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春秋不当王(433)

作者:羲和晨昊 阅读记录

甘军见状,当即分兵相迎。两军相接,互有死伤,而那些难民倒是纷纷向前涌到了城门。而城内士兵也得令前来接应,为防止生乱,且将这些难民安置在城墙内侧。

孙武固然勇猛,但奈何敌军实在太多,瞬间便困于敌阵之中,左突右冲,却冲杀不出,而有些甘军则兵分两路,一路围困孙武,一路朝城门攻来。

便在此时,范蠡又领兵两千亦是杀出城外,挡住甘军的分路。但奈何孙武和范蠡首尾不接,难以互相为应,被甘军分别围住。

甘军几乎是以数倍军力前来合围他们,意欲将其一鼓全歼。顿时,范蠡和孙武都陷入重围之中,王子朝见状,当机立断,命人赶紧出击救人。

难民此刻已经进城,守军又出动八千,利用几辆战车出动,冲击敌阵,一时间人仰马翻,这让孙武和范蠡都是不由缓了口气。

而他们二人趁机将残部悉数并拢在一处,士气大增,孙武和范蠡奋勇争先,身先士卒,赶紧和那八千的援兵汇合,毁掉战车,斩杀马匹,不给敌人留下,随后开始朝城门退去。

甘军眼看城门大开,机不可失,便引军前来冲锋。孙武和范蠡退回到城内,又调度剩下的大军有序入城,当最后一个士兵回到,却有十几个冲在最前面的甘军杀到。

好在翁城之内也是早早设有伏兵,褚荡挥舞着三戈戟,其他守兵也是长矛分点,将这些冒头的甘军是当场痛击。

待其先锋退去,守军立即奋力合上了城门,城墙上的士兵也纷纷朝下面扔巨木石快,阻挡甘军。两尺厚的木门慢慢合拢,插上门闩之后,又有几人搬来巨木,抵住城门。

甘军大部冲到城下,但见城上又是一阵流矢、巨木纷纷落下,自知实难再攻,只得是鸣金收兵。

虽是凭借着孙武等人的个人勇武,勉强赢下了这一场恶战,但毕竟为救下难民,他们也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

即便如此,李然却也依旧不敢怠慢,还得让他们二人去辨别难民,后来又让观从也去从旁协助,一面是安顿难民,一面也对其逐一盘查审问。

今日一战,李然这边虽是蒙受了一定的损失,但好在王子朝终究是没有背上屠戮难民的名声,且甘氏的大军也同样是死伤惨重,士气受挫。所以,究其结果倒也算不得太糟。

李然和王子朝站在城墙之上,看着正在辨别的难民,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叹息一声。

王子朝说道:

“先生,这般守城,顾虑太多,恐怕我等终究会吃大亏啊!”

李然回道:

“殿下不必担忧,在下已心生一计!如今,也是时候该我们主动出击了!”

王子朝讶然的看着李然。

“先生,朝能取得京地,便是引诱巩简主动出击!我们若是如法炮制,只怕会重蹈巩简的覆辙啊!”

李然闻言,却只浅浅一笑道:

“呵呵,正所谓‘以正守,以奇胜’,此一时,彼一时也!”

第四百五十一章 游说巩简

李然之前所定下的守城五策,可谓是步步为营,极为扎实,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甘鳅也曾照猫画虎,尝试过利将火矢射入城中,希望能以此发起大火致城中大乱。但因房顶和城墙皆已为湿泥所覆,所以皆是无功而返。

数番攻城,敌军皆无功而返。此刻正值士气低迷之际。李然当然要利用此可趁之机进一步去把握主动。

然而,王子朝虽知他才智冠绝天下,却也不免是有些疑虑。

李然也知王子朝心中所想,续而言道:

“而今他们竟然挟持民众相要挟,此等不义之举虽是凶狠,但也说明对方乃是力求速胜。如今既已为我们所败,久攻不下便会尽失军心。更何况,他们如今最为难办的便是补给。他们为了尽快赶到京地驰援,轻装上阵,所能筹集粮草必然不多,这便是我们的可趁之机。”

“若能夜袭其粮道,焚其粮草,其军心必溃,届时我军便可不战而胜!”

王子朝闻言,不禁点了点头。

“先生果然妙算,但粮道如此重要,他们必然会严加看守吧?若是前去夜袭反中其圈套,又该如何是好?”

李然对此其实也早已是有所考量。

“甘鳅此人志大才疏,兵多而统制不明,将骄而政令不一。如今对方已经自乱阵脚,只要我们兵分三路,两路佯攻,只一路直取其粮道,待截得粮草便是大事可定!而这粮草一路,亦不必人多,只需善骑者百人即可,不必下马,只一路燃其粮草,另派一路前去接应,届时必可令其全身而退!”

“而另外两路人马侵扰其大营,令甘鳅首尾不能相顾,亦可保此举多得几分胜算!”

王子朝听罢,不由是深深吸了口气。

“既如此,就依先生的便是!”

李然稍作迟疑,还是说道:

“殿下,那巩简情况如何了?”

王子朝面色如常。

“朝念及先生所言,未曾将他怎样,此子竟然妄图自缢!实在是可恶之至!也亏得解救及时,这才没有死透,只是目前奄奄一息,水食不进,恐怕也是命不久矣!”

“巩简的作用甚大,然倒想再去会一会他!”

王子朝恭恭敬敬的说道:

“其实,这等小事往后先生若觉必要,便只管去做就是,不必再做通禀……”

李然笑道:

“呵呵,他本是阶下之囚,与之会面理应还是说个清楚才好……另外这牢狱戒备森严,他又是如何得到绫布自缢的?这件事不知殿下可否考虑过?”

王子朝摇了摇头。

“此人为虎作伥,我本以为此人死不足惜,所以倒不曾在这上面多想。莫不是朝又大意了?”

李然苦笑道:

“世事纷乱,有所思虑不周也实属人常,殿下亦不必为此而自责。”

李然退了下去,临见巩简之前,又找到孙武和范蠡,在他们耳边又低语了几句,嘱咐的乃是今晚夜袭之事。

他们二人听后,待其各自辨完这些难民身份之后,便去面见了王子朝领取军令。

李然一人来见巩简,此刻他只是躺在床上,不吃不喝,虽然苏醒着,却是面如死灰,没有丝毫的神采,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屋顶。

李然坐在床边,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随后开口道:

“巩大人,是否是在担心身在巩邑的家眷?亦或是担忧自己的巩氏宗主之位?”

巩简听到李然这么说,忽地扭头望向他,随后叹息一声。

“哼!你便是再有神通,恐怕也是鞭长莫及吧!简如今已心如死灰,你也别想在我这里得到任何事,否则我若是背上了叛臣之名,只怕上下百口都性命难保!”

李然先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巩大人所言极是,如今大人一族皆在单旗之手,大人如此担忧也是人之常情。而如今王子殿下已取得京邑,虽暂时还无法和单旗分庭相抗,但是只要在此番与甘鳅之战中取胜,再进而取甘邑,到时候局势可就不一样了。”

“况且王子朝素有贤名,岂是那单氏和刘氏所能比的?如今他二人又有弑君之嫌,可谓是罪大恶极!正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单旗之败几成定局!”

“届时巩邑一并为殿下收入囊中,那时你的一家老小,又有何人能保得其周全?”

“再者说,你若是如此死了,那单旗又会如何做呢?想必,定会从巩氏之旁系中,再扶立一人以为继主,到时候还能轮得到大人您的子嗣吗?所以,对于大人的子嗣而言,唯有大人活着,大人的子嗣才有指望啊!”

一番游说,显然巩简已经明显被李然所说动,但是他还是依旧说道:

“只是,简不愿为王子朝效命!他虽是长子,但毕竟乃是庶出,太子固然病逝,但王子猛既已继得王位,他身为宗亲,却不思如何替周室效力,竟还作此大乱,以致不少宗室之人皆因此而殒命。此等私欲熏心之人,又岂能是民心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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