬来下得到。”

韩柏心下稍安,色心又起,试探着道:“假若像昨晚那样,我继续下去,得到了梦瑶的仙体,那是否算硬来呢?”

秦梦瑶白他一眼道:“当然算硬来,因为是由你主动,而不是我。”

韩柏愕然,失望叹道:“那我这生休想有真正一亲芳泽的机会了,梦瑶怎会这样便宜我呢?”

秦梦瑶微笑道:“韩柏大什么的请放心,一定会有那一天的。”

韩柏大惑不解,仔细端详了她一会,举起空出来的另一只大手,缓缓往秦梦瑶娇美绝世的俏脸抚过去,他故意放慢动作,让秦梦瑶有思索和躲避的空间时间。

秦梦瑶神色恬静,脉脉瞧着他,直至他的大手摸上她的脸蛋,才轻吟一声,舒服地闭上秀气无伦的双目,还主动把脸蛋磨挲着他的手掌。

韩柏的表情罕有地严肃,低声心痛地问道:“梦瑶你是否受了严重内伤?”

秦梦瑶张开秀目,一对明眸像两泓清不见底的潭水,轻吐道:“你看出来了吗?”

韩柏摇头道:“表面一点看不出来,可是自昨晚第一眼看到你时,我感到你有种荏弱得需我呵护的感觉,昨晚啜着你的香舌时,更感到你的身体渴求着我的精气,梦瑶啊!韩柏愿为你做任何事,我直觉感到只有我的魔种,才能治好你的伤势。”

秦梦瑶伸手抓着韩柏抚摸着她脸蛋的大手,温柔地拉了下来,放在另一条腿上,任自己一对柔荑全落到韩柏掌握里,柔声道:“假设梦瑶只因治伤才来找你,你会恼梦瑶吗?”

韩柏断然摇头道:“即管如此我也不会恼你。何况当我们躲在屋檐处暗中保护何旗扬时,我事实上已夺得梦瑶的芳心,当时还不敢肯定,又或不敢相信竟可获得天上仙子的垂青,但现在回想起来,再没有半点怀疑了,是吗?我的乖乖宝贝好仙子亲亲小梦瑶!”

秦梦瑶垂下螓首,微一点头。

韩柏终得到秦梦瑶亲自承认爱上了他,欣喜若狂,怪叫一声,拉起她的手,摇晃着道:“我们立即回到船上,让我以种魔大法为你疗伤,最多由你自己主动吧!”

秦梦瑶俏脸飞红,“啊”一声摔掉他那对大手,鼓起俏香腮人发娇嗔道:“你这人真是死性不改,除了要把梦瑶弄上床去外,你的脏脑袋还会想到什么呢?”

韩柏脸不改容,正要继续向这最令他神魂颠倒的美女放肆一番,房外脚步声由远而近,接着是一阵女子甜美的娇笑,韩柏一听下脸色大变,魄散魂飞。

※※※

戚长征和水柔晶分手后,在山野间故意绕了几个大圈子,教敌人难以由他的行踪寻到水柔晶隐藏之处。

他下了个决定,绝不会让水柔晶久等,或者十天半月,就可回头去找她。

当他离开山野,转上了官道,竟掉头往长沙府走回去。

这一着定教鹰飞大出意外,种种堵截他往洞庭去的布置将全派不上用摥,而他亦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大道上车来人往,戚长征不敢放开身法,以免惊世骇俗,暗忖若有匹健马代步就理想了。

走了一会,前方出现了一个驿站,站旁还有几间专做路人生意的小铺子,暗忖不若看看可否在此处买匹驴马,可是又想起袋内银两不多。看望犹豫间,发现站旁停着几辆载客的马车,心念一动,忙向驾车者查问有没有空座位。

一连问了几辆,到最后一辆时,那御者斜眼看了他一会后,道:“虽说半路上车,但也要三吊钱共十二文才成!”戚长征忙付了钱,钻进车厢里去。

车厢内早坐了九个男人,大部分看样子都是靠利用两地差价做买卖的小行脚商贩,并没有武林中人。

戚长征轻松下来,在仅余的半个空位挤坐下去,两旁的人都发出不满的声响,不过见戚长征体格魁梧,又带着长刀,哪敢出言相责。

待了半晌,车子开出。

戚长征闭目假寐,尽量争取恢复体力和真元。

也不知过了多久,戚长征忽有所觉,惊醒过来。

原来马车放慢下来。

车夫在车厢前叫道:“进城了!”

戚长征凝神内视,发觉刚才这一阵调息,非常管用,疲累全消,却忽想起一事,探手怀内掏出钱袋,打开一看,不觉眉头大皱,原来只剩下不足两贯铜钱。

自朱元璋登帝位后,鉴于元末滥发钞币,至物价飞涨,民不聊生,所以再次发行铜钱。以四百文为一贯,四十文为一两,四文为一吊。一贯钱大约可以买一担米,现在戚长征身上的钱,若要住旅馆兼食用,最多可以支持三、四天,怎不教他烦恼。

若换了往日,以他的身份,随时可往怒蛟帮的分舵支钱,但现在分舵烟消云散,求助无门,使这一向出手豪爽的青年初尝手头拮据的滋味。

有对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

戚长征抬头一看,见到坐在对面的一个小伙子,眼中射出同情之色,怔视着他。

戚长征对他报以苦笑,收起钱袋。

那小伙子也微微一笑,乌溜溜的眼转了两转,垂下头不再瞧他。

戚长征见他一脸油污,衣服破烂,看来环境好不了自己多少,不禁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感觉,暗忖自己也有今日了,苦笑摇头。

小伙子又往他望来,双目一亮。

这时车子停下,一个城卫循例望了几眼,便让马车进城。

戚长征心中一喜,知道估计正确,敌人真的没有想到他折返城内。

马车再走了一段路后,到了城门旁的车马站停下,众人舒了一口气,纷纷下车。

戚长征跳下马车,伸了个懒腰,隔着衣衫摸到挂在胸前的护身玉佩,暗想这东西怕可典当他妈的十来贯钱,那就可暂时解决了食宿的问题,目标既定,大步随着人潮,往城心的闹市走去。

走了两个街口,眉头一皱,转入了一条横巷。

未几先前和他同车的小伙子跑了进来,看到戚长征拦在身前,冷冷看着他,吓了一跳,尴尬地道:“原来你发觉了我跟踪你。”

戚长征呆了一呆,心想这小子倒算机灵,却不言语,只是拿眼冷冷上下打量着他。

那小伙子给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挥手道:“不要那样瞧我!小人是完全没有恶意的。”

戚长征嘿然道:“那你跟着我干嘛?”

那小伙子欲言又止,好一会后,不好意思地道:“我想请你吃一餐饭。”

戚长征眼力何等锐利,刚才没有用心打量他,这刻细看下,见他虽是满脸灰黑的油污,但一对眼细而长,媚而亮,一身破衣都不能掩去“他”修长合度的身形,兼纵使压低嗓音,仍比一般年轻男子好听得多,心知肚明她是女扮男装,暗忖自己才刚刚放开了水柔晶这负担,怎会又把另一个包袱揽上身来,微笑道:“姑娘为何会看上了在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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