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春秋不当王(778)

作者:羲和晨昊 阅读记录

“那……苌弘失陪,我这便进宫去拜见王上!”

随后,苌弘便是扬长而去。

待其走远,刘狄这才说道:

“单大夫,这苌弘对晋国的事情,似乎也太过关心了些!”

单旗却是冷眼横眉,并嗤笑一声道:

“呵呵,刘大夫不也一样急于站队中行氏?你且放心便是,真到了时候,本卿自会让你称心满意!”

刘狄闻言,不由心中大喜。显然,这无疑是给他一个极大的许诺。

“如此,便就都有劳单大人了!”

单旗微微一笑,也不再搭话,望向苌弘入宫的方向,一时似陷入深思。

……

中行氏和范氏,在各自离开绛城后,便回到封邑,各自整顿军队,并率师径直攻打晋阳!

此事很快就传入了绛城,待晋侯午知晓之后,先是不由为之一惊。但接着,他却又是叹息了口气。

他身为一国之君,有时候面对公卿之间的斗争,也是完全没办法的。

这并不是他的过错,而是长久以来,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约定俗成的政治习惯。

而晋侯午同时也还有些惧怕,生怕是这件事会平白无故牵连到自己。

不过,荀跞的存在这时却是给了他极大的安慰。

晋侯午在早朝之时,也是颇为不悦,一脸的愁意。

荀跞当然知道他的担忧,所以也没有多言,只是退朝之后,等到众臣退下,这才是与晋侯言道:

“君上是否在为晋阳被围一事而困扰?”

晋侯午点头道:

“嗯……寡人确实是有些担心呐!荀卿,你可知如今情况如何了?”

荀跞回道:

“中行氏数番攻城,但都无功而返。晋阳坚不可摧,一时间,恐怕也是难有结果!”

晋侯午忐忑道:

“这件事如此发展下去,恐将对我晋国是大为不妙啊!”

荀跞说道:

“君上切勿惊扰,他们如今远在晋阳,理应不会牵扯到绛城。而且,要是谁敢对君上不敬,那么便是和整个晋国为敌!想必他们也不至于这般的不知轻重!”

晋侯午闻言,又是长叹一口,并道:

“荀卿,此事你又是如何看待的?寡人如今……甚至都不敢当众议论此事。你既为首卿,可得替寡人拿个主意,到底是站在哪方为好!”

荀跞说道:

“君上,晋国公卿,当年可都是对着汾水立下过誓言:‘始祸者死’!盟书至今在河里,而且之前范氏和赵氏铸鼎,也是将这一条誓言是铸在鼎上!”

“如今有三臣开始了祸乱,却只有赵氏被驱逐,中行氏和范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这可并不公平啊?!”

因为赵鞅举家离开绛城,中行氏和范氏又突然出兵攻打赵氏,赵氏就如同是被驱逐一般。

而荀跞此刻这样说,其实也有拉赵氏一同下水之意,这就是赵氏、中行氏和范氏一起的祸乱,始祸者死,他们三家都得死!

荀跞表面上是替赵氏说话,但是其意却也是极其恶毒的。

晋侯午一时间也没有分辨出来。

“那……依荀卿之意,该当如何?”

荀跞朗声道:

“他们三家,目无公室,这等大事都不曾请示君上,全都是他们自己在那擅自行动。臣恳请君上,将他们三家尽数驱离晋国,否则后患无穷,还请君上明察!”

晋侯午隐约觉得不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替赵氏回护,只得说道:

“赵氏……在这件事中是被动的一方。他们处置邯郸赵午,也并无不妥之处。而且朝廷此前也早有定论,至于其举家回晋阳,也是事先就禀明了一切,驱离赵氏……岂不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中行氏和范氏如今突然发难,这件事……寡人以为才是其根由。只不过……寡人如今对外人却也不敢如此说,但是在荀卿面前,却也是不得不讲这些话……”

荀跞闻言,不禁忙道:

“中行氏和范氏在朝堂上耳目众多,君上却依旧是如此小心谨慎些。若是只处置了中行氏和范氏,只怕是会将他们两家激化……”

晋侯午闻言,不由一惊,随后又是一阵叹息道:

“寡人贵为晋国国君,天下伯主……如今却是话话说不得,事事做不得!试问这天底下有寡人这样的天下伯主么?!”

荀跞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

“君上,臣想和韩氏以及魏氏再商量一番,到时再给君上答复,不知可否?”

晋侯午点头道:

“嗯,也好……那就有劳荀卿从中斡旋了。尔等可先自行商议一番,再来跟与寡人建言。此事……还请荀卿重视,不可有失偏颇啊!”

荀跞当即退下,并是将韩不信和魏侈一并请到了荀府。而且,他还特意是让家臣梁婴父作陪。

韩不信和魏侈来了过后,其实心中也早已是有了定数。

荀跞见韩不信和魏侈到来,便率先开口道:

“关于晋阳之事,想必二位也都已经知道了。此事在朝堂之上,众卿都是讳莫如深,不敢当众轻易提及。但此事,毕竟是关乎我晋国未来的大事,我们既身为六卿,群臣之望,可不能避而不谈呀!”

韩不信则率先开口道:

“此事本该早有定论,乃是中行氏和范氏始祸!他二人不顾誓言,擅自率师攻打赵氏!正所谓‘始祸者死’,中行氏和范氏理应被驱离,并以晋侯的名义,兴兵以讨不臣!”

荀跞却是长叹一气,并是言道:

“只是……君上的意思是……三家都该被驱离啊……”

第八百零八章 围攻晋阳

韩不信听得荀跞所言,不禁是心头一紧。

“君上果真如此说?如此……恐有失偏颇吧?”

荀跞这时又瞬间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并是长叹道:

“哎……本卿亦是如此说的,但君上既是这般说,那本卿也是无可奈何呀!”

魏侈听了,却不禁疑惑道:

“国君既对此事情况不明,且又素来与赵氏交好,君上又如何会妄下结论?”

“荀大夫既是在绛城主持大局,更应该向国君禀明原委,让国君了解实情啊?”

“更何况……倘若赵氏因此而分心,不能够专心应付此难,一旦进而落败……那梁大人替代中行氏之事也就恐怕……”

荀跞听到此处,不禁是撇了梁婴父一眼,并随后笑道:

“梁婴父的资历只怕也还远远不够,恐难以胜任……”

魏侈朝韩不信使了个眼色,韩不信倒也心领神会:

“梁大人在荀氏多年,为晋国也是颇有功劳的,只要荀氏不反对,到时候我们韩氏、魏氏乃至于赵氏,也自当支持!”

梁婴父闻言,顿是心动不已,亦是望向了荀跞。

荀跞见状,却又是笑道:

“呵呵,若是如此……那也要看他究竟运数几何了!”

韩不信毕竟是个武人的性格,立刻是心直口快道:

“既如此,那么荀大夫是否可以在君上面前替赵氏美言几句?”

荀跞闻言,不由是假声叹了口气,并口是心非的回道:

“梁婴父虽是跟随本卿多年,但本卿也并不希望他因为我晋国的灾难而受此脾益。赵鞅本就一直忠于君事,况且本卿也是由他保举的。本卿本应在君上面前尽可能替其多多回护才是!”

“只不过……此事颇为难办。本卿……也唯有是尽力而为了!”

荀跞这么说,其实根本就是在搬弄是非。

晋侯午之前的言辞,分明就已经是偏向赵鞅的。荀跞深知,其实他只需要随便说上那么几句,就能够让晋侯午下定决心。

韩不信和魏侈既已表明了态度,并且在得了荀跞的这一番“承诺”之后,也便一齐是与其别过,并离开了荀府。

然后,他们却又是直接去找到了范皋夷。

范皋夷自从上次被赵鞅找去谈话之后,也是一直在那提心吊胆,就生怕是被范吉射知晓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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