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春秋不当王(691)

作者:羲和晨昊 阅读记录

“哼,此事……只怕是由不得人啊!纵是孔仲尼愿意,只怕那季氏和叔孙氏,也不肯轻易罢休吧!”

范蠡只挥了挥手,并继续道:

“呵呵,大人所言,虽是有理,但即便此事最终不能收场,大人也大可是一走了之便是。但是,倘若大人助了齐国,那大人可就不免是有不义之嫌了啊!”

“大人并非愚蠢之辈,孰重孰轻,大人难道还掂量不出来吗?”

公敛阳若有所思,过得许久,这才最终是点了点头: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就且作壁上观,待尔等与齐国决出了胜负,我再做定夺不迟!”

筵席过后,范蠡被公敛阳直接是送至城门处后这才止住,公敛阳不无激动的执住了范蠡的手,并是言道:

“先生此番回去,还请替在下多多美言几句。其实我公敛阳并无反意,只希望能够保全住鲁国和孟氏的城邑罢了。”

“此番齐师略境,足见我成邑之重要,所以还请先生回去之后,能够与众人明言其中之利害,切勿因小失大,使我鲁国北境再无据点可守啊!”

公敛阳借着酒劲,言辞倒是显得颇为恳切。

只不过,到底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可能连他自己都已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了。

第七百一十六章 冉求见高张

而范蠡,自也不会把他这些话当真,也只颇为恳切的回道:

“请大人放心!范蠡定将大人的话悉数带到。”

随后,公敛阳便命人是打开了城门,让范蠡的马车就此驶离……

公敛阳等到范蠡一出城门,便也是立刻派了斥候,前去刺探齐师到底是来了多少人。

随后,他又再一次登上了城楼,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不由心道:

“如果齐国当真是只派了三万人马,足见齐侯不重视于我啊!既如此……我公敛阳又何必替他卖命呢?”

“哎……上天何其薄我!何其薄我!”

公敛阳一边摇着头,一边想着自己接下来到底该如何应对。

……

却说范蠡回到军营中复命,详细将自己和公敛阳的交谈转述了一遍。

李然和孔丘听了过后,对视一眼,均是不由点了一下头。

只见孔丘很是明显的松了口气:

“呵呵,如此看来,这公敛阳在我们对付齐师之际,应该是不会再轻举妄动了!”

而李然则是思索了一阵过后,是更进一步的分析言道:

“眼下公敛阳这边也算是暂且安抚住了,接下来便可着手处理齐师了。”

“如今齐师派来三万之众,来与我军对峙,显然其意图并非是要与我鲁国为难!”

随后,李然便是又定计道:

“且撤去成邑所有兵马,全军迎敌北上!齐师既然战意不佳,那便该由我们主动应敌才是!”

李然的意思,乃是将成邑的包围悉数撤去,摆出一副要与齐师拼命的样子,并以如此的气势,给齐师来一招先声夺人!

而另一方面,也算是履行了对于公敛阳的承诺。

孔丘对此也是深以为然,便是立刻依计行事,传令于三军。

而当三桓得知了此计划,得知如今眼前的敌人竟是变成了齐国。虽是心中都有所疑虑,却也只能是如此照做不误。

当然,这其中,要属最为高兴的,却是莫过于孟孙何忌。

他在得知此消息过后,便是偷偷命人给公敛阳捎去了书信,让他务必先行观望,切不可轻举妄动。

而公敛阳在受到孟孙何忌的书信之后,也是翻来覆去的看了许久,在得知鲁师果然如约悉数撤走,也是不由心下大定。

紧接着,公敛阳却又是稍稍一个沉咛,决定还是再写了一份书信去往齐国。

正可谓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一方面当然是想让齐国能够多派些人马前来,另一方面也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表明他们成邑如今是兵少粮寡,不敢轻动,只能专等齐国前来救援。

当然,要说这公敛阳也确是鸡贼。

他其实已笃定齐国是绝不会再前来增兵的。

而他之所以如此做,也无非是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一条能够日后即便自己失败了,也能够选择出奔齐国的后路。

……

不多久,鲁师便与高张所率领的齐师开始了对峙,两军相距不过五十里,而前营更是相距不过十里。

战事可谓是一触即发。

孔丘于大营内是修书一封,以自己的弟子冉求作为使者,前往齐师大营,面见高张。

冉求跟随孔丘多年,当年孔丘前往齐国后,入得高氏之门时,少时的冉求便也在其中。

所以,高张也自是认得冉求。

要说这个冉求,其实也是一个胸怀大才之人。

当年季孙斯求贤,也曾问过孔丘此人如何。而孔丘当时的回答,冉求这个人,如果有一千室一百乘的家族,他是足以去当这个家族的家宰的!

故而,季孙斯对此人,其实也一直都在暗中关注着。除了任用了子路担任家宰外,对冉求也一直是在那里关照有佳。

话说冉求遵从师父之命,带着文书前往齐师大营,却被几个士兵以长矛给直接持住。

只不过,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所以他们对于冉求也并没有什么非分之举。

只听冉求是颇为淡然的言道:

“在下冉求,家师乃为鲁国司寇,今特奉家师之命,前来请见高将军!”

不多时,冉求在被搜身之后,也只发现其随身带着一筒书简外,便再无旁物。

于是,就将其蒙面,并带入一处大帐内。

掀开蒙布,但见营帐内部却是空无一物。

冉求正觉奇怪,只听得有一人径直步入,并是笑着说道:

“哟,这不是冉求冉子有嘛?多年不见,你与你的师父,却是干了好大事啊!”

冉求见到高张,也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说道:

“冉求见过将军,今日求乃是受家师所托,前来向将军问好的!”

高张入得主位而坐,依旧是面带笑容:

“当年,子有你追随尊师孔仲尼,入我高氏之门。彼时可谓是落魄潦倒。却未曾想到,如今尊师孔仲尼却已是成了鲁国的大司寇!可谓是位极人臣呐!这一点,可真的是令人料想不到,料想不到啊!”

冉求知其乃为恭维之辞,所以也是放低姿态言道:

“呵呵,当年也多亏了将军收容,否则尊师也绝无可能见得齐侯之面。故而,家师也特是让求要当面多多感谢大人!”

高张沉默许久,没有再说话,冉求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于是又道:

“将军,今日家师率鲁国之师,与大人所率齐师对峙,其实也都是情非得已。所以,家师是希望,能够和将军单独见面,详谈一番!”

冉求一边说着,一边将孔丘的书信递上。高张接过简书,并将其展开一阅。

原来,孔丘的意思也是希望能够不与高张兵戎相见,所以希望可以当面详谈,以弭兵事。

高张看着书信,心中也是立刻盘算了起来。

毕竟,他在出发之前,太子荼便曾经与他说过,此战要尽量避免与鲁国发生大规模的摩擦。

尽管田乞也来找过高张,让他务必要有所作为,但是他们高氏早就看田氏不顺眼了,所以又岂能真的听他的?

只不过,如果真的不打,却终究是丢了齐国和自己的颜面。

这不免是令他陷入了两难之境。

高张缓缓放下书信,并是皱着眉头说道:

“如今两军对峙,尊师又贵为大司寇,却又何必邀本卿冒险一见?”

冉求闻言,一个拱手作揖,并是恭敬言道:

“这个弟子就不得而知了,待将军见过了家师,便一切自明!”

高张听罢,不由是忽地大笑三声:

“哈哈哈!尊师的那张嘴,可谓能言善辩,我又岂是他的对手?真见了面,只怕是又要被他说得无言以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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