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春秋不当王(430)

作者:羲和晨昊 阅读记录

孙武和范蠡也是领命而去,观从在一侧始终一言不发,此刻开口道:

“少主用兵如神,实在是令人敬佩。”

观从这一番言论倒也不见得全是马屁之言,他所擅长的,乃是搞阴谋小动作,或者让统帅做出抉择,这种大开大合的临阵统兵,绝非他能办到。

“你也不必自谦,论起手段毒辣,我便是快马加鞭,只怕也是追赶不上啊!”

观从讪讪一笑。

“多谢少主夸赞,少主,攻城以水攻火攻为上,这京地不见大河,水攻自是不成,但可用火攻。观从已经探得,那巩简不通守城之法,城内竟并未作任何防火之举,今日风向亦对我部有利,所以只需强弓数百,一阵火矢入城,城内着了大火则必乱,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好办了!”

李然虽经观从这么一提醒,但也有些犹豫:

“此法虽是极好,但毕竟流矢无眼,且水火无情,难免会殃及城中百姓,届时只恐会给殿下惹来非议。”

观从见李然如此瞻前顾后,却是不以为意:

“少主仁善,但此绝非兵家致胜之法。若此战不胜,则我军必然士气大挫。事若不成,则我辈皆要沦为乱臣贼子,届时谁又会来体恤少主呢?”

李然听得此言,知其有理,无奈之下只得立马命五百强弓手在箭头绑上布条,射箭前点燃,到时候在孙武的掩护下,步入射程,便朝城池射箭。

……

王子朝站在战车之上,带着那三千人前来攻城,巩简丝毫不急,他现在所能做的,便是高挂免战牌,等待甘鳅领兵援到,到时王子朝这两万乌合之众又岂能是他们的敌手?

所以,只管让王子朝是在那叫嚣一阵,他依旧是按兵不动。王子朝见此情形,深吸一口气。

“将战车再前进两百步!”

王子朝现在距离城池四百步左右,再前进两百步,那可就是一箭之地,零星会有一些强弓能够射到。

不过王子朝既然有命,旁人也没有多言,很快王子朝已经距离城池两百步,城墙上有人射箭,箭矢却在几米处力竭落下。

王子朝命人立起周宗大旗,并且发起冲锋,有人冲到城下,然而城门坚固,根本就是无济于事,王子朝却在这个时候再次要将自己的战车前进五十米。

一百五十米可就是在弓箭的射程范围之内了,即便是不怎么会动脑子的褚荡也觉得不妥。

“殿下,这……太危险了!”

“若不如此,如何诱敌?”

褚荡挠了挠头,也不太明白这些,但是他如此说,自是有道理,他这人脑筋一根筋,但是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听话。

于是,褚荡又命人将战车一列再次前进了五十米,巩简得知王子朝攻城,大旗耸立,大旗下的战车距离城池不过一百五十米。而其主舆之上,所端坐者不是别人,正是王子朝!

巩简当即上得城门查看,他当然是认识王子朝的,所以将他一眼便认了出来。

巩简当即命人朝大旗方向射箭,箭矢如雨,纷纷射向王子朝,王子朝为了躲避箭矢,一下子从战车上摔了下来。

王子朝这倒也不是全是演戏,毕竟那箭矢来势凶猛,若不躲避,有被射中的凶险,王子朝狼狈爬起,冲着褚荡喝道:

“褚荡!将大旗砍断!”

褚荡也不容细想,直接上前,双手作拔柳之姿,大吼一声,竟然将大旗硬生生的折断,大旗一倒,便是鸣金收兵,攻城的人当即撤退。

王子朝略显笨拙的往战车上爬,不料脚下一滑,竟然再次摔倒在地,摔了个四仰八叉,别提有多狼狈。

而这一切都被城墙上的巩简看的真切,王子朝再次摔倒,看起来似乎十分生气。

褚荡这时牵了一匹马过来,又亲自趴在地上,只因这时候的马并无马蹬,一般想要上马,都是要垫脚的。王子朝踩上褚荡,撑着马背,看样子是要一跃而上。

岂料这个时候那匹马竟然动了一下,王子朝再一次扑倒在地,这已经是连摔了三次。

城墙上的巩简深深吸了口气,如此良机,岂能错过,只要擒获或者诛杀王子朝,平了这一番“叛乱”,封邑进爵自是不在话下。

再看王子朝气的跺脚,谩骂不已,随后准备徒步后撤,但是踉踉跄跄,如同喝醉了酒一般,看样子是那几下摔的有点懵。

巩简再也忍耐不住,当即喝道:

“王子朝便在那里!出城捉拿!无论是活捉还是斩杀,皆重重有赏!”

城门当即大开,冲出五千人,尽皆冲着王子朝而去,王子朝所率领的这三千士卒本就未经训练,士气自是一触即溃,眼看主帅落马,此刻更是乱作一团,纷纷溃逃。

王子朝没有骑上马,奔走之余自是要慢上不少,此刻巩军已经有人赶上了他。

王子朝被几人团团围住,王子朝手中大剑挥舞,却毫无章法,褚荡眼看王子朝深陷危险,一手拿着三戈戟,一手抱起王子朝,一路之上,三戈戟所到之处,手起戟落,如同是砍瓜切菜,狼入羊群,硬生生被他杀出一条血路出来。

巩简看到如此情形,自是极为不甘心,这王子朝就在眼前,又岂容让他如此轻易的逃脱?

于是,他再次亲点五千精锐,势必要将王子朝擒拿!

而褚荡此时就如同一个煞神一般,虽然肩头扛着一人,却丝毫没有影响。

他奔走挥舞三戈戟,举重若轻,后面虽然有千军万马的追击,王子朝竟然是心中甚是安定,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他知道自己刚才那半真半假的一番操作,当真是诱骗到了巩简!

第四百四十八章 暗行众——巩简

褚荡扛着王子朝,一路狂奔,径直来到范蠡所埋伏的地方。

突然,只见伏兵乍现,一通战鼓雷动,溃败的士卒见状,又纷纷是杀回头来,王子朝从褚荡的身上下来,指挥自若,丝毫不乱。

巩军一心想要擒拿王子朝,而此前由于王子朝在阵前又是显得那般的狼狈,所以这一下见对面迎面反扑过来,当即是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

局势也随之逆转,巩简怕城门有失,立即鸣金撤军,却奈何此时外面追出去的大部已被对手缠上,想撤回也来不及了。

而另一边的孙武带着冲车绕过战场,直接选择攻城。那五百强弓手在孙武的掩护下,此刻也一起冲到了城楼之下,于是,便当即向城内射出一阵火箭,一时间城墙上和城内起火,直接乱作一团。

孙武身先士卒,护着冲车来到城门下,开始撞击城门,城门固然坚固,但是在冲车的撞击之下,连门边的城墙都给撞出了几条裂缝,不一会儿他便洞破了城门。

士兵们鱼贯杀入,巩简见大势已去,才想起要逃走,却为时已晚,孙武的大剑已赫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此战大获全胜,王子朝携李然之手入城,在巩简府邸暂且安顿下来,京地本是王子朝之前的一个落脚点,里面尚且有不少人是他的旧部,此刻纷纷出现,还有一些见风使舵者,前来敬拜王子朝。

王子朝对于旧部,自然是继续任用,而对于那些见风使舵者,则是分辨用之,并是立刻收拢残兵,安抚城中百姓。

李然见王子朝处理事情倒也是有头有绪,心中也是释然。

孙武将巩简押到王子朝和李然的面前,并迫其下跪,王子朝沉咛了片刻道:

“巩简,你身为周宗卿大夫,不效忠于我周宗,却和单氏和刘氏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你可知该当何罪?!”

巩简呵呵一笑。

“哼!不过一竖子!你以下犯上,作乱周室,恐怕你并无资格在巩某面前说三道四!”

王子朝勃然大怒。

“巩简!父王究竟待朝如何,周人尽知!你纵是在此颠倒黑白,又有何用?”

“哼!你虽为庶长子,但终非嫡子。先王即便是再宠爱于你,但是欲立你为太子,这纯是子虚乌有!今日你虽得小胜,但也难堵这天下人的悠悠众口!而你犯上叛乱,其用心之歹毒,可谓是罄竹难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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