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当空(出书版)(225)

忍着吻她一口的冲动,从而知道自己回复正常,轻拍她香背两下,朝长阶走去。

龙鹰进入内堂,大周女帝立在龙桌旁,容色阴沉,余怒未消。

他笑嘻嘻的来至她前方,于离她五步许处施礼问好,道:“刚才小民来时,忽然刮起狂风,若小民没有猜错,这两天该会有一场罕见的秋雪。”

武曌果然眼神转柔,目光投往窗外,喃喃道:“秋雪?”

龙鹰道:“只可惜小民明天将起程到西域去,没法陪圣上一起赏雪。”

武曌朝他瞧来,一双凤目神色转柔,道:“还记得那场大雪吗?真迷人。”

龙鹰点头表示没有忘记,踏前两步,笑嘻嘻道:“小民说这么多话,皆因晓得即将说出来的事,会令圣上不高兴。”

武曌没好气道:“竟敢对朕施手段,你是否很久没给人骂过?”

龙鹰苦笑道:“小民心中有两件事,不得不向圣上说出来。”

武曌转身便去,道:“随朕来!”

龙鹰跟在她龙背后,来到后花园的亭子里,时近黄昏,太阳在西天射出千万道霞彩。

武曌在石桌旁坐下,道:“坐!”

龙鹰在她对面坐下,迎上她的目光。

武曌点头道:“果然凉了点,仍未冷至下雪,可知你刚才是胡诌,不怕朕治你欺君之罪吗?”

龙鹰见她带着笑意,欣然道:“是否胡诌,三天内可见分晓。在战场上,掌握天气变化,比什么都管用。”

武曌无奈的道:“朕怎会忘记你为朕立的功劳?说吧!”

龙鹰道:“请圣上恕小民直言无忌,圣上可否对公主收回成命呢?”

武曌凤目射出复杂的神色,淡淡道:“另一件又是何事?”

龙鹰道:“是结束酷吏政治的时候了!”

武曌出奇地没现出不悦神色,沉思片晌,道:“邪帝是否在生朕的气?”

龙鹰从容道:“不是生气,而是痛心。圣上可知我们多少曾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大臣猛将,死于酷吏手上。圣上的敌人,不是在朝廷或皇宫里,而是远在边疆之外。圣上英明神武,将国事治理得井井有条、人人心服,再不用像以前般,以酷吏的手段驾驭群臣。”

武曌定神看着他,冷然道:“若邪帝这番话是在朕登基前对朕说,朕定会亲手取汝之命。现在却舍不得杀你,亦感到你的话不无道理。唉!对着你,朕总是心软的。”

龙鹰自问对她的了解,只比不上胖公公一人。而正如胖公公说的,对迎头劈来的一刀,她会脚踏实地的去化解,因为没有选择的余地。当时反对她登基情况激烈,令她不得不借酷吏之手,尽诛反对的人,皆因别无选择。现在情况有异,酷吏反成她治国的障碍。而当她可以有选择时,她会感情用事,便如眼前的情况,不忍责怪自己。

龙鹰软语求道:“请圣上开恩,让小民可开开心心的到西域为圣上办事。”

武曌仰望天空,沉重的道:“朕自幼疼爱这个女儿,可是她却不住令朕失望,与法明的勾搭,令朕气得差点疯了,今次偷偷到长安去,更摆明不放朕在眼内。邪帝你来教朕该怎样处置她。”

龙鹰老实答道:“亲她两边脸蛋,继续宠纵她。”

武曌凤目电火般往他投来,失声道:“你在说什么?”

龙鹰好整以暇的道:“换过是别人,当然不适宜这么办。可是在圣上的情况,有个可让圣上宠纵的亲生骨肉,却是难能可贵的事,必须好好珍惜。小民明白公主,她是永远不会背叛圣上的。”

武曌现出气结了的神情,叹息道:“为何如此歪理,从邪帝口中说出来,却变成理所当然?”

龙鹰道:“因为小民是就事论事,有哪句说哪句。”

武曌道:“算了!看在你为她求情,朕便撤去对她的所有禁制。不过你须代朕警告她,不准插手皇嗣的争议,否则朕绝不轻饶。”

龙鹰暗抹一把冷汗,告退离开。

陶光园。

在婢女引路下,龙鹰来到静室门外,遣走婢女,推门而入。

太平公主坐在他的榴木椅里,旁边的小几放了一壶酒,玉容出奇地平静,见龙鹰进来,仍是无惊无喜。

龙鹰从婢女处知悉她在这里呆坐足有三个时辰,不肯吃东西,亦不说话,下人们都担心得要命。

龙鹰大步来到她身前,拿起酒壶,就那么将酒倾倒一旁的地面。

太平公主秀眉轻蹙的瞧着他。

龙鹰放好酒壶,将她整个从榴木椅抱起来,然后自己坐入椅里,变得太平坐在他腿上。太平欲要抗议时。早被他封着香唇,抗议变成“咿咿唔唔”的娇吟。

龙鹰一双手不规矩起来,弄得太平不住扭动,回复了荡女本色,也回复了生趣。

龙鹰停止活动,离开她的香唇,满足的道:“一切已成过去,你母皇解除了对你的禁制,还有是不准做傻瓜,没有老子的许可,不准自尽。”

脸红耳赤的太平公主,一双秀眸红起来,伏入他怀里,河海崩堤般痛哭起来,悲伤欲绝。

龙鹰探手解她的衣襟。

太平公主骇然按着他的手,忘了哭泣,沙哑着声音道:“龙鹰呵!人家现在这样子,你想干什么?”

龙鹰道:“没什么,只是想看看将你脱精光后,会不会继续哭下去。”脱衣的手改为为她拭泪。心忖这两天不知走了什么运道,先有花间美女,后有太平公主,都是在他怀里哭个梨花带雨。

太平公主在他的背肌狠扭一把,道:“我不是因母皇而哭,而是想不到你仍然关心人家,敢去向母皇为太平求情,心中激动。”

龙鹰吻她樱唇,微笑道:“公主是小弟第一个爱上的美人儿,怎会不理你呢?答应我,以后不会寻死。”

太平公主娇痴的道:“只要你肯与人家好,人家怎舍得寻死?”

龙鹰晓得她回复正常,道:“我明天起程到长安去,不能陪公主太久,但保证会继续和公主好。哈!今次是真的为小弟掉情泪了,这可是你亲口承认的,没得抵赖。”

太平公主撒娇道:“人家不依呵!”

龙鹰咬着她耳朵道:“斗争仍然在进行中,只是换了另一个形式。我有天大重要的事告诉你,你必须留心听着。”

太平公主一双美眸射出清澄之色,点头道:“说吧!我的好情郎!”

刚出皇城,给万仞雨截着,两人下马到河岸斜坡说话。

万仞雨道:“若你是去找小魔女,可稍后才去。午后国老偕小魔女和青枝,到城外白马寺为她们的长安之行祈福,还要吃斋菜,没这么快回来。”

又担心的道:“你真的有把握吗?”

龙鹰道:“没时间到国老府去了,幸好有你为我作传信人。”

遂把最新情况告诉他,只瞒着来俊臣的事。最后道:“胖公公老谋深算,猜的事有八、九成准头,请国老勿要冲撞圣上,保持一贯的态度便成。”

万仞雨点头答应,道:“你去出生入死,我和过庭则闲得发慌,似乎没有道理。”

龙鹰哂道:“你怎会闷得发慌,老老实实告诉我,你今天干过什么事?”

万仞雨没好气道:“又来了!我刚和芳华到棋园观战,不用下场下棋,心情好多了。梦蝶夫人的心情也出奇地好,输得最多者仍未过二十子。哈!那班低手还以为自己棋艺大进。真不明白,为何有人下棋,可以比其他人高出这么多?”

龙鹰道:“因为棋盘的天地是无限的,关键处在于能否看破全局,从而筹谋用计,每一步都是精心布置的陷阱,诱对方入局。我们现在正和法明对弈,你和过庭绝不是投闲置散,而是最精妙的两着棋,虽似下在无关痛痒的地方,却对全局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万仞雨沉吟片刻,吁一口气道:“我给你说服了。”

接着道:“我本想去找公子,现在碰着你,不如一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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