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雨翻云(435)

白芳华“嘤咛”一声,垂下双手,抓紧了他的熊腰,欲拒还迎的反应着。

韩柏魔性大发,打定主意速战速决,一对手在她丰满的玉体忙碌起来,登山涉水,无所不至。

白芳华剧烈抖颤起来,猛地咬了他一下唇皮。

韩柏痛得仰后看她。

白芳华贯满欲焰情火的美眸无力地看着他,喘着气道:“韩柏求你高抬贵手,芳华是燕王的人。”

韩柏大吃一惊,整个人弹了开去,看着这软倚树干,星眸半闭,衣衫不整,露出大半截刚被他侵犯过的酥胸的美女,失声道:“你说什么?”

白芳华幽怨地横了他一眼,一边整理衣襟,一边幽怨地道:“人家给你害得很苦,可是燕王对芳华恩重如山,芳华怎可见异思迁呢?”

倏地扑入他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韩柏欲火全消,既是怜惜,又大不是滋味,安慰地摸着她的玉背,柔声道:“不要哭了!你干爹知道这事吗?”

白芳华饮泣道:“当然知道,芳华之能成为鬼王的干女儿,全赖燕王从中引介,现在该知道芳华对你矛盾的心情了。”

韩柏不满地道:“那为何你又来逗我呢?”

白芳华跺足嗔道:“谁来逗你?是你挑诱人家才对,累得人茶饭不思。唉!为何芳华不可早上三年遇到你呢?”缓缓离开他的怀抱,抬起盈盈泪眼,向他送来对命运无尽的怨怼。

韩柏心中苦笑,假若你碰到三年前在韩府当小厮仆的我,肯用眼尾瞥一下我,韩某已受宠若惊了,探手抚着她香肩道:“若燕王当上了皇帝,你就是白贵妃了。”

白芳华差点又给他一巴掌,挣了挣怒道:“你尽情羞辱芳华吧!若我白芳华是贪图富贵的女人,愿受地灭天诛。”

韩柏把她拉入怀里,托起她的小下巴,大嘴凑下去道:“只要你说一个‘不’字,我便不吻你。”

白芳华俏脸一红,避开他灼热的眼光柔声道:“只要你不像刚才般对人无礼,爱怎么抱和吻都可以。”

韩柏沉声道:“你不觉得搂抱亲嘴是背叛了燕王吗?”

白芳华点头道:“芳华当然知道,但若连这都不可以和你做,芳华情愿自尽算了,免得受活罪。”

韩柏叹了一口气,只蜻蜓点水般在她唇上轻轻一吻,无奈地道:“这事怎能定下限制,多么没趣。”

白芳华忍不住又抽泣起来,凄楚至极点。

韩柏无法可施,抛开心中的恨意,又哄又劝,好一会才令她停止了哭泣。

白芳华倚着他站了好一会后,情绪稍为平复过来,低声道:“芳华不送你去了,韩郎自行到月儿那小楼后的金石藏书堂去。干爹和月儿都在那里。”猛地脱出他的怀抱,疾掠去了。

韩柏的美好心情,至此被破坏无遗,一声长叹,才收拾情怀,依白芳华的指示朝鬼王的金石藏书楼走去。

第三章 鹰刀再现

撤退的号角,响彻荒野。

敌人潮水般来,潮水般退去。

在山峰处俯视着的凌战天大感不解,敌人分明已掌握到他的行踪,为何忽然退走呢?累得他花了整晚时间,在通往此峰顶的各处斜坡,设下各种死亡陷阱,现在却一点都派不上用场。

看他们退却的方向,并不是常德府,而是绕过常德,朝长江退去。

纵使援兵来到,以敌人的实力,亦无须避开,一时间连他都胡涂起来。

猛一咬牙,掠下高山,往上官鹰藏身处全速赶去。

※※※

韩柏越过了虚夜月那典雅宁静的小楼香闺,沿着碎石路,穿过小楼的后园。再过了一个方形单檐接尖的小石亭,前方出现了一堵高起的围墙,内有一座规模宏大的建筑物,五进三间,梁柱粗大,正门处刻着“金石书堂”四字,古朴有力,非常有气势。

四周静悄无人,亦没有被人监视的感觉,与外府岗哨林立的情景迥然有异。

书堂中门大开,韩柏抛开白芳华的事,昂然步入,先是一个门厅,然后是前天井、布满字画藏书的大堂,接着是后天井和另一座闭上了门的后堂。

书室两旁均开有侧门,内里另有藏书处,一时间真不知鬼王和他的宝贝女儿身在那里。他默运玄功,察查动静,蓦地心有所感,直朝呈长形的后天井走去。

后天井比前天井最少大了一倍,两侧建敞廊,天井四周檐柱均用方形石柱,满布浮雕,人物走兽均造型生动,一看便知是描述佛典内的故事。至于内容嘛,就非他韩柏所知了。

后天井尽处的华堂等若另一间华堂,地坪较高,由两侧廊内的石阶登室,规格一丝不苟,处处显出鬼王这建筑大师对自己住处的严谨布置心思。

韩柏才步上石阶,紧闭的大门“依呀”一声由内推了开来,一位高髻盛装,刻意打扮过的绝世佳人,笑盈盈福身施礼道:“韩柏啊!快进来!”当然是艳冠京师的美人虚夜月。

韩柏从未见过她如此刻意打扮,又穿回华丽女装,长裙曳地,香肩处裹着差点长至裙脚的披风,在胸前打了个蝴蝶结扣。

披风外白内红,配着淡黄绣双蝶图案的衫桾,高髻上闪闪生辉的发饰,那种揉合了少女娇俏风情和成熟女性打扮的迷人风韵,以及玲珑浮凸线条所呈现出来的优美体态,看得韩柏两眼放大,无法合眼。

原来月儿蓄意引诱男人时,竟可化作如此雍容高雅,天香国色的丽人。

虚夜月娇嗔地瞪了他一眼道:“大学士还不快些进来拜见阿爹。”

韩柏一呆道:“月儿在说什么?”

虚夜月笑吟吟道:“可真是个傻子,现在全京师的人都知道朱叔叔封了你作东阁大学士,乃正五品的高官,只有你自己不知道,还不滚进来。”她见韩柏目不转睛朝她直瞪眼,心中欢喜,不枉自己为他刻意打扮,连笑容都比平时更甜了。

韩柏搔着头,便楞楞随她走进华堂里,至于朱元璋封了他什么官,却是毫不放在心上。

四周尽是高起的书橱,放满线装书,竹书和帛书。

在这书卷的世界尽端处,放了一张卧床,鬼王虚若无自然写意地侧卧其上,挨着一个高枕,全神看书。

韩柏步到他跟前,福至心灵地跪了下来,恭敬叫道:“岳丈大人,请受小婿三拜!”

虚夜月想不到他有此一着,又羞又喜,扭身举手遮着脸儿,跺脚道:“死韩柏!你坏死了。”

鬼王哈哈一笑,放下书本,大马金刀坐了起来,喝道:“好小子!由今天开始,月儿就是你的妻子,出嫁从夫,以后她就是韩家的人了。”接着傲然道:“什么三书六礼,怎及我虚若无一句说话。”

韩柏大喜,连叩九个响头,肃容道:“皇天在上,若我韩柏有负月儿,教我万箭穿心而死。我保证疼她一生一世,教她永远都那么幸福快乐;还有都──嘿!都那么好玩。”

虚夜月听到一半,早转过身来,俏目射出海样深情,可是当他说到最后一句时,又忍不住“噗哧”娇笑,含羞地来到韩柏身旁,向虚若无跪了下去,颤声道:“月儿投降了,以后再不敢惹你老人家生气了。”拜了下去,忽然站了起来,不顾一切坐到卧床边沿,投入虚若无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虚若无紧搂着她,拍着她的香肩,道:“贤婿请起。”指了指卧床旁的太师椅道:“坐!”

韩柏坐下后,虚若无叹道:“这孩子人人都以为她金枝玉叶,享尽富贵荣华,其实命苦得很,一出世便没了亲娘,我又为了一口气,自幼对她严加训练,幸好这一切都成为了过去。自她懂事后,我虚若无从未见过她像这几天般意气飞扬,欢天喜地。今早她回来后,竟破天荒穿起我嘱抚云早为她绣造的女装,还整个早上陪着我在这里看书,贤婿可明白我欢欣的心情吗?”

韩柏呆头鸟般看着渐复平静的虚夜月,为他们的父女之情感动不已,一时说不出话来,不过若说命苦,虚夜月拍马都赶不上他这无父无母的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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