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家的漂亮小人鱼(33)

作者:山山尔 阅读记录

江饮冬是个小心眼儿的,他记得。

这个时辰不回来,总不能揍人不成反被揍了?

不该,按照江饮冬高大结实的身材,和三五个人打平手没问题。

江饮冬不在,魏鱼房屋门都没踏出去,他在床上等着,睡了一觉。

睡醒后脖子上覆了层薄汗,没了鱼尾,人鱼泛着凉气的体质也消失了。

魏鱼试探地脱下亵裤,不多时,一条闪着晶莹光泽的墨蓝色尾巴出现在眼前,手感如丝滑缎带,清凉如玉。

他满意地抱住鱼尾躺回床上。

又过了会,门外忽然传来大力敲门声,有人急急喊:“里面的人,拿钥匙来开门!”

紧接着是一道斯文温润的年轻男子的声音,他拦了前头说话的人。

“有人在家吗?”

魏鱼警觉,未出声。

但门外的人好像确定屋里有人。

“饮冬哥出事了,我们送他回来,哥儿能否尽快拿了钥匙来开门?”

魏鱼闻言心里一紧,鱼尾化腿穿好床头的亵裤,下床从柜里找出一身衣裳随意套上,匆匆跑到门口。

从门缝瞅过去,外面站着两个男人,魏鱼正好看到一个粗犷的中年汉子,弯腰背上驮着个人,那人浑身湿透,脑袋耷拉在汉子肩头。

是江饮冬。

魏鱼拉门拉不动,想起江饮冬出门前在外头落了锁,一时着急地不行。

“钥匙……钥匙在江饮冬口袋!”

魏鱼手指扒拉着门缝,心口火烧火燎的,江饮冬和人打架怎么还溺水了?

救过来了吗?

江立诚瞧着门上落的大锁,恼的不行,江饮冬养个人在家里,防成这副模样,咋的还和那宁哥儿勾勾缠缠,这次的事还去掺和一脚?

他急的背着侄子就要踹门,江连拦住了他,在江饮冬身上衣服里找到了钥匙。

开了门,江立诚和江连看到魏鱼的脸,皆是一震,一时哑然,都说不出话来。

先前江饮冬被纪宁迷住了,他们倒是能明白。

城里来的白净哥儿,村子庄稼汉都会多看两眼。

但眼前浑身仿佛泛着光的漂亮哥儿,两人生不出一丝抗拒的心里。

江立诚未见魏鱼时,对把侄子迷的颠三倒四的哥儿的不忿和恼火,就在顷刻消弭。

江家父子没敢没敢多打量人,便背着江饮冬进了里屋。

江连跟在他爹身后,又瞧了一眼魏鱼,不小心瞥他见敞开的领口,不好意思地别开了眼。

江立诚只道江饮冬是救人出了意外,方才在岸边醒了一次,瞧过大夫,说是闭气过久,脱了力,疲惫的紧才睡了过去,并无大碍。

“先给他换了湿衣裳。”

魏鱼听过江家二叔和江饮冬话家常,识得他的声音,闻言点头应下。

魏鱼帮忙扶着江饮冬到床上,便要伸手去解他身上的湿衣裳,江立诚在一旁咳了声,见他这般不顾忌在人前给汉子解衣裳,叫了一旁的江连去了门外。

魏鱼给江饮冬脱了衣裳,自己鱼缸边上的布巾被他用来擦脚了,他拿出江饮冬当初给他的白帕子,就着鱼缸的水给他擦了身子。

眉眼紧闭的江饮冬不如平日有攻击性,他浓密的睫毛地静静投在下眼睑上,难得的乖顺。鼻梁高挺好看,薄唇发白,瞧着就是病态。

魏鱼擦完拿出衣裳,江饮冬人高马大,身长体重,压在床上,旁人很难给他穿衣裳。

魏鱼抱住他的一条腿往上面套裤子,江饮冬腿上肌肉发达,骨头又沉,魏鱼哼哧半天,才将裤子卡在他大腿上。

他掀着眼皮往上面几寸那地儿瞄了又瞄,手指拉在裤腰边缘拽不上去。

江饮冬的大腿,就、就挺硬实的。

魏鱼抬不起他的腰臀,裤子就穿到这里好了。

魏鱼没叫门外两个汉子帮忙,用自己常用裹鱼尾的布盖在江饮冬腰上,简单遮了下。

在外面等得着急的江立诚和江连,看见床上被块布潦草盖住的江饮冬,都沉默了。

江连一个未成亲一心读圣贤书的大小伙子,看见魏鱼在旁人面前毫不忌讳的举动,面上赧然。

这哥儿的相貌生的极为精致,如那画上走出来的人一般,穿着堂兄的粗布衣衫也掩盖不了他身上的气质,难怪村里到处是传闻,说堂兄日日在美人窝里出不来。

进门瞧见这哥儿衣衫不整,他一个做晚辈的不方便多言,倒是能从中窥探几分堂兄和哥儿日常相处的随性。

的确是……较为开放了。

江饮冬睡着,两个大男人不好对一个漂亮哥儿多说什么。

江立诚看了一眼床上的江饮冬,扔下句话让魏鱼好好照顾他侄子,匆匆走了。

江连跟着出门,走到门口被魏鱼叫住。

“若是江饮冬一时半会醒不来,去哪里找大夫?”

江连垂着眼,不知如何称呼他,“需要大夫的话,小堂嫂去先去我家找我,届时我帮忙请了大夫来。”

“小堂嫂?!”

魏鱼惊诧地瞪圆了眸子。

江连的脸蹭的红了,以为冒犯了人家,结巴道:“抱、抱歉,冒犯了。”

魏鱼心里嘀咕,他一个男的被这样叫,听着还挺奇怪的。

他眼珠滴流转了一圈,大方朝书生摆手笑道:“无碍,大堂弟。”

江连:“……”

走前,江连还是善意地小声提醒:“堂嫂,衣裳稍微拉紧一些。”说完,实在是面上挂不住,脚下生风地走了。

魏鱼低头看了眼自己没整好的领子,抿了抿唇。

不知哥儿身上有什么样的特征,但魏鱼确定他是个货真价实的汉子,倒不必同哥儿一般捂的严实。

虽是如此想,魏鱼还是收了领子,系好腰带。

午时江饮冬睡得沉,魏鱼便自己做饭,他对灶房熟悉的很,在里面巡视了一圈,发现没新鲜菜了。

江饮冬院后种的有菜,平时会在饭前去摘两把青菜。

江饮冬种的晚,大多菜没长成,他们最常吃的便是那还没结出莴笋的笋叶子,吃了十天半个月,莴笋叶被日日薅,魏鱼怀疑那片地今年都长不出笋子来。

灶房里一只水桶里用井水冰着一大块猪肉,魏鱼拎着捅去井边换水,重新放在灶房,并不打算动。

他在灶房找到了之前放干菜的篮子,里面只剩点干菜渣,看来还是得去薅莴笋叶子。

正巧这时江月敲门,听见声音,魏鱼便想起那小姑娘,开了门见她胳膊弯挽了个小竹篮,篮子里是一大把韭菜,上面卧着三个鸡蛋。

魏鱼眼睛发亮地看着江月,打瞌睡有人送枕头。

他带着江月进了灶房。

“小鱼哥哥,冬子哥还没醒吗?”江月亦步亦趋得跟着魏鱼。

“还在屋里睡着。”

江月没有离开的意思,魏鱼给她搬个小凳子,两人坐在灶房门口里择菜。

魏鱼问她怎么来送菜了,江月道:“我爹说小鱼哥哥照顾冬子哥很辛苦,我们补贴点,你别嫌少。”

“不嫌少,”魏鱼笑地眼眸弯弯,“小江妹妹要不要留下来吃韭菜饼?”

江月被他一声妹妹喊道心坎里,淡粉色布鞋里的脚趾往里缩了缩,摇头道:“我爹要是知道我送菜过来还蹭了饭,要怪我的。”

江月陪着他择了会菜,倒豆子般把江二叔和江饮冬家的大概情况讲了一通,得到魏鱼的夸奖,差点儿把她爹娘吵架的话都给学了来。

就是对江饮冬落水的细节事缄默不言。

临走时,江月想去看一眼大堂哥,这也是她爹交代的。

魏鱼手里擀着面皮,叫住她:“好好睡着呢,江饮冬他没穿衣裳,小江妹妹先别进去了。”

他不记得江饮冬睡觉老不老实,就盖了条薄单子,底下裤子都没提好,万一睡着翻了个身,岂不露大鸟了。

哪能让人小姑娘进去看。

江月闻言嘴巴张成鸡蛋形,“冬子大白天睡觉都不爱穿衣裳吗?”

魏鱼没好意思说是自己懒,便点头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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