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雨翻云(588)

韩柏大叫上当,才醒悟对方第一剑是故意示弱,使自己生出轻敌之心,方露出真实本领,这时连拔刀都来不及,又势不能退闪让对方溜去,低叱一声,疾若闪电的一口气劈出五掌,每一次都精准无伦地扫在对方剑体上,同时吹出一道气箭,直袭对方双目。

“叮当!”声起,改为攀壁而下的四名妖女全被虚夜月等截着,动起手来。

与韩柏动手的妖女见势色不对,娇叱一声往上升起,避过了韩柏的气箭,同时虚劈一剑,阻上韩柏追来。

韩柏趁势拔出鹰刀,架着对方长剑,冲天而起,和她一齐落到较高处突出来的巨石上。气劲盖头压下,只见一个蒙面男子头上脚下,双掌印来。

韩柏抽回鹰刀,往上溯去,先天刀气激射往从天而降的敌手。

左手则一掌拍在对方剑上。

妖女一声清叱,抽剑退后,正欲一个倒翻,忽然背上一轻,背上布带不知给人使了个什么手法,竟整个背包给人拿走了。

“蓬!”的一声,凌空偷袭韩柏的男子和韩柏毫无假借地硬拼了一招后,给撞得横飞开去,看来受了点内伤。

这时失去背包的女子正骇然往后望去,只见范良极这大贼头捧着背包,大笑道:“得手了!”妖女浑身一震,显然认得范良极是谁,亦知道难以追上这以轻功称着当代的盗王。

韩柏欺身而来,笑嘻嘻道:“让小弟陪姑娘多玩两招,不过你可要脱掉衣服才成。”

范良极也以为得了手,就在此时,奇异的呼啸声在身后响起来。

范良极吓了一跳,煞止后退之势,扭头后望。

除了倾泻百丈的飞懪外,人影都找不到一个。

范良极心知不妙,先往下闪去,忽地两耳贯满勾魂摄魄的呼啸声,似乎敌人的武器攻到了左右耳旁来。

他一生无论偷东西或与人动武,八成功夫全在这对天下无双的灵耳上,现在灵耳被怪声所扰,功夫登时大打折扣,犹幸他双耳在这恶劣情势下,仍然捕捉到韩柏在骇然大叫道:“小心!单玉如在你头顶!”想也不想,盗命杆往上撩去。

只见一个曼妙无匹,诱惑得似天魔奼女下凡的美丽倩影,头下脚上由上方飘了下来,一对夺魄勾魂的妙目正含情脉脉深深看进他的眼里去。

范良极心中一阵模糊,暗忖这么圣洁动人的小姑娘,我为何要与她动手?

不但忘了她是单玉如,还看不到她离手分向他两耳击来的玉环。

呼啸声忽地变成了最好听的仙籁,把飞瀑的轰隆声都遮盖了,更遑论是韩柏的呼声。

韩柏身含魔种,并不受单玉如飞环发出的奇异魔音影响采取围魏救赵之法,鹰刀化作激芒,横掠而来。

他与范良极感情之深,早胜过亲兄弟,见他被单玉如媚功所惑,哪还不奋不顾身,全力赴援。

先天刀气直冲而来,拦腰向单玉如斩去。

“叮!”的一声,两环在他鼻尖前寸许处交击在一起。

那敲击声像平地响了一个焦雷,震得范良极两耳剧痛,失了势子,竟往崖下掉去。

范良极倏忽间醒了一醒,怪叫一声,往后一仰。

这时他正虚悬在四十丈的高处,纵使以他天下无双的轻功,这么高掉下去,亦要摔死。单玉如发出比仙乐还好听的娇笑,翠袖暴涨,一袖往韩柏鹰刀拂去,另一袖拂在范良极左手拿着的黑布袋处。

美丽性感的小嘴尚有余暇道:“小柏啊!见你仍生龙活虎,奴家开心死了。”

先是一股大力由黑布袋处传来,范良极抓着布袋的手松了开来,接着胸口如受锤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断线风筝般往崖下掉去。

韩柏临危不乱,往下大叫道:“月儿!接住范大哥!”“蓬!”的一声,鹰刀劈在单玉如的翠袖上,只觉不但完全用不上半点力道,发出的刀气亦若石沉大海,半点都起不了作用。

单玉如另一手翠袖一卷,布袋安然飞入她怀里。

韩柏见状大急,忘了单玉如的厉害,鹰刀一绞,同时飞起一脚,往单玉如面门踢去。

单玉如一阵娇笑,收回翠袖,像给他一脚踢得飞了起来般,以一个动人之极的娇姿美态,落到上方一棵从崖石横生而出的小树尽端处,随着树枝上下飘荡,似乎身体一点重量也没有,说不出的轻盈写意。同时手抱布袋,笑意盈盈俯视着斜下方的韩柏。

韩柏这时连观看范良极的余暇都没有,亦知不宜分神,正要往上窜去,呼啸声贯耳而来,只见两个玉环,竟由后方击至。

他的魔种正处于巅峰状态,反手鹰刀往后劈出,改上窜为横移,来到了单玉如脚下。

“叮叮!”两声,鹰刀准确无误地劈在玉环上。

上方的单玉如娇躯一颤,大吃一惊,想不到韩柏竟能像浪翻云般不为魔音所扰,探手凌空一抓,一对玉环回到了右手里,同时往上腾升而起。

蓦地上方两声暴喝传来,风行烈的丈二红枪,戚长征的天兵宝刀,化作枪光刀影以无可抗御的君临天下之势,直压而下,封死上方所有进路。

任她单玉如怎样高明,猝不及防下也无法硬挡这两大年轻高手雷霆万钧的合击,吓了一跳下,无奈往下落去,一对飞环离手而出,分向两人迎去。

“当当!”两声,飞环竟在刀光枪影中找到其主,套往天兵宝刀和丈二红枪的刀锋枪尖去。

刀光枪影立时消散。

飞环完成了几乎不可能的任务后,飞回单玉如手内。

她刚接过来环,动人的肉体刚好落到韩柏侧旁五尺许处。

韩柏早扯掉再无意义的面罩,哈哈笑道:“姑奶奶!让老韩来侍候你吧。”

鹰刀一闪,往她颈侧疾斩过去,另一手同时闪电探前,往布袋抓去。

风行烈和戚长征被她那对玉环套在兵器处,不但劲道全消玉环内暗含的真劲还由兵器处直击过来,震得两人血气翻腾,分向左右横移找寻立足点,亦不由暗呼厉害。

单玉如更不好受,为了应付风、戚两人,她被迫耗费真元,这时仍未恢复过来,韩柏又已杀至,无奈下握环的手袖往上掠,露出美若天上神物的玉臂,玉环一开一阖,竟把鹰刀夹个正着。

同时玉容一改,变得眉眼处尽是说不出的凄楚幽怨,任何人只要看上一眼,休想移开目光。娇躯更配合得天衣无缝地以一个动人至难以形容的姿态落在突崖而出的大石上,檀口微张吐出“韩柏啊!”三个字。

韩柏先是心头一阵迷糊,浑忘了自己在这里是为干什么来的,只觉眼前美女极需自己的怜惜和疼爱,心中充满高尚的情操。

旋又惊醒过来,看穿她是在对自己施展媚术。

魔种天性不受魔门任何功法影响,若非单玉如特别厉害,连心头剎那间的受制亦应不会出现。

韩柏心中一动,装作被她迷了神志,往拿布袋的手,改为往她酥胸抓去。

单玉如暗骂色鬼。

自被言静庵击败后,她醒悟到以肉体媚惑男人,始终落于下乘小道,转而进修魔门秘传的“天魔妙法”,以色相配合精神异力,达到言笑间制人心神、杀人于无形的层次。水涨船高,令她魔功大进。

故此这二十年来,她不用布施肉体,就把无数高手治得贴贴伏伏,甘为她卖命,楞严和展羽就是其中两个好例子。

虽然二十年来从没有被男人碰过她的身体,但若牺牲一点可以杀死韩柏,她却是乐而之的,微挺酥胸,任他摸过来。

只要他指尖触到胸脯,她便可送出催心断魄的气劲,取他小命。

韩柏的手指立生感应,知道这女魔王身体任何一个部分亦可凝聚功力,自己纵是一拳打在她高耸的胸脯上,恐亦伤不了她。人急智生,忽地改抓为拂,迅疾无伦地扫过她胸前双丸,同时催发暗含道胎的魔种之气,输入她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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