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金血剑(15)

宗丹道:“于是我找上师兄,希望他能助一臂之力,却为他所拒,唉!”

朱胜北插人道:“成大事不拘小节,宗老师请放心,只要贵师兄吐出乌金铸造之秘,我保证让他安然离去。”

宗丹无奈点首道:“我当时信计师兄居于云上村,必有原因,果然在我运用师门秘术,以神龙探测量该地时,发现村下蕴藏了以吨计的乌金矿!”

朱胜北兴奋地道:“试想若能采矿练兵,铸成千百把无坚不摧的利器,天下还不是任我等予取予携。”

莫心言最是仔细,闻言问道:“下官听上去似乎还有些问题,请皇爷赐知。”

朱胜北叹道:“休想瞒得过你,当时宗老师使人开采了小量乌金回来铸剑,岂知乌金见风即成顽铁,可知其中还有些门路未摸清楚,这才由欧阳逆天亲自请了铁隐老师回来。”

宗丹道:“皇爷!”

笨胜北脸色一寒道:“宗老师,本皇对贵师兄已是特别优待,起义之事,如箭在弦,一刻也不能停留,就像在与时间竟赛,皇兄目下对本王虎视眈眈,只要一放缓下来,不要说本王,你们每一个也是诛连九族、万劫不复的死罪,宁可我负人,莫要人负我。宗老师也不是第一天行走江湖的吧。

宗丹沉声道:“无毒不丈夫,这我明白得很,否则也不会投靠皇爷,只是我师兄……”

朱胜北举手制止道:“不要费唇舌了。”转向儿子朱君宇道:“君宇,真辛苦了你,昨晚才从京城赶回,今天一早便到了云上村去。”

朱君宇微笑道:“比起父亲的辛苦,算得了什么,孩儿知道云上村乌金乃成败关键,特别去一看村民的反应。”

众人均露出注意的神色。

朱君宇道:“他们是誓死不搬的了。”

戴虎喝道:“哪容得他们作主,这件事请皇爷交由戴虎处理。”

朱胜北道:“且慢!君宇你先告诉在座诸君另一个消息。”

朱君宇神情一凝,表示了事情的严重性,才沉声道:

“根据非常可靠的线眼,皇上亲自派了一个十多人组成的密使团,到山川南来调查我们的事,所以由今天起,一切小心,绝不能给人找到痛脚,以致被皇上先发制人。”

杨武皱眉道:“若不能公开来做,有什么法子可以令村民迁走。”

朱君宇露出个诡异的笑容,道:“今早在村中看村民的反应时,听到了些非常有趣的事,关乎到一头畜牲。”望向宗丹道:“宗老师,听说贵派不独精于铸术,还擅长打造奇兵异器,无所不能,今次要借助宗老师的绝技了。”

宗丹躬身道:“小皇爷请吩咐。”

同一时间内,萧长醉的长醉居内聚集了萧长醉、慕农、风亦飞、田仲谋和阿海等五人。

桌上摊开了那幅指示如何拯救铁隐的地图,锁匙压在纸的一角。

萧长醉故意坐得离慕农远远的,以示敬而远之,眯起一对眼睛在打量田仲谋,看得后者浑身不自在,看了好一会,萧长醉会心一笑,收回令人感到原形毕露的灼灼目光。

慕农脸色回复红润,幸他本人精通医道,否则哪能如此快康复过来。

风亦飞道:“这幅图我反覆看了十多遍,最头痛是他们囚禁铁大叔地牢的入口外,共有七个哨岗,每个哨岗也可以看到另一哨岗的位置,所以只要其中—个哨岗被袭,其他哨岗会立时示警,皇府内高手倾巢而至,那时要另外找人来打救我们了。”

慕农点头赞许道:“亦飞你思路—天比一天慎密,很好很好。”

萧长醉打岔道:“当然,受了我这么多年熏陶,没有半斤亦有八两,难道是你教导出来的吗?”

慕农知他口硬心软,谈淡—笑,不与他计较。

阿海咀嚼了一番萧长醉的话,呆头呆脑地道:“萧老头,半斤和八两不是一样吗?”

萧长醉一手交叉喉,作了个给他气死了的摸样,一时凝重的气氛轻松了一点,他们都知道紧张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慕农道:“首先要决定的,乃这是否个陷阱?”

萧长醉最爱对他找碴,两眼—翻道:“那有什么意义,若对方要对付我们,只要派上十万精兵!”于咳一声,微现惊容道:“或者只须欧阳逆天亲来一趟,我看我们间没有几人能直着走出去。”

风亦飞道:“无论真假,也要搏上一搏,因为根本没有另外的选择。”

慕农仰首望上窗外的蓝天,叹了—口气道:“只要强攻硬夺这笨方法了,有没有什么方法能把皇府的高手拖上一拖,只要援兵延迟上半盏热茶的工夫,便有一线把人救走的机会。”最后几句他只是自言自语,并不祈求有什么人能绘他答案。

阿海苦着脸道:“若要皇府中人留在一处,让我们有充足时间救人,除非是皇帝那老小子亲自下旨才成。”

田仲谋大叫—声,站了起来,眼光灼灼上上下下打量阿海。

阿海目光在自身审巡—次,见到一点不妥当也没有。

衣衫整齐,可是田仲谋依然盯着他不放。

人人见到田仲谋举动奇怪,留心起来。

田仲谋—把拉得阿海站了起来,道:“吸一口气,把肚缩入,臀向后挺,是了,就是这样。”跟着转向各人道:“各位,他像不是像太监。”

阿海气得大骂起来。

萧长醉笑眯眯道:“外貌像极了公公,可是公公的衣饰和圣旨,都有特别规定,外人要冒充也冒充不来。”

风亦飞聪明绝顶,只是欠缺像萧长醉那种被江湖历练得成狡狐的老辣,这时捉到用神,叫出来道:“什么!真是要颁圣旨?

田仲谍一拍心口道:“这个包在我身上,田某以前曾开过戏班,扮过皇帝,戏服道具—应俱全,现在寄放在朋友处,只要给我两日时间,担保可以办妥。”

萧长醉神秘一笑道:“怪不得!原来是个会演戏的戏子。”

田仲谋尴尬地一笑道:“都是为讨一口饭吃吧。”

风亦飞奇怪地望两人一眼,这两人今天才首次见面,却总是唇枪舌剑,似乎萧长醉看穿了田仲谋一点什么秘密。不禁心中一动。

慕农想了想,摇头道:“还是不行,阿海一开口便会露底。”

阿海心切救人,急道:“我可以扮女人声,你听听。”捏着喉咙,阴阳怪气地说了几句。

萧长醉笑得弯了下来,上气不接上气道:“不是说你的声音,而是你的京腔。”

阿海恍然大悟,太监由京城而来,自是一口京腔子,这可是他一世亦学不来的东西,向田仲谋颓然道:“都是不成。”

田仲谋苦着脸叹了一口气道:“你不成,唯有我成。”

萧长醉可恶地眯眯笑道:“田老兄,不要这么巧吧,你开戏班的地方,恰是在京城那处。”

田仲谋摊手笑道:“没有事能瞒过萧老板,正就是那么巧。”

慕农道:“我们亦要改变容貌,以免事后给对方认了出来。”

时间匆匆溜走.在风亦飞等定下救人计划后的第三天,皇爷朱胜北和皇子朱君宇在府内书房密谈。

朱君宇道:“孩儿吩咐了唐登荣,要他把货存人仓内,不要起行,待风声稍平,才运进内陆。”

朱胜北点头道:“大盐场—定是对方调查的重点,唐登荣乃皇上指定的盐官,只要拿不到把柄,谁也奈何不了他,所以一定要小心点,不要给人混了进去。”

朱君宇道:“负责盐场的马老大为人小心,多天前便有一名小子发觉了我们偷天换日的手法,给马老大派人结果了小命。”

朱胜北狞笑道:“杀得好,你昨天到会留看练兵,情形如何了。”

朱君宇道:“白承宗精通兵法,出色当行,父王请放心。

孩儿唯一担心的地方,就是比起京军,我们在人数上单薄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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