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雨翻云(322)

黄纱妃的长剑攻至。

风行烈哈哈一笑,头也不回,往前冲去,乍看似是要对紫纱妃痛下杀手。

黄纱妃情急之下,不顾一切全力向风行烈追击过去,岂知风行烈前扑的势子忽变成后退,枪尾由胁下穿出,与黄纱妃的长剑绞击在一起。

黄纱妃惨叫一声,长剑脱手。

风行烈后脚一伸,撑在她小腹处。

黄纱妃喷出一口鲜血,抛跌开去,这还是风行烈的脚踢偏了点,否则保证她立毙当场。

风行烈哪敢迟疑,全速往长廊另一端掠去,肩膀的剑伤亦无瑕理会。

刚转入天井,立时大叫不妙。

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十多名大汉,或受剑伤、或被掌击脚踢,都是一招致命。

兵刃声从偏厅另一边的后园传来。

风行烈冲进厅内,只见窗户桌椅全成碎片,地上又伏了十条尸身,可知战况之烈。

他由破开了的后门掠入园里,只见莫伯仰尸地上,双目睁不闭,胸前陷了下去。

风行烈一阵恻然,这老人家终不能完成踏足故国的梦想。

园外尸横遍野,看来那三十六名高手,目下应所余无几。

风行烈压下心中悲愤,凝起全身功力,掠过一片柳林,往打斗和惨叫声传来处奔去。

刚出柳林,入目的情景令他睚眦欲裂。

年怜丹的寒铁重剑,削劈飞了仅余的两名高手,向谷姿仙、谷倩莲、白素香和玲珑四女迫去。

四女都是钗横鬓乱,脸色苍白,嘴角逸血,均受了不轻的震伤。

风行烈狂喝一声,踏在尸体间的卧空,全力一枪往年怜丹修长洒脱的背部刺去。

年怜丹心中暗栗,估不到风行烈能如此快速从两位花妃处脱身出来。

他本意是生擒谷姿仙,带往秘处加以淫辱,此时当机立断,倏地冲前,硬挨了谷倩莲一下链子剑和玲珑攻来的一掌,抢到谷姿仙身前,全力一剑劈在谷姿仙的长剑上。

谷倩莲的链子剑眼看可透肩而入,哪知年怜丹身体生出反震之力,只能画出一道浅血痕。

玲珑更是不济,一掌拍在对方肩侧处,竟给对方肩膀一缩一耸,反震得跌飞开去。

谷姿仙给他的寒铁重剑劈在剑上,虎口爆烈,长剑当琅坠地。

年怜丹飞起一脚,朝她小腹踢去,誓要辣手摧花。

这时风行烈的丈二红枪仍在丈许开外。

谷倩莲则到了年怜丹后方三步许处,不及回势。

只剩下白素香在谷姿仙左侧处,可是她长剑早被年怜丹砸飞,欲以空掌空脚为谷姿仙化解这一脚,真是似异想天开。

谷姿仙的势子仍未从刚才那一击回复过来,眼看命毙当场。

白素香一声尖叫,插入年怜丹和谷姿仙之间。

“蓬!”

年怜丹那一脚踢在白素香小腹处。

白素香七孔鲜血喷出,倒入谷姿仙怀里。

风行烈发出一下惊天动地的狂喊,枪势在悲愤中倏地攀上前所未有的巅峰,往年怜丹击去。

年怜丹临危不乱,一足柱地,另一足屈起一旋,回过身来,寒铁剑似拙实巧,劈在枪头处。

“轰!”

劲气交轰声响彻全场。

风行烈踉跄往后倒退。

年怜丹虽不退半步,但亦不好过,脸色转作煞白,体内气血翻腾,知道被风行烈这挟着无跟悲愤而发的一枪,惹起了内伤,哪敢久留,暗咒一声,冲天而起,越墙而去。

风行烈追到墙头时,他早消失在街外的人潮里。

背后哭声传来。

谷倩莲悲呼道:“香姊!你死得好惨。”

风行烈手足冰冷,眼中射出狂烈的仇恨。

※※※

午后的阳光透窗而入。

围墙外隐约传来行人车马过路的声音,分外对比出室内的宁洽。

寒碧翠裸着娇躯,伏在床上,尽显背部优美起伏的线条,幼滑而充满弹性的肌肤,修长的双腿。

戚长征侧挨在旁,手枕床上,托着头,另一手爱怜地摩挲着这刚把身体交给了他的美女诱人的香背,回味着刚才她对他毫无保留的爱恋和热情。

寒碧翠下颔枕在交迭起来的玉臂上,舒服得闭上了眼睛,俏脸盈溢着云雨后的满足和风情。

戚长征忽问道:“为何你会打定主意不嫁人,就算嫁了人,不亦可把丹清派发扬光大吗?”

寒碧翠呻吟一声,嗔道:“不要停手,你摸得人家挺舒服的,再多摸一会亦不怪你。”

戚长征心中暗笑,女人就是这样,未发生关系前,碰半下都不可以,但当有了肉体的接触后,则惟恐你不碰她,那只手忙又活动起来,由刚才的纯欣赏变得愈来愈狂恣。

爱抚终演变至不可收拾的局面。

在第二度激情后,两人紧拥在一起。

寒碧翠轻柔地道:“十八岁前,我从没有想过不嫁人,来向阿爹提亲的人也数不清那么多,可是我半个都看不上眼。”

戚长征道:“你的眼角生得太高吧!我才不信其中没有配得上你的英雄汉子。”

寒碧翠笑迈:“我的要求并不太高,只要他能比得上阿爹的英雄气概,武功和智慧都要在我之上,样貌当然要合我眼缘,可惜这样的人从没有在我眼前出现。”

戚长征哑然无语。

寒碧翠的父亲就是丹清派上一代掌门“侠骨”寒魄,这人乃白道鼎鼎有名之士,武功才情样貌,均是上上之选。可是六年前与“矛铲双飞”展羽决战,不幸败北身死。而因为那是公平的比武,所以事后白道的人都找不到寻展羽晦气的借口,若是单独向展羽挑战,却又没有多少人有那把握和胆量。

寒碧翠像说着别人的事般平静地道:“阿爹死后,我对嫁人一事更提不起劲,为了阻止狂蜂浪蝶再苦缠着我,亦要绝了同门师兄弟对我的痴念,于是借发扬丹清派为名,向外宣布不会嫁人,就是如此了。”

戚长征道:“你的娘亲也是江湖上著名的侠女,为何近年从来听不到她的消息呢?”

寒碧翠凄凉地道:“娘她和阿爹相爱半生,阿爹死后,她万念俱灰,遁入空门,临行前对我说,若我觅得如意郎君,可带去让她看看。”

戚长征爱怜之念油然而生,却找不到安慰他的说话,好一会后道:“为了报答碧翠你对我的恩宠,我老戚定会提展羽的头,到岳父的坟前致祭。”

寒碧翠嗔道:“谁答应嫁你啊!”

戚长征为之愕然,暗忖自己这般肯负责任,已是大违昔日作风,她寒碧翠应欢喜还来不及,岂知仍是如此气人。

一怒下意兴索然,撑起身体,又要下床。

寒碧翠一把紧搂着他,拉得他又伏在她的身体上,娇笑道:“你这人火气真大,寒碧翠现在不嫁你嫁谁啊!和你开玩笑都不成吗?”

戚长征喜道:“这才象话,可是你立下的誓言怎办好呢?”心却知道自己真的爱上了她,否则为何如此易动情绪。

寒碧翠得意地道:“当日的誓言是这样的:若我寒碧翠找不到像我父亲那么侠骨柔肠、武功才智又胜过我的男人,我就终身不嫁。岂知等了七年,才遇到你这我打不过斗不赢,偏又满是豪侠气概,使人倾心的黑道恶棍,你说碧翠是有幸还是不幸呢?”

戚长征大笑道:“当然是幸运之极,像我这般懂情趣的男人到那里去找呢?”

寒碧翠先是嗤之以鼻,旋则神情一黯道:“可惜我们的爱情,可能只还有半天的寿命了。”

戚长征正容道:“不要那么悲观,我知道义父定会及时来助我,那时对方纵有里赤媚那级数的高手,我们亦未必会输。”

寒碧翠奇道:“谁是你的义父,为何江湖上从没有人提过?”

戚长征道:“这义父是新认的,就是‘毒手’乾罗。”

寒碧翠一震喜道:“原来是他!难怪你这么有信心了。”

戚长征重重吻了她一口后,看到她的唇皮破了一小块,渗出了少许血丝,爱怜地道:“为何这里会有损痕?是否我太用力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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