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雨翻云(632)

薄昭如自然地螓首往后稍作仰让,但身体却没有退后,只是似嗔非嗔地蹙起那对修长入括的黛眉。

戚长征心中一荡,差点便想把她搂着先亲个嘴,但想起这么做太不尊重她了,忙压下这股冲动,深深的看着她,却没有说话。

薄昭如大感吃不消,宁愿他满口轻薄话儿,也不似现在那种暧昧和尴尬,微嗔道:“戚兄!”

戚长征叹了一口气,忽然掉头往房门走去,竟是一副立即要离开的样子。

薄昭如吃了一惊,愕然道:“你到那里去?”话出口才知不妥,这不是要他留下吗?这小房间可算是她临时的闺房,让一个男人闯进来已于礼不合,何况还要他留下来。

戚长征心中暗喜,这一着以退为进,果然测试到她真正的心意,却不说破,怕她面嫩受不住,颓然道:“薄姑娘太诱人了,若在下不立即离去,恐怕忍不住会冒犯了姑娘。”

薄昭如立时霞烧王颊,垂下螓首,咬着唇皮,好一会后才以蚊蚋般的声音道:“走便走吧!不过你先告诉人家,寒掌门是否知你来找昭如都不生气呢?”

戚长征狂喜转身,倚门仰天打了两声哈哈,无限满足的叹着气道:“原来如妹你一直拒绝我戚长征,只是为了与碧翠间有点问题,实不相瞒,今趟真是碧翠自己亲口着我来慰问你的呢。”

薄昭如大窘,更扺受不住戚长征的表情和贪婪的目光,背转身娇叹道:“莫要说三道四,既然不是你自己想来,立即给人家滚蛋,以后我都不要见你。我恨死你了,一副自以为了得的气人模样。”

戚长征自幼就在脂粉丛中打惯滚,哪还不知她是因面嫩而大发娇嗔,心中泛起失而复得,销魂蚀骨的迷人感觉,决意暂时不追问她和寒碧翠间的事,往前移去,由后探手往前,把她搂个结实,两手紧箍在她动人的小腹处。

薄昭如丰满的胴体抖颤起来,“啊!”一声张开了檀口,酥胸剧烈起伏着,喘息道:“戚长征!噢!不可以这样。”

戚长征以粗脸指擦着她嫩滑的脸蛋,眼光肆无忌惮地由她香肩上这方便的角度直接透视她襟口内无限迷人的胜景,温柔体贴地吻着她的玉颊道:“薄昭如,嫁了给我老戚吧!我保证你会打后的下半世幸福快乐!”

他的语气肯定兼有诚意,薄昭如一声呻吟,再说不出抗议的话来,完全软化在他刺激无匹的拥抱和热情里。

他是那么强壮和充满男性阳刚的魅力,又是充满了狂野和不守任何规则的侵略性,在使她甘愿降服。

不过她纵使想出声抗议都办不到,戚长征已捉着她俏秀的下巴,将她的小嘴移到一个予他最大方便的位置,重重吻了过来。

“嘤咛”一声,薄昭如的初吻终于献了给他。

她确曾下过不嫁人的决心,可是那天见到戚长征为情借酒消愁,禁不住心生怜惜,只是这略一动情,便一发不可收拾。这些日子来暗自饱受折磨,但碍于寒碧翠,怕她嫉妒阻挠,始终不敢接受戚长征的追求,现在障碍消除,哪还抑制得住有如滔天激浪的爱意。

戚长征的吻固使她差点融化,最可恨是这坏蛋毫不客气,一双手已开始肆无忌惮的向她展开无所不至的侵犯,挑起了她深藏多年的爱火热焰,教她羞赧难堪当。

“笃!笃!笃!”

敲门声响。

两人吓得分了开来。

戚长征一边帮他把完全敞开了襟口,使双峰尽露的上衣拉好,边问道:“谁?”

寒碧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道:“是人家啊!方便进来吗?”

薄昭如像喝醉了酒般的俏脸露出骇然之色,打手势要他出去应付她。

戚长征微笑拧了她一下脸蛋,过去把门拉开,寒碧翠笑吟吟走了进来,眼光在薄昭如身上打了个转,欣然道:“昭如姊不要着窘,我们的夫君就是那副德行,你只要退让一步,他就会飞擒大咬,绝不放过。碧翠早身受其害,昭如姊很快就会习惯的了。”

戚长征失笑道:“身受其害?我看是身承其福才对!”

寒碧翠嗔骂道:“馋嘴!给本掌门滚出去,我要和昭如姊说亲密话。”

薄昭如脸若火烧,却知寒碧翠对她再无芥蒂,又是心中欢喜,站在那里,肉体好像仍在给戚长征那对坏手巡游着,一时间不知如何自处。

戚长征怎肯难去,泼皮无赖的挨在舱房夹壁处,带笑道:“出嫁从夫,怎可悖逆人伦把我赶出去,快告诉我你两人间曾发生过什么意气之事,好让为夫为你们摆平。”

寒碧翠两手负后,挺起娇傲的胸膛,笑意盈盈撒娇般向薄昭如道:“我们应告诉他吗?”

薄昭如娇羞摇头。

寒碧翠走了过去,扯着戚长征,便把他推出房门外,喘着气笑道:“滚!我们寒家的规矩是出嫁夫从。”

“砰!”的关上了房门。

戚长征正摇头叹息,只听虚夜月的甜美声音在旁道:“好了!死老戚!竟给翠姊捉到你偷入人家姑娘的闺房。”

戚长征一时没留心虚夜月在邻房探头出来,故意作弄她道:“好了!横竖韩小子不在,便让老戚来陪月儿。”

吓得虚夜月尖叫一声,赶快关门,还上了门闩。

远处房门打开,轮到陈令方探头出来,叫道:“好老戚,横竖给赶了出来,快来陪老哥喝杯酒吧。”

戚长征大喜走了过去,心中充满了幸福的感觉。

人生至此,尚有何求。

※※※

韩柏的理智在催促自己赶快离开这险地,但情绪上却很想留下来,似乎有某种美好的事物,正深深吸引着他。

沿着秦淮河北岸几条青楼酒馆林立的大街,都封了起来禁止车马经过,用作灯会的场地。

各式各样的彩灯,在沿街门檐和楼房上高高挂起,相互争妍斗丽,照得秦淮河都变成五光十色的世界。

猜灯谜,占卜和摆卖零食的满布长街两旁,各有引人兴趣,惹得围者如堵。欢笑、喧哗,热闹得教韩柏差点忘了他们庆祝的对象,刚离开了人世。

近河处锣鼓喧天,韩柏随着汹涌人潮,走了过去,原来是舞火龙的节目。

往秦淮河望去,更是乖乖不得了。

河上所有大小船只,全挂满了彩灯,加上河水的反映,使他目眩神迷,不相信人间有此奇景。

其中最大的香醉舫,至少挂着上千彩灯,壮丽处使人叹为观止。

韩柏想起媚娘等人,叹了一口气。

背后忽然有人压下声音道:“兄台何事唉声叹气呢?”

韩柏大喜转身,欢呼道:“天啊!原来是我的小梦瑶,难怪我怎也舍不得离开此地呢。”

秦梦瑶一身男装,一袭青衣,有着说不出的潇洒和形容不尽的淡雅风流。

韩柏一把抓着她的小手,拖着她沿河而去,在人潮里艰难地缓行。

四周虽是以千计的人,可是在他眼中心内,却只有身旁这使他倾倒迷醉的仙子。

秦梦瑶柔顺地让他拖着手儿,还主动挨靠着他,好依偎得更紧密。

韩柏兴奋得说不出话来,感觉着她玉手用力抓紧他所显示出来的情意,心神皆醉,不知身在何方。

高挂的华灯映照下,使这一切更具有超乎现实的特质。

秦梦瑶柔声道:“本来人家可早点来找你,因刚碰上禅主,才迟了点儿。”

韩柏道:“我还以为梦瑶在除掉单玉如后,会立即返回静斋。唉!你都不知道你那副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样多么骇人,吓得我痴心妄想也不敢。”

秦梦瑶微嗔道:“人家有说过不把你放在心上吗?单玉如确被除掉了。但动手的却是真正的大侠,不是那大什么的。”说罢甜笑起来,无限风情地横了他一眼。

韩柏浑身骨头都轻了,凑下头去,在她脸蛋亲了一口,惹得旁边一群小孩,瞪大眼睛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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