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雨翻云(382)

向清秋失笑道:“韩兄能如此设想,在下真的放心了,因为你学懂了揣摸圣意。”

天德叹道:“家兄仍未有任何消息,生死未卜,我哪有当官的心情?”

向清秋道:“这事多想无益。上京后,韩兄记着不要和胡惟庸太亲密,现在人人都猜皇上重组六部,提高六部的地位,是在削胡惟庸的权力──”

听到这里,戚长征没有聆听的心情,无声无息跃上舱顶,心儿霍霍跳着,不能遏制起想道:“假若韩慧芷就在船上,现在定是好梦正酣,我老戚进去看她一眼也可以吧!”内心斗争了一会后,终按不下心中的火热,测度了形势,施出江湖人惯用的倒挂金钩,一个个舱窗看进去。

看到第二个窗时,里面传来女子的声音叫道:“死韩柏!不要吓我,噢!最多人家陪你玩玩吧!”

戚长征为之愕然,谁会在梦叹中都呼唤着韩柏呢?

他心挂韩慧芷,无瑕深究,转往另一窗门。

茉莉花清香的气味,扑鼻而来。

正是当日韩府内韩慧芷闺房里熟悉的香气。

戚长征大喜,施出江湖手法,打开了窗框翻身进去。

在他那对夜眼中,房内布置,雅致怡情,教人打心底舒服出来。

戚长征自问这一世亦没有摆出这种布置的眼光和本领,不由涌起自惭形秽的感觉。

牙床帘帐低垂,内中传来韩慧芷轻巧却微促的呼吸声。

看来她正作着噩梦。

戚长征爱怜之意洪水般迸发开来,移到床头,手颤颤地揭开了绣帐。

韩慧芷踢开了被铺,长发散在枕上,脸上隐见泪湿。

戚长征心神颤荡,伸手要为她拉好被子,以免秋凉侵体。

韩慧芷忽然低吟道:“戚长征!你好狠心哩!”

戚长征浑身剧震,再遏不下如大石压胸的强烈情绪,扑上床上去,把她搂紧。

韩慧芷猛地惊醒,模糊里未及呼叫,戚长征在她耳旁道:“慧芷!是我!是狠心人戚长征。”

韩慧芷一震完全清醒过来,不能置信地看着紧压着自己从未被异性碰过的娇贵身体的男子。

令她梦萦魂牵的气味涌入鼻里。

当她娇羞不胜时,戚征已用嘴对着她的香唇。

韩慧芷剧烈颤抖着,拙劣地反应着,任由对方熟练地撩导着香舌。

天地溶化分解,只剩下火热的接触和爱恋。

戚长征感到身下芬芳动人的女体灼热起来,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她的香唇,低声忏悔道:“对不起!戚长征太粗心了!”

韩慧芷美眸异釆连闪,颤声道:“这是否梦境,你为何会在这里的?”

戚长征再轻吻香唇后,迅速解释一番,道:“船上有什么地方是最易于藏身的,到了洞庭我便要下船。”

韩慧芷四肢缠了上来,娇痴道:“长征会否认为慧芷淫荡呢,因为我不想你离开这里,要你藏在这房间里。”

戚长征一呆道:“这是我求之不得的事,可是下人进来打扫时岂非糟糕?”

韩慧正道:“不用担心,我的侍婢小茉莉是我心腹,肯为我做任何事。”

戚长征笑道:“这名字定是你为她改的,若有机会,我定送你一束最大最香的茉莉花。”

韩慧芷感激得紧拥着他,柔声道:“吻我吧!教慧芷怎样去取悦你,慧芷要使你觉得在这一天或更多一点的时间,是一生人里最快乐的日子。”

戚长征心中一凛,暗忖自己并非什么正人君子,和这俏娇娆相处一室,加上对方又是心甘情愿,若说能不及于乱,只是一个神话。可是自己此行生死未卜,若一夜风流,使这位大官之家正正经经的娇贵小姐珠胎暗结,以后教她如何做人?可是自己又真的很想占有她,看她在怀里婉转承欢的动人美态。当然更不敢再次像上趟般刺伤她的心。

矛盾犹豫间,韩慧芷一颤道:“你在想什么?”

戚长征知道因着上次的事,这美女变得对自己多疑敏感,慌忙痛吻一番,弄得韩慧芷娇喘连连时,才在她耳旁道:“我在想如何才可过得你阿爹那一关,明媒正娶把你要了,让你替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韩慧芷竟然回吻他,柔情无限道:“慧芷很喜欢你这样说。但我却知道这不是你心中所想着的,你怕回不来了,所以不敢和我共寻好梦,放心吧!若你死了,我也不活下去,让我在黄泉下继续做夫妻吧!”

戚长征这时对她的深情再无点怀疑,感动地道:“若你有了我的孩子,你怎还能随我到下面去?”

韩慧芷显是从未想过这问题,一呆道:“这样便会有孩子吗?我们只是亲嘴罢了!”

戚长征见她天真可人,如她在这方面全无认识,失笑道:“你长得这么美丽动人,亲热起来,我老戚岂会只是亲亲你的小嘴──,我会,嘿!动手动脚,把你脱──”

韩慧芷粉脸通红,求道:“不要说了,我──我受不起啦。”

“笃!笃!”

一个慈和的女声在门外道:“慧芷!慧芷!”

韩慧芷色变轻声道:“是娘亲!”

韩夫人的声音又响:“你整晚说着梦话,唉!本来我只担心宁芷一个,现在又多了你。开门让娘进来吧!天快亮了,我知你早起床了。”

戚长征点了点头,指着床底向她装了个俏皮的鬼脸。

第十三章 一触即发

韩柏诈作眼倦,双手搓着脸颊,打着呵欠,希望能把新的掌痕蒙混过去,步进内厅。

三女正和范良极说话,见到他进来,忘记了一夜未睡的心焦和劳累,迎了上来。

左诗拉开他的手,道:“给我看看!”

朝霞咬牙切齿道:“这贱女人真不知羞耻,夫君只说不想见她罢了怎么可动手打人呢?”

柔柔嗔道:“你这傻瓜!为何不躲避呢!”

韩柏先是愕然,继而往范良极望去。

范良极扮个鬼脸,嬉皮笑脸。

韩柏心知定是范良极代他说谎解围,不过现在虽过了关,却使三女对白华芳恨之入骨。而范良极这头老奸巨猾的死猴头,摆明仍坚信白芳华是虚若无的情妇,故意制造这形势,使自己不敢对白芳华存有妄念,因为三女必然携手反对,那可不是说着玩的一回事。

接着回心一想,梦瑶不是说过魔种的特性是无情吗?

虚夜月的美丽还可以说是难以抗拒的,但白芳华的姿色却只在三女伯仲之间,嘿!虽然她对付男人都欲擒先纵手法极之高明,但自己身具魔种,怎会如此不济?

想到这里,立时出了一身冷汗,首次猜到秦梦瑶暂别的原因,和他有失去秦梦瑶的可能。

从自己抵受不了白芳华诱惑这一点,便知魔种仍未成气候。

他的魔力就像潮水般涨退着,在离船往找盈散花前,达到了最高峰,此后便不住波动,有起有落。

在见过朱元璋后,受他气势所慑,魔功更是大幅减退,所以才比往日更不济事。

怎办才好呢?

是因自己的意志太薄弱,还是因为太好色呢?

但浪大侠说过他好色不是坏事,问题应在于是自己令人降服,而不是别人令他降伏罢了。

左诗爱怜地道:“柏弟的脸色为何变得如此难看?”

正翘起二郎腿,摇着脚吞云吐雾的范良极还以为他内伤未愈,不屑地嗤一声道:“休息一会便没事的了!道行未够的小儿。”

这时范豹进来通传道:“陈公来了!”

韩柏愕然道:“这么晚来干什么?”

范豹失笑道:“这么早才对,早点已准备好了,专使和侍卫长两位大人要不要和陈公边吃边谈。”

范良极笑道:“你这小子愈来愈风趣了,有没有练我教给你的绝技?”

范豹恭敬地道:“一有空便练习,小豹怎敢疏懒。”

韩柏先和三女进房,为她们盖好被子,略略盥洗后,换上官服,才出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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