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家的漂亮小人鱼(59)

作者:山山尔 阅读记录

片刻后,嗯了声。

魏鱼仰着脸,陷入那发暗的眸子里,一颗小心脏怦怦跳起来。

奇怪,明明看不清江饮冬眼底的情绪,也没观察到他嘴角有翘起的弧度。

就是莫名觉得江饮冬这一刻是开心的。

魏鱼旋即翘起身来,张开双臂抱住江饮冬半个身子,朝他脸上“吧唧”一口,“冬哥好人!”

江饮冬神情放松,推了他起身吹灭油灯,等到两人在床上躺好时,他道:“家里没肉腥了,鸡蛋也没了,你明日去不去镇上?”

魏鱼想都没想便答应了,这不算江饮冬第一回让他主动花钱,但他还是宽慰道:“冬哥别怕,银子又去有来,日子过好了,赚钱的劲头才足,而且你干活消耗大,多吃点荤的也正常……”

江饮冬在黑暗中盯着床头,听来听去,听出了一个意思:魏鱼觉得他抠。

一巴掌呼过去捂住那张小嘴,江饮冬压着声音,“我不舍得花钱?前两日给谁买了衣裳鞋子,又在路边买了吃食?”

魏鱼扒拉开,笑着道:“我不是这意思,冬哥舍得给我花钱,但平日也要对自己好些,不要亏待了自己。”

这话江饮冬听了舒心,才放过了他。

那张大掌没从魏鱼身上离开,沿着他的胳膊顺到腰间,魏鱼被摸的一颤,“冬哥?”

江饮冬放柔了嗓子,哑声道:“白天不是弯的腰疼?冬哥给你揉揉腰。”

大手一用劲,把鱼翻了个面,旋即在那腰上用着合适的力道揉捏。

魏鱼原先那点旖旎心思,也在愈渐舒适的揉按中消散,睡意来了挡都挡不住。

一觉到天亮。

魏鱼起床后跑去地里看了一眼,道正好秦兴要去镇上,他趁着牛车也一起去了,两个男人,要稳妥些。

江饮冬对他两个男人更稳妥的说辞存疑,但也没多说,让他去了。

镇上除了秦兴那回,基本没出过大乱子,小地方的老百姓对作奸犯科的事还是忌讳的。

日晒三竿,江饮冬拿起水壶,灌了口水,眼神朝田埂处瞟。

窄窄一道的田埂上空无一人,被晒的发蔫的野草垂着头,没精打采。

江饮冬觉得他魔怔了,居然觉得那野草都有点像魏鱼蔫了吧唧的样儿,一时品出了几分可爱。

他抹掉下颚流过的水珠,哂笑一声。

这会的自己,还真有梦中被纪宁蛊惑的神魂颠倒样儿。

不过这次蛊惑他的对象是条人鱼,倒也说的过去。

午时,江饮冬收拢了几捆麦子往肩上扛,回家了一趟。

秦兴这回去镇上,应是拿着他给的玉佩交代人办事去了,但还会不会回来,江饮冬也不确定。

最初他按照梦里发生的事蹲着秦兴的到来,想趁着先机狠狠宰这有钱人一把,来个挟恩相报。

但眼下,他转了心思,只盼着借秦兴之手处理了那梁景新,改变梦里他被一马蹄子踹死的结局,让他往后的日子,皆能顺着自己的心意过活……

若他猜的不错,纪宁怕是和梦中一样,在秦兴出现的这个节点,已经和梁景新牵上线了。

梁景新被解决,纪宁更是无处蹦跶。

到家时,门没关严实,江饮冬才走进猪棚,一道身影从院里冲了过来,帮着他卸下了肩上的麻绳。

江饮冬诧异,“你回来了?”

他以为两人多半在镇上下馆子。

魏鱼小脸在灶房里蒸的红扑扑的,显然是回来好一会了,他帮着江饮冬拍背上沾的麦秆,闻言脸蛋一仰,乖巧道:“你怎么也回来了?我还想着去给你送饭呢。”

江饮冬拍拍他的脸,“瞧瞧你买了啥?”

魏鱼一顿,脚下又是生风,咻的再往灶房冲去。

“……”

江饮冬跟着进去,见他掀开锅盖,肉香扑鼻而来。

魏鱼袖子挽在胳膊上,小白胳膊一晃一晃的,抄着锅铲在锅里翻拌几下,回头笑道:“香不香?是红烧排骨!”

江饮冬挑眉,说了几句好话,引得魏鱼眉开眼笑。

他心里满足着,这几日江饮冬说的好话比得上前一个月的了,果然想要哄住男人,先得降服了他的胃。

江饮冬去井边洗脸,闭眼凉水浇在脸上,耳边传来翅膀的扑棱声?

他抬起脸一看,一只大公鸡叫嚣着往他身边扑。

“……”

江饮冬没忍住回头往灶房的身影看了一眼,这肉买的齐全,是个会花钱的主。

大公鸡顶着红冠子,脚上被绑了绳,绳子另一端压在井边的石头下,气焰没减,还挣扎着朝人示威。

江饮冬泼了洗脸水,正准备转身,余光瞥见大公鸡一头往井里栽。

他眼疾手快地薅住绳子,紧急救下了这是炸毛鸡,自己差点栽了跟头。

好巧不巧,魏鱼出来时正看见这一幕,没忍住喷笑出来,“江饮冬,你竟然斗不过鸡,哈哈哈!”

江饮冬眼神往他身上一飘,魏鱼立即噤声,朝他招招手,“过来给你看好东西。”

江饮冬认命给鸡挪了稳当的位置,随着魏鱼到了方才放麦子的猪棚里。

猪棚一半堆了麦子,另一半空地是农具。

魏鱼拽了拽他的袖子,神神秘秘,“别斗大公鸡了,给你看小小鸡。”

江饮冬眼皮一跳,嘴唇抿了抿,正待说什么,见魏鱼往里一钻,再出来时,手心里捧着一只嫩黄的小鸡崽。

江饮冬:“……”

他稳了心神,没接鸡仔,“买了多少只?你养?”

魏鱼嗯了声,伸手点点小黄鸡毛绒绒的脑袋,“不多,买了十只,到时候我们就有源源不断的鸡蛋吃了,行不行?”

江饮冬挑不出借口不同意,“钱都花了,我还能让你扔了不成?”

家里原是养鸡养猪的,母亲病后,最后一只猪卖了没再养,之后剩他一个人,也没功夫拾掇家里琐事,鸡杀了吃后没再养新的。

魏鱼把鸡仔放在他自己用麦秆胡乱编的鸡窝里,“没花钱呐,院子里的那只鸡,还有排骨和灶房篮子里的鸡蛋,都没花钱。”

江饮冬:“……你又坑秦兴了?”

“不是又,”魏鱼不赞同,“我不好当着人家的面当了发簪,就还给秦兴了,秦兴却说不好白收,就让我买东西他付钱,但我买的这点东西还不值他的簪子呢。”

江饮冬沉默了一会,夸他,“很聪明。”

也很会给自家省钱。

魏鱼又道:“我还给你买了衣裳,这回是自己花的钱。”

江饮冬嘴角扬了下,抬手摸摸他脑袋,“是条疼人的鱼,没白养。”

“秦兴又回江连家了?”

“嗯,他今日还拉着秀才堂弟去镇上了,我瞧着他挺喜欢秀才的,没打算走。”

两人吃了顿喷香流油的红烧排骨,临走前江饮冬让魏鱼给鸡仔挪个窝,搁在猪棚口。

“猪棚堆了麦子太闷,得做个鸡笼,搁阴凉处养。”

“那等我们忙完了。”

江饮冬下了田,不多时魏鱼也去了。

昨夜摊床上还是条蔫鱼,今日有能蹦跶了。

江饮冬看出他想黏自己,也没赶他回去,累了就多歇歇。

魏鱼跟着江饮冬割了一下午的麦子,手心照例被磨红,他倒了点水,洗了洗热辣辣的掌心。

江饮冬当着他的面,把镰刀扔进竹篓里,“歇好别割麦子了,跟着我捡点麦穗。”

魏鱼乖巧点头。

他摊着右手心在江饮冬面前,“呼呼?”

江饮冬:“?”

“痛痛飞!”魏鱼眼眸明亮。

踌躇片刻,江饮冬见吴家地里的人都弯腰埋头在麦田里,抬手托住纤细的手指,垂眸在被磨的微微发红掌心吹了两下。

魏鱼不满足道:“有效的,再多吹两下。”

江饮冬木着脸,用看隔壁吴家的黑煤球一般的眼神看魏鱼,挨着掌心吹了两口气后,对着同样发红的指尖,一口咬下去。

模样看着很凶狠,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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