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雨翻云(472)

燕王脸上先是泛起怒容,接着平复下来,点头道:“和你说话的确很痛快,到这刻我才知道所有人都低估了你,以为你只是个好色之徒,只有泡妞的本事。”又沉声道:“可是你手上有什么筹码和本王交易,凭一个范良极并不足够吧?即管你是鬼王女婿,但他并不会听你主意行事。”

韩柏从容一笑道:“我背后有两大圣地和怒蛟帮,这两只筹码是否令小弟够得上资格呢?”

燕王定了定神,冷然道:“这种事总不能空口说白话吧!”

韩柏哈哈一笑道:“过了明天,燕王若耳目仍像昨晚对皇上行踪般了如指掌,自会知韩某所言非虚。”深吸一口气后笑道:“看!秦淮河的景色多么美丽,可惜这船却停留不动,白白错过了无限美景。”

燕王微笑道:“这个容易,我们也出来很久了,正好返厅痛饮,待本王吩咐媚娘立即启棹开航,畅游秦淮河。”

弦管声中,乐师们专心地吹奏着,早先陪酒的美妓们则翩翩起舞,并轮流献唱,都是些情致缠绵的小调。

气氛轻松热闹。

这时众人均已入座,韩柏左边的是燕王,再下是范良极、谢廷石、陈令方,右边是白芳华、小燕王朱高炽和盈散花。厅子四周均有燕王近身侍卫站立,负起保安之责。

韩柏想不到燕王会把白芳华安排到他身旁,望前则是和朱高炽态度亲昵的盈散花,立时如坐针毡,恨不得快点回家睡觉。

直到此刻,他仍摸不清盈散花对燕王父子的图谋,又不能把她身份揭穿,因为那定会为她招来杀身之祸。

看她一贯慵懒娇俏的风流样儿,轻颦浅语,一皱眉、一蹙额,立时把白芳华比了下去,众妓更是远远不及。

燕王棣显然对她极感兴趣,目光不时在她俏脸酥胸间巡逡,而盈散花有意无意间一对翦水双瞳亦滴溜溜地不住往燕王飘去,瞧得韩柏更是心中暗恨,又为白芳华对他的忠心不值!像燕王棣这种帝皇之子,怎会把白芳华的诚意当作什么一回事,充其量看她作一只连系鬼王的棋子而已。

他接触朱元璋多了,更了解这类人的心态,就是你对他尽忠是应份的,而他只会关心自己的权位,所有人都是为了巩固他权位而存在的工具。

众妓逐一唱罢,燕王笑道:“芳华!本王很久没有听过你甜美的歌声了。”

白芳华幽怨地瞅了他一眼,再偷看了韩柏,才大方地走到厅心。

她才开腔,立时像转了另一个人般,表情变化多姿,无论声色技巧,均远胜众妓,听得众人如痴如醉时,她已回到席内。

众人鼓掌叫好。

陈令方赞不绝口时,船身一震,香醉舫终起碇开航。

媚娘返回厅内,着乐师和众妓退下,又作出指示,佳肴美酒立时流水般奉上来。

韩柏几次想与白芳华说话,都给她故作冷淡的态度吓退,这时听到范良极对燕王说及清溪流泉,一笑插入道:“早知燕王对这酒有兴趣,今晚我们便捧一坛来,喝个痛快。”

燕王哈哈笑道:“不若我们再订后会,便可一尝贵夫人天下无双的酿酒绝技。”

盈散花向燕王抛了一记媚眼,甜甜一笑道:“那可要预妾身一份儿,让妾身为燕王斟酒助兴。”

以燕王城府之深,仍禁不住她的公然挑逗,色授魂与,开怀笑道:“既有绝世美酒,又有当今艳色,正是求之不得。”

小燕王眉头大皱,显是不满两人眉来眼去,当众调情,可是慑于乃父威权,哪敢露出不快之色。

韩柏和范陈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都想到盈散花的目标其实是燕王。

韩柏暗忖若盈散花要迷惑燕王,势不能以秀色鱼目混珠,那不是要亲自献上肉体吗?旋即抛开此事,决意不再想她,借敬酒凑到白芳华耳边去,轻轻道:“值得吗?”指的当然是燕王并不值她全心全意的对待。

白芳华亦凑到他耳旁,当他还以为她回心转意时,岂知她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韩柏怒火攻心,恰好这时穿得花枝招展的媚娘亲来为各人斟酒,遂向燕王笑道:“若主人家不反对,小使想请媚娘坐到身旁,谈谈心事儿。”

媚娘“啊”一声惊喜道:“大人青睐,折煞媚娘了。”

燕王欣然道:“只要客人尽欢,何事不可为。”

立时有人搬来椅子,安插她在白芳华和韩柏之间。

白芳华神色一黯,知道韩柏藉此表现出对她的决绝,差点要痛哭一场,只是强忍着不表现出来,心情之矛盾,说都说不出来。

媚娘欣然坐下后,韩柏立时殷勤相待,不住把饭菜夹到她碗里,哄得她意乱情迷,芳心欲醉,任谁都看出她爱煞了这俊郎君。

韩柏故意眼尾都不望向盈散花和白芳华,一时和燕王,范良极等对酒,一时和媚娘调情,还灌了她两大杯酒。

范良极这时亦借敬酒为掩护,向他打了个眼色,暗示照着现在的船速,不到半个时辰便会和连宽所在的忘忧舫擦身而过,教他想办法溜出去。

韩柏用眼射了射身旁的媚娘,表示可借她遁往上房,装作借酒行凶,实则溜出去杀人。

范良极一想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点头表示同意。

他们两人拍档已久,虽眉来眼去,旁人哪能察破。

燕王又和盈散花调笑起来,互相对酒,看得小燕王更是心头不快。

这时盈散花对燕王越发露骨,发挥着她惊人的诱惑力,当她捧胸抚心时,燕王的目光便肆无忌惮地落在她的酥胸处,视小燕王若无物。

皇室的伦常关系,确大异于平常人家。

谢廷石忽道:“燕王!是时候了。”

燕王依依不舍地收回与盈散花纠缠的目光,拍了两下手掌。

灯火倏地熄灭,只剩下四周花糟的亮光,比前暗了很多,平添神秘的气氛。

韩柏乘机探手下去,摸上媚娘的大腿。

媚娘一颤挨身过来,咬了一下他的耳珠,妮声道:“冤家啊!媚娘希望以后都是你的人呢。”

韩柏大乐,待要说话,侧门开处,一个全身罩在黑色斗篷里的人跳跃飞舞地奔了出来,脸庞虽藏在斗篷的暗影里,但谁都可从她优美修长的体态辨出是个身材动人的女性。

众人看得屏息静气,连盈散花等三女都给那神秘的感觉吸引着。

燕王凑过来低声向韩柏道:“这是外兴安岭柔荑族部酋献给本王的大礼,韩兄留意了。”

在暗淡的光影里,这柔荑族的女子利用宽大的斗篷,做出各种充满劲力的动作和舞姿,却始终不露出庐山真貌,教人更增一睹玉容的好奇心。

范良极传音过来道:“快到秦淮桥了,还不想办法?”

韩柏不慌不忙,凑到媚娘耳边道:“乖乖亲宝贝,立即给我在二楼预备一间上房,我要享受燕王的大礼,明天才来找你,知道吗?”

媚娘虽是心中失望,但却愿意为这男人做任何事,再给韩柏在台下一轮使坏后,匆匆去了。

燕王奇怪地望了媚娘一眼,并没有出言相询。

这时那柔荑美女踏着充满火和热的舞步,以最狂野的姿态,忽进忽退地往酒席靠近过来,充满了诱惑性。

蓦地她用力往后一仰,腰肢像弹簧般有力的把身体一抛,斗篷掉往背后,金黄的秀发瀑布垂流般散下,眼看得她站直娇躯时即可看到她的玉容,柔荑女偏仰脸一个转身,背着了他们。

连盈白二女都给引得心痒难熬,更不用说其它男人了。

这柔荑女昨天才送抵京师,燕王亦是首次见到她,这时不由有点后悔说要把她送给韩柏。

哼!这小子真好艳福。

披风缓缓落下。首先露出是闪亮的裸肩,腻滑雪白的皮肤,按着是抹胸在背后结的蝴蝶扣,然后是汗巾形的紧身亵裤,和比得上庄青霜的修长浑圆玉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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