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春秋不当王(425)

作者:羲和晨昊 阅读记录

“大丈夫行于乱世,当光明磊落!即便是身处逆境,也当屈身守分,以待天时啊!”

观从对于李然的这一番话,却是愣了许久:

“少主之义,实非从所能比的。从对少主也是由衷敬佩。少主走的乃是大道,而从走的却是左道!此番既前来真新投靠,还望少主日后能够多多指正!观从必当恭听尊意。”

李然闻言,不由又沉思了许久。

对于观从这个人,他多少还是有些排斥心理。但是这次好歹他也算得上是大功一件。再加上其“道纪”的身份,李然也确是不好回拒。

“好吧,既如此你便暂且留下,但是从今往后,你所做的一切事,都要事先跟我说明,否则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观从既然投靠少阁主,少阁主自此以后便是观从的主公,观从行事,自当事事禀告,对于主公之言,也不敢有半分违逆!”

“既如此,便这般说吧!”

李然正要唤范蠡进来带观从离开客厅,观从却在这个时候神神秘秘的低声说道:

“少主!从其实还有一个紧要的情报要报!”

“什么情报?”

“宋国的华向之乱,已进入尾声,而此事过后,从以为周王室估计也将会有一场内乱!”

关于周王室的内乱,李然也猜测推断过,但是若是说从哪里乱起,李然可就没有任何头绪可言。

“华向之乱的走向,你心中可有数?”

观从自信的笑了起来。

“呵呵,少主明鉴,宋国的华向之乱,其发展已超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但是据可靠消息,据说齐国晏仲大夫已说动齐、晋、卫、曹等国,共同出兵援助宋公,宋公大胜,指日可待!”

李然眉头一皱。

“哦?晋国也会出兵?”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十分错综复杂,晏仲大夫究竟是用了何说辞,眼下也没人能搞得清楚。不过他们将各自出兵,这是事实!”

李然闻言,不由是站了起来,将双手别在身后:

“那……你所说的周王室将会内乱,又该如何作解?”

观从甚是恭恭敬敬的回道:

“具体的尚未可知,然而近日来诸国皆是内乱丛生,周王室却一直无有声息,这其实显得极不正常。王畿之内,单氏与刘氏把持王室久矣!最近又听闻周王突然要举行围猎,此事放在如今这般的时节,恐怕是极不正常的,此或为周王室内乱之先兆也未可知啊!”

第四百四十二章 天选打工人

李然自然是不希望周王室那边再出什么乱子,毕竟周王室的洛邑距离郑国郑邑实在太近了。

一旦周王室那再出些什么岔子,郑国必然是首当其冲。

而洛邑作为李然的伤心之地,李然也不希望自己再卷入到周王室的内乱之中。

“那以你之见,可有法子令其幸免?”

观从闻言,却是作得苦笑一声:

“呵呵,少主实在是太抬举观从了,观从纵是消息灵通一些,却也不是身怀神通之人,又如何能够直接插手周王室之事?”

观从所言倒也非虚,暗行众行事向来诡异难测,况且他们多为权卿,“道纪”就算是能探得较为详尽的情报,但想要直接出面干预,却也是不行的。

“不过……周王室若起了乱,那少主或可趁此机会,名正言顺的回到周王室继承东道阁主之位也未可知啊?”

“东道……阁?”

对于这个名字,李然觉得十分陌生。他只知道“道纪”,却从还没听说过什么“东道阁”的。而且即便是关于“道纪”,他也只是从秦医医和以及观从口中所知晓。

其实,观从此前称呼李耳为老阁主,李然本人对此是有疑虑的,只是一直没有详细询问。

观从见状,知道李然并不知道“道纪”内情,便侃侃解释道:

“其实‘老阁主’准确的称呼,观从理应称其为宗主!道纪是由周公与召公共同创立的,当年厉王无道,周公与召公首创共和,其后分陕而治。周公坐镇成周,是为东道阁主,召公则坐镇在宗周,是为西道阁主。”

“也就是说,道纪之初立,便分为东西二阁,宗主之前所担任的,便是东道阁主之位,所为观从称其为老阁主,而如今宗主为西道阁主兼任宗主,而东道阁阁主自太子晋之乱后,至今一直缺位,少主即为老阁主之子,又本与周太子晋相交甚厚。所以,这东道阁主,少主本就是天选之人。而如今,周王室又将大乱,那或许少主届时就能入得成周,顺理成章即得阁主之位也未可知啊!”

“自古以来,道纪都是以西道为尊,所以宗主兼任西道阁主,实属正常。而东道阁主则往往是由西道阁主所直接任命,但时至今日,东道阁主之位一直是空缺着的,所以让少主能继承东道阁主,想必这也是老阁主的意思吧。”

时至今日,李然这才知道,原来道纪竟还分为东西二道。

“那这两个阁主之职责,又是否有所不同呢?”

“当然是有所不同,具体来说,东道阁面向的是东边各个诸侯国,他们若是出现纷争,便由东道阁假借天命来调停判决。西道阁则是协助宗周在西边抵抗西戎的重任。但自从平王东迁后,西道与宗周的领土悉数划入秦国。并且,抵御西戎的任务也自此就落在了秦人的头上,所以历任西道阁主此后也皆出自秦国。”

李然缓缓的点了点头,大致明白“道纪”的职责。

随后,李然又不无叹息道:

“哎……只是如今局势纷乱,纵是强如道纪,难道也无有力挽狂澜之力吗?”

现在李然倒是将希望都寄托在“道纪”身上。实在是“暗行众”的势力太过于庞大,他李然一个人毕竟力有不逮,又如何能够与之对抗?

观从也是在心中盘算一阵,随后禀道:

“胜败之机瞬息万变,谁人又能说得清呢?就如同这次宋国之乱,我道纪虽于暗中相助宋公,并与之成为均势。但胜负之机却是最终掌握在齐国晏仲大夫之手。”

“所以,我等虽不足以撼动其根基,但也唯有顺势一搏,尚存可为之机啊。故而,主公也不必忧虑,只求顺势而为便好。若得天命相助,自可成事!”

李然闻言,知道他如今对此也是无能为力。正如观从所说的,现在他能做的,也只有静观其变。

……

时光如梭,春暖花开,杨柳依依,庄园的春景甚美,祭乐这段时间心情大好,偶尔想起仇恨,也在李然的排解下缓和不少。

只是她如今依旧是身体羸弱,毕竟当时她怀着孩子逃亡,动了胎气,又遭遇难产,还有父兄的亡故都给她的身体是造成了实打实的损伤。

而这一天,女儿却也不知怎么回事,竟是突然面色发青,哭不出声来,李然和祭乐见状顿时吓坏了,慌忙唤来医者。

医者给李然的女儿一番诊断之后,眉头不由的一皱。

祭乐见此,有些慌神。

“光儿情况如何?”

女儿的名字叫丽光,是李然取的,取自“金生丽水,玉出昆冈。”和“则笃其庆,载锡之光。”

“孩子的病……实乃先天之疾,小小年纪竟是结代之脉。此脉往往是气血不充者得之。只宜静养,姑且可将甘草炙烤,再辅以桂枝熬汤调和服下,或可有所改善。但此病还需另请良医诊治。时间久了,恐是难以治愈……”

祭乐闻言,顿时流下眼泪。

“苦命的光儿……”

李然闻言也是心中一跳,李然知道,所谓的“结代脉”其实便是心律失常,常见于老年人。年轻人得此脉,实属罕见,用后世的病理来说,就是“先天性心律失常”,可谓难治。

祭乐轻抚光儿小小的脸颊,一时心情激动,咳嗽不已,李然慌忙上前抱住她,轻拍她的后背。

“然……”

祭乐多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康,落下如此病症,以后恐怕心病伴其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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